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茶室交谈,季商向名扬述说了回家后,每天的日常。很容易说清楚,无非就是早睡早起,读书习字,修身养性。每天循环反复,说枯燥也挺枯燥的。
名扬说:“知道现在外面发生什么大事了吗?”
“我终日在家中读书,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如今在徐州各大势力,都已经把兵锋指向徐州了。邀不了两个月,徐州就会易主。”
“刘皇叔会夺得徐州?”
“势必如此。有陈大人及众多世族的支持,他一定能夺取徐州。”
季商说:“我回家后也问过母亲,说一旦各世族都选边站了,我们家怎么办?母亲说,谁都不选,最安全。”
名扬吸了口气,说:“真没想到,令堂的见识不凡,颇有政治家的风范。”
“说起政治,我外公曾给陶公做过幕僚,后专心治学,才投身儒门。家母这应该算家传。”季商说,“方大侠此次来,还是要来劝说家母的吗?”
名扬摇头,说:“不用了,我见到你就行了。等你可以主持家事,再帮助皇叔也不迟。”
“商儿,有客人吗?”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名扬还记得这声音,正是上次他拜见季家主母栾氏时,门后传出的声音。看来是栾氏来了。
季商急忙起身,走到门口,栾氏已经走进茶室。名扬也起身行礼,再抬头看见栾氏时,不由地把目光停留在栾氏身上。栾氏的岁数应该有三十五六,正是青春将逝,风韵犹存的年纪,这女人相貌端庄,风姿绰约,一看就是出身书香门第,一股书女风范,放在现代也是一副女神范儿。
季商喊了名扬一声,名扬才收回心神,不由心中羞赧,又向栾氏行了礼。
季商介绍道:“母亲,这位方大侠,就是在琅琊和陈大人一起出手相助的大侠。”
栾氏微微欠身,谢道:“多谢大侠仗义相助,也劝服他回家来安心读书,妾身十分感谢。”
“哪里哪里,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跟随栾氏进入茶室的管家里陶,突然指着名扬说:“你怎的如此面熟?”
他仔细回忆了一番,终于想起那天硬闯宅院的那个送鱼的人。“你就是上次那个送鱼的农民,怎么装扮成这样,来欺骗我家少主?”
栾氏看看里陶,又看看名扬,皱起眉头,不知所措。
名扬向里陶行礼,说道:“那日确是在下强闯府邸。但我在琅琊和季少主也是偶遇,我还劝他回家来好好读书,不存坏心。”
里陶说:“你到底什么身份?”
名扬想了想,说道:“我和陈大人是好友,都为刘皇叔效力。方翎也确实是一个假身份,掩人耳目而已。我是朝廷上将军,金名扬。”
“金名扬”这名字一出口,栾氏、季商和里陶都惊呆了。天下如今都知道金名扬,而徐州人对金名扬的事迹更是清楚。
季商急忙行礼,说道:“原来是金将军,久仰大名。”
栾氏则说:“既是贵客,怎么能在这里招待。”她吩咐里陶:“赶快去安排酒菜,在会客厅招待将军。”
不一会儿,众人来到会客厅。栾氏居主座,端起酒杯,对名扬说:“按道理,妾身一个妇人,不应该出面招待客人。但儿子尚不能主持家务,妾身怕失了礼数,便代为敬酒,请将军见谅。”
名扬说:“哪里。夫人见识过人,女中豪杰,我佩服还来不及。”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栾氏只是抿了一口,意思了一下。
“上一次将军化装成农民,进入我家中,这是何苦呢?报下姓名,我们也不敢拒绝。”栾氏问道。
“我和曹军在淮南一战之后,签有协议,互不相攻。我出现在徐州,若被曹丞相知道,会被他作为出兵淮南的借口。所以我才要隐藏身份,不能被曹军发现。”
“原来如此。那将军此次来访,所为何事?还是要我们支持刘皇叔吗?”
“夫人若是愿意支持刘皇叔,我当然不甚感激。”
“我们一家孤儿寡母,就算支持刘皇叔,能起到多大作用呢?”
“任何世族大户背后,都牵连着其他世族。季家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
栾氏摇摇头,说:“妾身还是不愿意牵扯入政治,只想和儿子平静地度过以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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