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低下了头。
鉴真又转向师爷说:“这位官爷一言不发,三魂俱失。”
师爷木楞愣一言不发。
鉴真又转向众衙役,长叹一声,说:“别看这些官爷身上还有几两肉,但他们除了三魂皆失之外,连六魄也只剩下一魄,如再这样作孽延续下去,连这唯一的一魄都失去了,就成了没有任何思想的木偶机器人!”
不大一阵,赵、钱、孙三个骷髅小老板被带上堂来。县令逐一审问核对,都与鉴真说的一般无二。
县令沉思片刻,一拍惊堂木,判决说:“赵、钱、孙,你三个如果不把砒霜、西瓜等卖给喝你血,就不会发生毒死人的事;王吉祥,你两口子如不把编金包的和尚们留宿你家,就不会发生税官掳和尚金包的事;和尚们,你们如果不编金包装木鱼,就不会发生三个税官为了金包,贪财互相谋杀皆亡的死人案。所以,你们十人,每人罚款白银一百两!”
王吉祥夫妇和赵、钱、孙五人忙哭喊没这么多钱。县令大怒,忙令衙役们去把他们房产充公顶数。鉴真忙说自己师徒五人别说拿不出五百两百白银,就是五两也拿不出来。县令点头说,看在出家人靠化缘生活的份上,除把那些不值钱的经书文章和打狗撵狼的兵器,以及遮挡羞处的短裤头穿带走外,其余的,包括身上穿戴的一切,都充公顶数县令一声令下,十六个衙役一拥而上,将鉴真五人按倒在地,除了半截裤衩,其余的衣裤鞋帽,都剥了个净光。普照、思托要动武,被鉴真拦住,低声说:“这一切都是我一时失误,让彩霞出手干扰凡俗事惹出来的罪孽,已经牵累了吉祥五个无罪的人。我们今后再不能用非凡手段处理凡俗之事了。这是天对我们的惩处,我们必须接受”
普照贴身穿的凤凰衣象肉皮一样紧贴在身上,衙役们分不清究竟是薄衣还是皮肉,没剥下来。步云鞋好象长在脚上,也没被脱下来。其它除了裤衩外,全给剥得干净。
普照、思托强压住心中怒火,只有只穿着半截裤衩,令玄朗用禅杖挑了经书,普照手拿佛骨扇,思托腰系绳镖,鉴真拄着拐杖,领着一眼不发,毫无表情的荣睿,踉踉跄跄,被众衙役赶出了县衙大门神佛神通大无边,没钱也是干瞪眼。
徒弟挨了四十板,师傅衣裤也剥完。
满街都是香饽饽,没钱肚子干叫唤。
狮子古城远千里,步行如何到天边?
鉴真师徒五人如此狼狈的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行走,好在满街绝大多数都是一死不挂的骷髅和皮包骨的人,他们师徒五人虽然赤身**,但都肌肉丰满,比起这些骷髅和皮包骨,还是威风十足。鉴真师徒五人走了一阵,慢慢也就习惯成自然。都昂起头来走路了思托靠着荣睿,伤痛得呲牙咧嘴的走着,边走边骂:“这狗官太不讲理,我没一点罪过,他也打我。呦”
普照说:“大师兄,你有罪过!”
“我啥罪过?”思托问。
普照说:“大师兄,你不听人们常说:天下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别进来吗?你明知没钱,跑到人家衙门去干啥?违背人言常理,不是罪过是什么?你不挨打,谁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