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侄子,山贼袭击村子时,我的老爹和兄弟,我的媳妇和弟媳,我的儿子都被山贼杀了,这个侄子是唯一活下来的亲人,但他被烧塌的房梁砸晕了过去。几乎我都以为他死了,救不过来了,结果他醒了过来。但醒来后,他就胡言乱语,谁也不认识了,还想往外跑。我不得以只有把他捆起来关起来,免得他祸害乡亲。”
“怎么个疯法,可以跟我说说吗?”
“他不认识我们村里所有人,也不记得自己的父母兄弟,连自己的名字说不对。一直说一些我们听不懂的事情,我想他失心疯了,老说一些幻想的事情。”
“是吗?”名扬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回头看了看那个少年,少年还在拼命地挣扎。
萧伯走过来,关上了房门,将门上的一锁锁上。“少了把锁,我给忘在屋子里了。”他自言自语,确认门锁好了,才和名扬一起回屋。
名扬躺下后,仔细琢磨萧伯说的那些话,心里产生一个想法,然后又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名扬和鸢尾就醒来收拾东西,准备出发。萧伯准备了两个窝头,给他们让他们当作早饭吃掉。
名扬几口就将窝头吃掉了,然后感谢萧伯。感谢之余,他对萧伯说:“能不能让我再看看你的侄子。说不定我有办法治好他。”
“你有办法?”萧伯心中一动。
“说不定,看看总没坏处。”
萧伯领着名扬和鸢尾打开小屋子的门,让名扬进去。名扬对萧伯和鸢尾说:“我一个人进去,你们都不要进来。”
少年折腾了一晚上,现在也已经睡着了。名扬把他弄醒,那少年一醒,立刻又开始挣扎。名扬将右手食指比在嘴巴前,示意他安静。
少年安静了下来。名扬从他嘴巴里取出堵嘴的布,问道:“你从哪里来的?”
少年在被绑住时吓到了,说话怯生生的:“我从上海来的……”
名扬笑道:“别怕,我们是一路人,跟他们不同。”
“这是哪里?”少年问道。
“你先告诉我,你怎么来到这里的?”
“我不知道。”少年低头去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我正一边上楼一边看书,脚下踩空,后面就不记得了。醒来时,就被奇怪的人们围着,还说我疯了。”
名扬说:“我来到这里前,是被车撞了。咱俩看起来差不多。”
“什么意思呢?”
“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不要感到惊讶,也不要觉得我疯了,你要接受这个事实。”
少年迟疑地点点头,直直地盯着名扬。
名扬认真地说:“你穿越了。”
少年嘴巴渐渐张大,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脱口而出:“怎么可……”
名扬说:“怎么不可能。你已经死了,在这个时代活过来,以这家人的侄子的身份活过来。他们都是这个时代的人,他们不明白你说的话,但我明白,因为我跟你的遭遇几乎相似。”
“你开玩笑的吧,我不相信有穿越这回事。你们是不是绑匪,我家又没有几个钱,你们绑我干什么?”
“不如这样,你跟我走,我既不绑你,也不限制你的活动,你爱去哪儿去哪儿,你自己去看这个时代,自己判断有没有穿越。反正我不带你走,你一定会被继续关着,想碰到一个我这样的人,就困难了。”
少年想了想,点点头,说:“不管怎么样,先让我出去。”
“你答应我一件事,你不要提穿越的事情。外面的那个中年人是你这个时代的伯父,你顺着他的话应答,我以带你出去游历为名,向他请求,准许你离开。之后你就自由了。”
少年点头。
名扬从腰间抽出匕首,割断了绳子,放开那少年。萧伯在门外看见,忙走进来想阻止名扬,名扬笑道:“萧伯,他稍微好了一点,不信你问问他。”
萧伯将信将疑,问那少年:“元儿,你记起来我是谁了吗?”
“你是伯父。”
“太好了。”萧伯十分惊喜,继续问,“都想起来了?”
少年看看名扬,又看看萧伯,看来编谎话编得挺痛苦,结结巴巴地回答道:“不,伯父,很多事还是想不起来。”
萧伯说:“没关系,慢慢会想起来的。”
名扬说:“萧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我看这孩子长很机灵,觉得他一定会有大出息,不如让我带他一起去许昌闯荡一番。”
萧伯一家尽丧于山贼之手,只剩下这一根血脉,虽不是萧伯亲生,但恐萧伯不会答应侄子远行。出乎意料,萧伯思考一番后,答应了名扬。
“这孩子随他父亲我的兄弟,是个读书的料,本来被颍川书院看中,可惜家里太穷,供不了他。如果小兄弟有能力带他闯荡,我求之不得。只盼小兄弟一定好好照顾他,如果有一天觉得无法照应了,让他回来都成,不要抛弃他。“
名扬说:“没问题。”
他拉了拉少年的袖子,让少年也说几句漂亮话。少年被“初识”的萧伯的真情实意给打动了,他怔怔地站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想了又想,说道:“伯父放心,我一定好好努力,不负众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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