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人。”
天子早上受了曹操欺侮,身心俱受伤害,又病倒了。他召太医吉平入内看病,吉平听闻天子生病,急忙带了一个徒弟,奔入宫中,给天子看病。
如今天子就是鸟笼里的一只金丝雀,宫闱便是这笼子,宫中里里外外的卫兵、行走的太监宫女都是曹操钉下来的围栏。只这寝宫之内,四围站立的太监,几乎都是曹操的眼线。吉平感觉如芒在背,诊病时小心翼翼,不敢多说半句废话。
吉平探天子的脉搏,感觉有一些气虚,但病情应该不想表面上那样严重。他抬头看天子的脸色,天子的双眼直直地盯着他看,满眼都是哀求和渴望。
吉平说:“启禀陛下,病情有些严重,需要多加休息,少些操劳。待臣开副方子,服用一月,就可见效。”
天子听了,长舒一口气,放松地平躺下来,说:“开方子吧。”
吉平写下方子,递给执事的公公,便要告退。天子似是无心地说道:“听说董国舅也病了,太医也去给他看看。”
吉平愣了一下,没有回话,就退出内宫。
在路上,他思索着天子的意思。在自己被圈禁的情况下,天子会格外珍惜面见外臣的机会,每一句话都想金子一样珍贵。天子不会无心说这么一句,他叫自己去给董承看病,应该就是要自己去见董承。
见董承干什么呢?肯定不是看病。
当年,董承请吉平帮忙,将金名扬化装成助手带入宫中见天子的场景,他还印象深刻。知道董承是天子的亲人、亲信、铁杆的支持者,找董承一定与反曹有关。或许见了董承,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过了两天,吉平独自登董府的门,拜访董承。
对于吉平,董承也颇有好感,听闻吉太医前来,便引入茶室。
吉平开门便说明来意:“国舅,下官是奉旨来给你看病的。”
“看病?我没病呀。”董承非常奇怪,天子怎么会叫吉平来给自己看病。
“不,下官看得出,国舅有病。”
董承迅速思考一番,便问:“天子何时说我有病,要太医来看。”
吉平便把那日情形诉说一遍,董承长叹一声。
“陛下,恕臣无能。”
吉平说:“大人将病情告知于下官,下官也好为你诊治。”
董承摆摆手,说:“太医治不了我的病。请回吧。”
吉平无奈,只得告辞。吉平当然不知道其中缘故,但董承一听就懂了,这是天子责备自己至今没有行动。
天子装病,为了逃避曹操。董承却背上了沉重负担,当夜便觉身体沉珂,真的病倒了。
吉平回到家中,徒弟问道:“师父,国舅所患何病?”
徒弟从小跟随他,他极为信任,也不隐瞒:“国舅没有病,我想是天子有事要传达于他。”
“师父知道是什么事吗?”
吉平呵斥道:“天家之事,问那么多干嘛?”
第二天,徒弟出门采购药材,来到常来的药材铺。老板热情接待了他,一方面招呼伙计给这徒弟包药材,一方面把他拉倒僻静处。
“怎么样,查到什么了吗?”老板突然变得非常诡异。
徒弟也变了脸色,压低声音说:“吉平去了董府,但好像没有见到衣带诏。”
“怎么可能?衣带诏一定在董承手上。”
“董承肯定藏起来了,他不敢将按衣带诏起事。”
老板搓着手,吸着气:“这可麻烦了。”
徒弟正待转身离开,老板拉住他,说:“上面说了,即使董承不暴露衣带诏也不要紧,如今吉平已经和董承见面,他们就脱不了干系,你只管挑唆吉平反曹,一直挑唆他,直到他投毒谋害曹操。董承的衣带诏想捂也捂不住。”
“是,属下遵命。”
“速度要快一些,二当家等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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