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袁继恢复了意识。名扬随即去医馆拜会袁继。
袁继看着名扬认了好一会儿,才认出名扬。他说:“你是续儿的胡兄?”
“在下确是胡德越,但我真实身份是朝廷上将军金名扬。”
“金名扬?”袁继吸了一口冷气,“你为何在此?”
“袁术僭越称帝,我奉旨潜伏于此,颠覆他的政权。”
“那你就是与曹军里应外合喽。”
“我不与曹军里应外合。我只是要袁氏取消帝号,然后继续执掌淮南,抵抗曹操。”
“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在牢里待得有点久,不知道形势如何。”
名扬把情况大致介绍了一遍,最后骗他袁术死了。袁继问道:“袁术既然死了,谁来做家主?袁耀吗?”
“我打算杀掉袁术的几个儿子,算是向朝廷交差。我想请你弟弟袁续做袁氏家主。”
“他不合适。”袁继立刻说道。
“恐怕你是用老眼光看他的。”
“我知道他成长了许多,也已经在众兄弟里成为核心人物。但我知道他一旦涉足政治,会让他的未来痛苦不堪。而且,你本来就是在利用他。”
名扬说:“我若不利用他,他连这个机会都没有。赵高利用子婴,子婴却抓住机会在历史留下贤名,虽然他下场挺惨,但好过庸庸碌碌被项羽当作路人杀掉。更何况,我是一个好人。”
袁继笑出声来,可是牵动全身的伤口,立刻疼得他龇牙咧嘴。
名扬说:“我来请你劝他。”
袁继说:“既然如此,我便帮你这个忙。”
名扬安排人推着轮椅,将袁继带回家中。袁续依旧在中庭盖着被子躺着。
袁继叫袁续:“二弟。”
袁续听到声音,翻身坐起,一把抱住大哥,触动袁继的伤口,袁继疼得叫出声来。
袁续忙放开袁继,问道:“受伤严重吗?”
“皮外之伤,总会痊愈的。”
“是我连累了你和父亲。父亲现在如何?”
名扬插话道:“我已经将令尊带出监狱,也在医馆疗伤。”
两兄弟一起向名扬致谢。袁继说:“身上最深的几处伤口,都是袁耀打的。他并不是要问案,而是纯粹为了泄愤。”
“他们父子都是混蛋。”袁续咬牙切齿。
袁继说:“二弟,你答应金将军,做袁氏的家主吧。保全袁氏一族即可,不用去争夺天下。”
袁续说:“既然大哥你回来了,你做就可以了。你做最合适了,小弟我懒散惯了,还是更喜欢花天酒地的日子。”
“袁家各族的家长就不说了,各族的堂兄弟们都认你为领头人,我若做家主,他们必定不服。只有你做,才名正言顺。”
“说起名正言顺,当然是大哥你做才当得起。”袁续见袁继还要反驳,便对名扬说:“金大哥,劳烦你一件事。”
“什么事?”
“将众兄弟都带到这里来,我有话当面对他们讲。”
名扬想了想,便安排人去请袁氏诸公子到这里来。等了一个时辰,所有这一代的袁氏子弟都齐聚在中庭前,包括袁潞袁汶兄弟。
袁续对大伙儿说道:“之前的一段时间,辛苦大家了,让大家跟随我做了一些危险的事情,非常感谢大家。如今主公已死,他的几个儿子都会被当做朝廷钦犯处置,袁氏的家主需要有人继承。我推举我大哥袁继做家主。”
顿时众兄弟议论纷纷,看起来分歧很大。
袁续示意大家安静,继续说:“其实若不是金名扬将军来到寿春,帮助我,我不会有这个机会讨论这件大事,也不会与在座的诸位兄弟有任何关系。我做家主,自然可以,自然会有巨大分歧,自然有金将军替我摆平,但我不能做。我大哥,才能出众,大家都知道的。大家都希望家族往好的方向发展,让我大哥做家主,一定会让家族更好。”
袁续顿了一下,继续说:“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他有主公的血脉,他是主公的亲生儿子。”
众兄弟又是一阵纷乱,这个消息如重磅炸弹炸开了锅。看来这个秘密保守的很严,这可能是袁术最大的丑闻。
袁续走到袁继面前,行下拜礼,称道:“袁续愿奉袁继为家主。”
此时的袁继,已经泪流满面,哽咽不语。
名扬见大势已定,便站起身来,对着诸位袁氏公子大声说道:“有谁不服吗?”
所有人都听说过金名扬的威名,哪里还有人不服,全部下拜道:“愿尊奉袁继为家主。”
政变的这些日子里,花街自然关门歇业。姑娘们都躲在各自的院子里不敢出门。尤其是听说有旁系的袁公子刺杀主公未遂,全都紧张了起来,都以为是袁续出事了。每个人都害怕,某一天官兵来到,把她们按谋反罪抓走处死。
琉璃和琥珀也整日躲在屋内,担心受怕。突然今日有人敲响院门,吓得二人大惊失色,相互推对方去开门。结果琥珀拗不过姐姐,只好去打开院门。
只听见琥珀兴高采烈地喊着“姐姐”,推开屋子的门。
跟着琥珀走进屋子的,正是袁续。
琉璃呆呆地站在原地,问道:“你没事?”
“我有什么事?”
“你没事就太好了。”
“我来带你们走的。”
“走?走哪儿去?”琉璃奇怪地问道。
“我大哥做了袁氏家主,我自由了,我带你去庐江,过平静的日子。”
“我是官奴,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全烧了。”袁续挥舞着双臂高兴地说道,“我请金大哥打开了府库,把花街所有人姐妹的册子都找出来烧掉了。你们全部自由了。”
“真的?”一向安静的琥珀睁大双眼,兴奋地问道。
“当然,我干嘛偏你们。”
琉璃“哇”一声大哭起来,坐倒在地,袁续连忙走上前扶住她。他笑道:“哭什么,这是好事啊。快去洗脸,我们这就出发。”
琉璃和琥珀卸了妆,摘了头上身上的首饰,脱去艳丽的服饰,素颜素装走出院子。袁续坐在马车上等她们,看到她们此时的面容,实际上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她们的素颜,确实不如化妆时妖娆漂亮,但也是清丽可人的姑娘。
整条花街又热闹起来,但不是以往接客的那种热闹,而是每个人都在收拾行装,相互告别,离开这个充满耻辱记忆的街巷。
“我们走吧。”袁续将姐妹俩拉上马车,驾驶着马车穿过花街,奔南门而去。
(第二部分走南闯北开创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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