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回到后帐,就不再是鸢尾伺候名扬,反过来是名扬伺候鸢尾。
鸢尾靠在椅子里,一动也动不了。名扬还跟她开玩笑,总是逗她笑,她一笑就牵动整个背部,疼得她哭笑不得。
名扬取出伤药,跟鸢尾说:“我给你涂点药。”
鸢尾低声说:“哪敢烦劳大哥……”
“你都摔成这样了,不涂药你怎么都好不了。”
名扬卷起鸢尾的袖子和裤腿,看见胳膊和腿上青紫的地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蘸了药膏,涂在牛皮纸上,贴在患处,轻轻地将纸抚平。
“你身上应该也有伤处,让我看看。”名扬处理完鸢尾胳膊和腿上的伤后,打算把她身上的伤也处理一下。
鸢尾的声音小到几乎都听不见了:“身上的伤,奴婢自己来吧……”
名扬笑了:“你自己够得到吗?我来帮你。”
鸢尾现在动一下胳膊都会感觉疼痛,名扬就让她不要动,他帮她脱去上衣。鸢尾脸上泛起了红晕,她闭上眼睛,只管双手交叉挡在胸前。名扬心知鸢尾的顾虑,慢慢褪下她的衣服,先只露出肩膀,见没有伤,再慢慢往下褪。
鸢尾的身上总是带着一种淡香。名扬的指尖滑过鸢尾柔嫩的肌肤,白皙的视觉触感伴着这种入心的淡香,很难不让男人动心。名扬的意识回到了那日的春满楼,满楼的胭脂气息极重,重到他难以呼吸,满眼鱼龙混杂、庸脂俗粉,却能看到这样简单的人儿。
鸢尾就是这种简单的美丽。
衣服褪到了背部,名扬看见了淤青,就蘸了药涂抹在牛皮纸上,然后贴在淤青处。名扬的手轻轻抚过鸢尾的背部,感受到了她急促的心跳,也感受到她急促的呼吸。
名扬若无其事地继续把衣服向下褪,直至褪到了腰际。正在腰间也有淤青的地方,名扬给鸢尾敷上药。
一个白净的姑娘,摔得身上青紫相间,让人见怜。但对于鸢尾来说,此时身上的伤是幸福的。她真正要愈合的是,心中的伤。
名扬给她敷完药,帮她把衣服穿好,抱起她把她放到小榻上。
名扬说:“既然开始练了,就一口气练好。今天好好休息,明天继续练习。”
鸢尾躺在榻上,点点头。
名扬回到前帐,留下鸢尾一人。鸢尾的伤处贴着药膏,产生暖暖的感觉,她的心也产生暖暖的感觉。
鸢尾每一天都不懈怠,半个月下来已经可以骑马在营中慢跑。她也适应了马上的颠簸,练习一天下来,也不会感到酸痛。
鸢尾骑在马上 笑得非常灿烂,她每经过名扬身边,就朝他挥手打招呼。名扬在一旁观看鸢尾练习,心里开始盘算着教鸢尾一些防身的招数。想来想去,只想到女子防狼术。
嘿嘿,再好好斟酌一下……
丰西村东面距离八百里地,有一个李家村。
平静的夜里,突然村子里响起急促的锣声,巡夜的村民高喊:“土匪来啦!土匪来啦!”
十几个贼人趁夜色潜入村庄,本想抢上几户人家就跑,不想让巡夜的人看到了。他们又惊又怕,乱刀砍死了巡夜的村民,心下一横,索性也不再潜行,都大声呼喝着冲进几户民居,看到能抢的东西都抢走。
李家村人口尚多,村民们听到锣声,都抄起扁担、锄头等东西,集合起来驱赶贼人。
贼人抢了一些东西,但抵挡不住村民的激烈反抗,只能往村外退。
贼首一挥手,喊道:“撤!”
众贼正要转身撤退,只见退路上有一名将军横刀立马,挡在面前。
贼首吓了一跳,问旁边的人:“那是什么人?”
旁边的人仔细瞅了瞅,夜色正浓,看不清来将的相貌,但看到了他手里那把刀的轮廓。是一把少见的双手长刀。
他们汗毛都竖了起来,对贼首说:“老大,是金名扬。”
“金名扬是谁?”看来这个贼首平常不读书不看报,这些村村落落里发生的事情连一个县都没有出,他都不了解。
“你知道岭阳村被灭的事吗?”
“知道。”贼首顿时脸色变了,“是他?”
“正是。”贼人们说话的声音都变了,仿佛前面是黄泉之路,阎王在那里等候他们。
名扬身后又出现了更多的身影,他举起刀向贼人们一指,大声喊道:“杀!”
“杀!”百骑齐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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