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着跑着,名扬突发奇想:“我们去小沛看看吧。”
“去那里干嘛?”
“就是想去看看,说不定有重要的人物会出现在那里。”
鸢尾知道名扬说的是四虎,她说:“要不要和千夫长们说一下。”
“不用。”名扬喊了一声,紫电朝着小沛的方向飞奔开来。
傍晚时分,两人到达小沛。找了间客栈住下,第二天,两人来到街市上转悠。
走着走着,两人就来到了高顺的府邸。名扬在府邸对面的茶楼坐下,叫了一壶茶,和鸢尾一起品茶,一边看着府邸大门。
他之所以停下来,是因为他看见府邸门口有一辆显眼的马车。两匹拉车的马很是骏朗,那辆车一看就是好材料做的,车厢的四角还挂着红结,看山去应该属于豪门大家的车。名扬心下好奇才打算留下来看看车属于何人。
他坐了一会儿,注意力由车转移到车夫身上。这车夫看上去身体强悍,目光如炬,像是行伍出身,要么就是有功夫在身。
名扬喝了两三壶茶,鸢尾都趴在对面睡着了。他心想不能再等了,喝了这么多水,自己也憋不住了。正在意志动摇时,府门打开了,一个身穿大红毛皮斗篷的人走出府门。
此人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男女都难以判别。他登上马车,钻进车厢。车夫扬起马鞭,驱动马匹前进,离开府邸大门。
名扬推醒鸢尾,让她先回客栈结账,收拾东西等他回来。他跟在马车后面,一直跟出城门,见马车向西去了,转身回到客栈,带着鸢尾骑上紫电,一路追寻而去。
在可见范围里,早已没有马车的踪影,但名扬相信一定能追上,不敢放慢速度。途经一家乡野酒肆时,骤见门口停着一辆眼熟的马车,他立即刹住马,和鸢尾下马,也进入这家酒肆。
酒肆很小,只有四张桌子,而且没有别的客户,只有一张桌子有人。那个人身披红色毛皮斗篷,兜帽已经放下,露出面容。名扬瞧了一眼,便恍如勾去魂魄,愣在那里。
那是一个美貌的女子,哦不,男子。如果不是他的男式发髻和衣饰,凭他的相貌名扬一定以为是女人。名扬身旁的鸢尾此时是女扮男装,但她骨骼小,相貌清秀,重要的是言行举止散发着阴柔气质,一看就知道是女人。这男子虽生得俊俏,但行为举止都表现出男性的洒脱气质,不会被认为是女扮男装。
这男子可以用冰肌玉骨、精雕细琢来形容,放在女人中也属美人,生为男子真是暴殄天物。名扬本想追上此人便找机会搭上话,可面对如此“佳人”,他觉得贸然上去说话就显得轻薄了,顿时进退两难。
酒肆的老板上前来招待名扬二人,他一看名扬,竟然认了出来,一脸激动地拉住名扬喊道:“金将军,您来啦,小店真是有光了。请坐,请坐。”
老板这一声喊,引得对面的貌美男子看了过来。
名扬没有打定主意,到底是留下还是走,正犹豫不决,那男子说道:“请问可是屯田将军金名扬金将军。”他的声音轻柔,和他的相貌一样吸引人。
名扬心中一颤,忙回应道:“正是在下,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那人起身作揖,说道:“在下姓成,名好,字尊贤,不知可否请将军喝几杯,聊上几句?”
陈好?果然是万人迷。名扬听对方主动邀请自己,正中下怀。他强忍住心中欣喜,作出淡定状,答应道:“有何不可。”
真没想到,和男人一起吃饭,也要尽量作出正人君子状。看到这样的男人,名扬可以理解有些男人出柜也属于迫不得已。
名扬先问道:“先生是哪里人?”
“在下兖州人,有亲戚在小沛。在下前来探亲。”
名扬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又不好直接问他和高顺什么关系,要不就暴露了自己是一路追踪而来的事情了。他笑道:“如今两方交战不断,阻挡了亲情,趁冬季休兵,来看看亲人非常合适。”
“是啊。在下每年冬天都来。不过我和这家亲戚原本都不是这里的人,都来自壅凉之地,后来辗转到此,因故分开。”
名扬心想:高顺是随董卓从西凉来到中原,他这么说确实没错。他没有说谎,看来可能真是亲戚。但高顺那副模样,有这样的亲戚,这得是多远房的亲戚。
名扬说:“真希望战乱早日结束,这样很多家庭都可以重逢团聚。”
“徐州吕君侯神勇无敌,想是可以匡扶汉室,一统大汉的,但愿这样的日子不用等太远。”
两人喝尽杯中酒,成好抢先端起酒壶给名扬斟酒。因为他的袖子很宽大,他一手撸起另一边的袖子,斟酒的那只手,雪白的臂膀就暴露在名扬眼中。
这柔嫩的皮肤,雪白的肤色,纤细的胳膊,名扬心里狂跳。他极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告诉自己:“对方是男人,对方是男人。”
他把视线从成好的胳膊上移开,又不小心落在在对方的脸上,特别是那对嘴唇,血色饱满,还泛着光泽,这他娘的是汉子吗?
名扬一下站起身来,极力掩饰脸上的窘迫。成好和鸢尾都奇怪地望着他。
名扬双手抱拳,说道:“在下还要赶路,多谢姑……哦不,先生赐酒,后会有期。”
他向鸢尾示意,赶紧离开了酒肆。
“金将军,有空再来啊。”老板一脸欢喜地送别名扬。
见名扬离去,成好微微一笑,对身后的车夫说:“咱再喝一壶,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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