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路公名门之后,世代忠良,家族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将来若是振臂一呼,讨伐逆贼,必是天下响应,到时候公路公可就是天下盟主了,打败曹操的荣耀可比打败董卓要辉煌得多。”
“唉,董贼就是温侯除掉,如今能除掉曹贼的人也非温侯莫属,我家主公愿意鼎力相助。为了两家的亲密关系,这门亲事……”
“亲事是一定要谈的,但今天是为韩先生接风洗尘,等主公痊愈,咱们再详细地说。”陈宫不想这时候谈及结亲的事,他也做不了主,说出来徒增尴尬。
韩胤也明白现在的形势了,干脆今晚闭口不提亲事,只管和徐州官员畅饮。
韩胤心想,即使今天不提亲事,我也得和陈宫把关系拉近一些,日后说话也说得上。陈宫不断向韩胤敬酒的同时,韩胤也不断向陈宫敬酒。
“公台能谋善断,而且嫉恶如仇,与那曹贼的恩怨,我们都早有听闻。温侯又你辅助,一定能够称霸天下。”
陈宫淡淡一笑:“我一直在跟主公说,主公虽然勇冠天下,但毕竟双拳难敌千军,必须找一个诸侯联合,放眼天下,唯有公路公雄才大略,兵多将广,又坐拥江东之地,绝对是我们徐州的坚强靠山。既然有机会两家联合,自然是要抓住的。”
韩胤一听,感觉有戏,忙说:“是啊是啊,机会难得,错过可惜啊。”
名扬默默地坐在一个角落,看着发生的一切。他也懒得听陈宫和韩胤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因为他知道事情的过程和结果。
袁术的这一次提亲会被陈珪父子破坏,没有成功,韩胤也会因此丢了性命。后来曹军再来时,吕布想和袁术结亲已经来不及了。注定一次失败的联姻,而且它的失败对名扬来说是一件好事,所以名扬不打算去干涉。
韩胤开始打圈,他一点都不像客人,和徐州的官员有说有笑,边喝边唱,好不热闹。
纷乱中,名扬听见了只言片语。
“陈宫陈大人在徐州说话的分量仅次于主公,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先生恐怕得从这里入手。”
“陈登陈大人世代徐州豪门,非常受主公看重,恐怕先生也怠慢不起。”
韩胤从一群人中抽出身来,走向陈登。
名扬往陈登望去,见平时非常活跃陈登现在心事重重,估计是在为两家联姻而苦思对应之策。突然见韩胤走过来,忙换上笑脸,热情应对。
“两家联姻绝对是好事,陈大人心里一定很清楚,到时见到温侯,大人一定说些好话,在下知道温侯最看重大人的意见了。”
“先生高看在下了,不过为徐州好的事情,在下怎会不知,怎会不做。想来主公的病近日不会好转,明日在下在家中设宴,请先生过府一叙。”
韩胤先是一喜,想了一想,颇有疑虑地说:“在下若去府上谈事,恐怕会让徐州其他官员生疑吧,对大人也不好。”
陈登摆摆手,说:“不只请先生,我还会请一些徐州的官员和士绅,刚好帮先生引见一下。”
“实在感激不尽。”韩胤行礼道谢。
“那明日再见。”
宴会结束,名扬要护送韩胤回官驿。韩胤喝得差不多了,躺在马车里睡了过去。
陈登叫住名扬:“金将军。”
“何事?”
“明日我在家中设宴款待淮南使者,也请你到场作陪。”
“我去不合适吧,你们要谈的事情,跟我没多大关系,我去了,怕你们谈不开。”
“金将军说哪里话,哪有话是不能当着金将军讲的,金将军一定要赏脸前来。”
“既然如此,在下一定前往。”
名扬与陈登告别,带着车队回到官驿。叫来两个驿丞把韩胤架进房间,自己查了一遍岗哨,就回屋去睡了。
长途奔波,还未缓口气,紧接着喝了一晚上酒,实在疲惫不堪。鸢尾刚倒了热水,将巾帕浸湿再拧干,回头要递给名扬时,名扬已经熟睡了。
鸢尾离开名扬的房间,要往自己的房间走时,有执勤的士兵叫住她。
“有事吗?”鸢尾问。
士兵说:“有太守府的人送信过来,要交给将军。”
鸢尾看看名扬的房间,说:“将军睡着了,可以给我吗?”
士兵跑到门口,过了一会儿又跑回来,对鸢尾说:“请到门口去一下,他要直接跟你说。”
鸢尾走到官驿门口,见到太守府的来人。那个人应该是太守府的小吏,他递给鸢尾一根竹签,上面写的有字。他嘱咐鸢尾道:“务必明天一早交给金将军。”
鸢尾点点头。
她拿着竹签回到院子里,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请寸步不离淮南使者。”
鸢尾没有看懂,把竹签收进衣袖,回房间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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