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夜幕中越驶越远,牧云突然注意到,马车的车帘和车轮上,都有着一个小小的标记。
那标记并不醒目,但却很有特点,让人一下就能记住。
不知不觉的,这个标记已经被牧云牢记在心。
马车载着慕容诗,终于消失在视线里。虽然不知道它要驶到哪里去,但牧云有一种直觉,它是往北卫城外而去。
联想到之前在炼药师协会大厅里,听到旁人议论慕容诗,她好像是从其他地方来到北卫城求医的。
不知道她的病治好没有,听人们议论的语气,好像是很难治好。
“算了,想这些干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牧云有点烦躁,把头发揉乱,转身大踏步地离开,此时的牧云,又怎能知道,这个纯净美好的红衣女孩并不仅仅是生命里的过客。
他在夜幕中,回到战堂。
上次在赵秋夜面前放了话,说要离开战堂,但实际上牧云没来得及去办理什么手续,所以也没人知道这件事。
战堂的守卫见到牧云,也不过认为他是外出了两天而已。
当然,牧云并不会因为这样,就继续厚着脸皮留在这里,他说出的话就绝不会再更改。
这次回来,只是为了完成一些必要的事情。
赵龙的住处,和牧云的相距不远,他们都是战堂前五十名的子弟,居住在战堂的核心区域。
牧云站在院门口,抬手叩门。
咚、咚、咚——
声音在夜幕里传出很远,却一直没有人来应门。
牧云不由有些狐疑。
按理来说,这个时辰,一般都会在自己的住处练功的。
除非,赵龙是接了任务出门去了,今晚不回来。
但他怎么会在这几天接任务呢?
别人可能不清楚,但牧云是再清楚不过了,赵龙几天之后就要决定,究竟是用剿匪任务的积分换心法还是换战技,决定这个问题的关键就在于铁衣咒。
所以,赵龙这几天应该是闭门在家研究铁衣咒,这才符合他的行事逻辑。
难道练铁衣咒出了什么问题?
牧云一惊,敲门顿时变成了拍门,拍得越来越急,“砰砰”作响。
足足过了半柱香的时间。
“来了!”
声音从院中响了起来,但却不是赵龙,而是另一个熟悉的人的声音。
院门打开,韩小栋那焦急的脸出现在牧云面前。
牧云心里“咯噔”一跳:“怎么了?”
“赵龙快死了!”
韩小栋声音里带着哭腔:“你快进去看看他吧,我要出去一趟,去请大夫,请长老们都过来给他医治!”
牧云脑子里“嗡”的一声,也没听见韩小栋还说了些什么,一个箭步往里院跨去。
“赵龙!”
屋里没有点灯,赵龙穿着一身黑衣,奄奄一息地坐在墙角,脸色煞白。
看见牧云,赵龙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你这两天去哪里了?”
牧云来不及答话,“噗通”一声半跪在地上,去查看赵龙的伤口。
赵龙敞开着衣襟,胸膛上赫然有一个青灰色的手印,往外散发着丝丝黑气。
即使牧云不懂怎么给人医治伤势,但他也能看出来,这手印是赵龙重伤的根源,它就像一个黑洞一般,不断往外抽取着赵龙的生气。
“怎么回事!”牧云又是心痛,又是愤怒,“是因为铁衣咒吗!”
他知道赵龙这几天应该都是在屋里闭门研究铁衣咒,也许是在修炼铁衣咒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
赵龙却道:“不是,是有人要取我的命。”
牧云眼神渐渐凌厉起来:“谁?”
赵龙苦笑道:“我没看清!今晚我在屋里练功,有人破窗而入。那人实在太快了,像一道黑色影子,当胸给我一掌之后就不见踪影了。”
牧云疑惑道:“你有什么仇家吗?或是平时得罪过的人?”
赵龙道:“武者在外面行走,几乎每天都在结仇家,我每次出去做战堂任务,都会得罪人!”
牧云“嗯”了一声,心中道:“这么说起来,是有仇家来寻仇?”
“肯定不是。”
一个声音在牧云心中响了起来,是光团。
“你苏醒了?”牧云突然感到一阵放心,仿佛有光团在,自己就能解决更多的事情。
“为什么说肯定不是仇家?”牧云问道。
光团声音平平地分析道:“如果换成是你,去找仇家报仇,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先告诉他,老子就是来报仇的,让他死也死个明白!”牧云不假思索。
“对了。”光团道,“报仇的人是不可能给对方一掌就走的,那样的话,对方什么也不知道,就根本谈不上什么报仇。”
“照你这么说……”牧云疑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