“唉!洋钱洋炮,果是军国之技,奈何操持在贼众手中,”曾国藩感概着说道;“少荃你师夷之技,借师助剿之策,甚为长远谋国之道啊···嗯,那些个夷人商船,准备在哪里接应你的淮勇啊?”
李鸿章回答道;“今年洪逆幼主兴乱以来,战局形势就急转而下,学生率淮勇一路西行,沿途受到贼军堵截,幸亏漕运总督袁大人(袁甲三)派兵接应,这才一路行来潜山,投奔老师···原来学生想听从老师原来的安排,学生计划经过石牌,退往望江,从那里登船赴沪,今见湘军上下欲决一死战,学生岂能见危不救,愿意带二千淮勇直捣敌营,报答老师恩情!”
“不!”曾国藩摇头拒绝道;“你这二千新募之勇就是派上火线也不济事,不过当得一阵枪火罢了,还是按计划撤到望江,登船去上嗨更换洋枪吧,老师还是那句话···上嗨为南省税务总汇之区,折江宁啵、苏杭失陷以来,上嗨有岌岌莫保之势,且其地为中外杂处,万一发逆与外国勾通,则上嗨必不能保;上嗨不保,则税项无出,军需更为不继,则东南大局将不堪设想,你此去第一要务就是守住上嗨,控制海关等钱饷财源,其他一切则徐徐图之!”
“可是,如今老师督军与发逆决战之际,”李鸿章急切表白道;“学生岂能丢下老师啊!”
“糊涂!孰轻孰重你不知晓嘛,少荃!”曾国藩跺脚怒叱着,正待进一步分说,突然听到身后太平营营垒传来一阵阵号炮声,而后是更大声浪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山呼海啸一般!
太平军全军徒然表现出如此高涨的气势,让李鸿章和曾国藩两人面面相觑,老谋深算的曾国藩略一思索就明白了,面色苍白的说道;“这···这是那洪逆小畜到了,明日一战他会亲自指挥,唉···雨生(丁日昌)遣那毒娘子行刺必然是失败了,那小贼是将计就计,佯装生病中毒而不在军中,诱使老夫出兵一决啊,明日一战···只怕凶多吉少。”
“老师!”李鸿章急叫道;“让多隆阿多都统总制全军作战,您还是跟学生退往上嗨,掌控全局吧!”
“不!”曾国藩森然哼道;“老夫要是一走,军心必然大乱,皇上以四省军务托付于老夫,正是我曾氏一门尽忠大清,身死社稷之时!”
“恩师!”李鸿章猛然跪下叫道;“大清社稷安危,东南大局不能没有老师掌舵啊!”
“不要呱噪,慢我军心,休怪我断绝师徒之情!”曾国藩怒叱道;“你今夜就走,将老夫的僚属一并带走,他们个个都是干城之才,一个也折损不得,如果老师有什么不测···就让他们辅助你,支持住大清江山吧。”
······
贵福哥的坐船是半夜到达宿松的,随同的还有五千名近卫军战士,这样他在宿松的近卫军部队就超过了五万人,正好是湘军的两倍,而洋枪洋炮的装备率则超过了湘军十倍,弹药也异常充足,可以说,对湘军形成了压倒式优势。
因此,攻守易势,贵福哥连夜召开了军事会议,布置了新的战法。
太平军幼主作出决定,第二天他将亲自指挥一部分部队,主动发起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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