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生得不是什么大病,吃几副药就好了。大哥不如关心下自己。”鸢尾的眼神里又透露出关切的神情。
“大哥没事,我壮得跟牛一样,只是太疲劳,睡得久了点。”
“你睡得是够久的,三天啊。”鸢尾撇撇嘴。
“哦。”名扬也不惊讶。
“大夫说你也是积劳成疾,得了伤寒,这几日除了撬开你的嘴给你灌药外,奴婢还每天扇这些药熏,刺激你的嗅觉,让你转醒。”
“你怎么回来的?”名扬对自己的病情不感兴趣,他只对鸢尾感兴趣。
“陈登陈大人带奴婢回来的。”
“陈大人?他现在在哪儿?”
“还在营中。”
名扬翻身下榻,可是眼前一阵眩晕,没有站稳,一屁股坐在床边。鸢尾急忙扶住他。
“你这是干什么?”
名扬说:“没事,请陈大人过来吧。”
鸢尾顺从地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名扬在前帐与陈登见面。
陈登关切地问:“金将军身体可好?”
“托陈大人的福,一切都好。”
“陈大人怎么来了?”
“带来主公的嘉奖和全军的作战部署。”
“什么样的部署呢?”
“嘿嘿,我还是先说说嘉奖吧。”陈登掏出一卷书简,展开要向名扬宣读。
名扬制止了陈登,苦笑道:“陈大人,还是别念了,我头疼,听不得这些官话。挑重点说吧。”
陈登笑了笑,收起书简,说:“陈宫派高顺前往兖州境内伏击夏侯惇,没想到高顺竟然迷路未能按时到达。阴差阳错,你竟然在蒙阴以西伏击了夏侯惇,还重伤他,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不仅如此,你竟能分兵袭击下邑,烧毁曹军粮草。我不得不佩服,你用了六千人,干了六万人都不一定能做到的事情。”
名扬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过奖了。”
陈登说:“主公很高兴,派我来犒赏你们。酒肉、钱粮早在三日前就分发完毕了。”
名扬问:“现在是什么形势?”
“下邑的一万多曹军丢了粮草,也不敢妄动,已经与我军对峙了多日,估计在等待主力部队到来。夏侯惇的青州兵,退回青州了。”陈登介绍了当下的敌我形势,“高顺虽然延误了战机,但主公命他戴罪立功并未惩治他,如今他在兖州方向屯兵五万,张辽由下邳领兵而来,在南面屯兵五万,主公亲率十万大军已从徐州出发,不日将抵达小沛。”
他又笑了一笑,这次的笑容里透露出许些无奈,他自己没有察觉出来。“金将军你这次伏击夏侯惇,挫伤了曹军锐气,鼓舞了我军士气,曹操虽然兵多将广,声势浩大,但胜势已在主公这边。此战无虞矣。”
“陈大人这么认为?”
“是的。不久曹操应该就会撤兵吧。这场战争已经没有打得必要了,他又不傻。”
名扬长出一口气。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名扬开口说道:“陈大人帮我一个忙好吗?”
“什么忙?”
“我想做一场法事,祭奠亡灵,陈大人有无认识的人,帮我请来,主持法事。”
“好,我认识,我去请。”
又过十日,名扬在设置陷阱的那片荒野上,摆上祭台和贡品,挂起白幡,全军素衣,列队参与祭祀。
名扬不仅祭奠了战场上丧生的己军将士,还祭奠了死去的曹军将士。这些曹军将士既包括下邑守军也包括远在千里之外山谷乱石之下的青州军,也包括李乾和他的三千将士。
李将军,夏侯将军,我不知道我来到这个时代的原因是什么,在我的那个时代忍受和适应可以让我生活下去,在这个时代不行。我只能想方设法让自己成为活下去的那一个。诸位曹军将士,好好安息,但愿你们投胎投到一个统一的盛世王朝,安心种地、经商,不必去想什么投军打仗、拜将封侯的事情了。
一阵狂风骤起,卷得白幡猎猎作响。片刻之后,万籁俱寂,一切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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