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萧逸是在刻意提起两人在格林威治皇家海军学院的交锋往事,对于其他的过往却绝口不提。
此时坪井航三的心情,恐怕只有用怒不可遏这四个字才能够形容。
就像是曾经受过很重的伤,现在经过长时间的调养已经基本痊愈;而人家却是在你没有丝毫意识之下,无情的揭起了刚刚结痂的伤疤,带起了一大片模糊的血肉。
这等犹如撕心裂肺一般的痛苦,恐怕只有坪井航三这样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清楚地记得吧!
自己刚刚回国的时候,就像是一个无依无靠的丧家之犬,处处遭人冷眼,受尽了辱骂,什么浪费国家的钱财、却一无所成,明明拥有别人难以企及的出国机会、却丝毫不珍惜;流言蜚语、已经逐渐成为习惯,当中屈辱和难过、又有谁人能懂?
现在的坪井航三就像是一个随时都会爆发的定时炸弹,被牵扯了引线,随之不断地嘟嘟嘟嘟响着,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爆炸,带着身旁的一切、坠入十八层地狱。。。。。。
萧逸不屑的撇了撇嘴,心念一动,脸上顿时布满了和睦的笑容,“坪井航三阁下,你现在是不是感到非常生气,恨不得马上杀了我啊!”
“是!”坪井航三攥紧手掌,一滴鲜红的血液随之流下,狠狠的砸在了同样鲜红无比的地毯之上,溅起阵阵肉眼几乎不可见的灰尘。
但是,阴晴变换之后,随意看了几眼他们周围围成一片的新加坡民众、以及迫不及待的举起手中照相机的各个报社的记者,他那刚刚还因为极度恼怒而变得汹涌澎湃的内心,就像是突然被浇上了一盆冷水,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突然发热的头脑,也是一下子冷静了下来。
良久,仿佛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坪井航三,却是像变脸一般同样展现出了和煦的笑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萧逸阁下,如果你以为这样说就能轻易激怒我的话,那也未免太过幼稚,或者说太过小看我坪井航三了——”
“哈哈哈哈!不愧是小日本的倭人,传说中的忍者神龟啊!今日一见,绝对是是隐忍之术天下无敌的————乌龟!在下自愧不如、自愧不如啊!”萧逸冷笑几声,故意拉长声音沉声道。
坪井航三闻言,心里又是一阵翻腾,脸上却像是没心没肺一般嘴角牵扯的笑了笑,“呵呵~随便你怎么说,我大日本帝国的光荣军官,完全没有必要和支那的贱民一般见识。”
“注意你的言行,乌龟阁下,说不定我们这些你眼高手低的家伙丝毫看不起的所谓贱民。崛起之后,会变成毫不留情的扬鞭直渡东海、踏平东京的英雄部队呢!”
萧逸脸色立刻变得阴沉,脑子之中思索再三自后,方才稍微整理了一下在带着咸味的海风带微微吹拂之下、略显褶皱和凌乱的海军礼服,目光直勾勾的锁住对面的这个言之凿凿、却道貌岸然的日本人。
“哈哈哈哈!真是笑话!一个懦弱卑贱的民族,也敢妄谈复兴?一个岌岌可危的国度,还敢亚洲称雄,简直是不自量力——”
坪井航三闻言、嘴角一抽,却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一般,不住的开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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