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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广岛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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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广岛之恋

2018-04-15 作者: 孔二狗

第12章:广岛之恋

赵红兵早就有在当天的婚礼上见到高欢的心理准备,他知道高欢一定会来。他一直琢磨着,见到高欢他就躲。这么大的婚礼现场,他随便躲哪儿都不会和高欢面对面地碰到。哪想到有严春秋这一捣乱,赵红兵忙乱之下,竟然和高欢走了个面对面。

两个人傻傻地对视了五六秒钟,都觉得这样实在太尴尬。“我去随礼。”还是高欢先缓过神来。

“……哦。”赵红兵还是有儿点手足无措。

高欢随后进了门,在入口处,随了礼。随完礼后,高欢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回来后又跟写礼的马三要了支笔,扯过一张红纸,写下了几个字,然后离去,径直走向她同学那桌。

不一会儿,赵红兵招待客人又走到了马三写礼的地方。

“红兵大哥,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孕妇,在这里写了几个字。啧,啧,

你看这字写得。”马三的表情,像是女人看见了一个限量版的LV 的包一样。

“呵呵,是吗?”赵红兵拿过那张被高欢写着字的纸。

纸上写着:他年得傍蟾宫客,不在梅边在柳边。

“红兵大哥,那个字念什么啊?”马三竖起兰花指,指着“蟾”字嗲嗲地说。

赵红兵仿似没听见马三的问话,他的思绪回到了1987 年那段他和高欢私奔的日子。那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日子,最美好的时光。他记得有一天,他和高欢到了一个开满牡丹的地方。

“好,你说来听听。”

“宋代,有一个女子名叫杜丽娘,她是一个太守的女儿,温柔贤淑、美丽大方。有一日,她在梦中梦见了一个柳姓的公子。在梦中,她与他私订终身。她梦醒后始终忘不了梦中的那位公子,不吃不喝,形销骨立,不久就因为过度相思而死去。她临终前,让她的妈妈把她埋在了花园的梅树下。而她梦中的这个柳姓的公子也总是梦见一个女子站在梅树下,他也对这个女子倾慕非常,而后,他改名为柳梦梅。三年后,柳梦梅赴京赶考,借宿在了梅花庵,拾到了杜丽娘的画像。他认定,画中的女子就是他梦中的那个姑娘。杜丽娘魂游故园,再次与柳梦梅幽会。随后,柳梦梅掘开了丽娘的坟墓,丽娘死而复生,两人随后结为夫妇,一起赴京赶考。结果,杜丽娘的老师发现了柳梦梅掘墓的事,告发了柳梦梅。柳梦梅应试后,去给丽娘的爸爸报喜,结果却被丽娘的爸爸当做盗墓贼囚禁。发榜后,柳梦梅高中状元,但丽娘的爸爸始终不同意这桩婚事,绝不相信丽娘死而复生的事实。后来,事情闹到了皇帝那里。经皇帝裁决,柳梦梅和杜丽娘终于走到了一起,白头偕老。”

“虽然很凄婉,但是很像一个神话故事啊。”赵红兵说。

“是,这个故事讲的就是:爱情,可以战胜一切,包括生死。而且,里面的几首诗我也很喜欢。”高欢说。

“说来听听。”

“丽娘临死前写:近睹分明似俨然,远观自在若飞仙;他年得傍蟾宫客,不在梅边在柳边。柳梦梅看了心想:无论是柳还是梅,都有我的份儿,因为我就叫柳梦梅,他就回了一首:丹青妙处欲天然,不是天仙即地仙;欲傍蟾宫人近远,恰似春在柳梅边。”

“很好,我背下来了。”那时的赵红兵还没酗酒,记忆力不是一般的好。

“真的?”

“真的,因为很上口。”赵红兵随后就背了一遍。

“我们比他们幸福多了,我们都是活着的时候就认识了。”

“嗯,是。”

赵红兵回忆到这里,回头看了看走路已经不怎么方便了的高欢,恍如隔世。

多年前与高欢的私奔,恰如柳梦梅和杜丽娘的梦。或许,那仅仅是一梦而已,只能当做美梦留在自己的记忆里。

高欢的妈妈又像是那个封建卫道士丽娘的爸爸,千方百计阻止二人走到一起。

这时,赵红兵又想起了高欢那句“我们比他们幸福多了”。

丽娘还可以还魂,但已经嫁作他人妇的高欢呢?爱情能战胜生死,但是能战胜婚姻吗?能战胜这个被伦理纲常束缚着的社会吗?“哎,你怎么来了,有人请你吗?”马三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尖着嗓子惊叫了一声。马三看见了宋老板的二奶,用2008 年流行的话说就是——小三。

“没人请我我就不能来?”宋老板的小情妇笑吟吟地说。极少夸人的张岳曾经夸过她“真是个好娘们儿”,张岳绝没看错这个女人,这个女人真的不寻常。“你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啊?”赵红兵很烦马三。

“我……”马三话还没说完。

“走吧,我帮你找个地方坐下吧!”赵红兵对宋老板的小情妇说。

“你是张岳的好朋友吧?我认识你。”宋老板的小情妇对赵红兵说。

“哦,你是张岳的朋友还是李洋的朋友?”赵红兵已经招待了上百位客人,麻木了,顺口问了一句。

“这封信,你交给张岳,一定要记得给他!”宋老板的小情妇没回答赵红兵的问题,而是交给了赵红兵一封信。

“你是张岳的朋友啊?”赵红兵收下信,塞进了口袋里。

“嗯,算是吧!”

“富贵,这姑娘坐你旁边吧。你照顾一下,她是张岳的朋友。”赵红兵对刚出院的富贵说。“嗯,红兵大哥,你放心吧!”宋老板的小情妇坐在了富贵旁边。后来在聊天中富贵知道了,宋老板这个漂亮的小情妇,才二十一岁,叫小梅。赵红兵刚安顿下小梅,走到门口,他就又看见了一个熟人——毛琴。“哎呀,红兵老弟,好久不见了,你还是那么帅。”毛琴当时已经30 岁出头了,但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呵呵,来了!”赵红兵见到毛琴一次,肯定就会被毛琴调戏一次。

“张老板结婚,我能不来吗?我还想跟张老板要口饭吃呢!再说,就算张老板不赏我口饭吃,为了能见到你,我也得来啊!”毛琴笑得很妩媚。毛琴说着,走到了马三写礼的地方。

“两份,一份是我的,一份是我弟弟的。我弟弟的这个是存折,20 万,密码就是今天的日子。”毛琴对马三说。

“你等等!”赵红兵拉住了毛琴,“你替谁随礼?”

“我弟弟呀!”

“你弟弟是谁呀?”

“赵山河。”

“……这钱我们不能收。张岳没赵山河这个朋友。”

“哎呀,红兵老弟,不就是那点儿过节吗?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帮姐去说个情不行吗?人们都知道,张岳就听你一个人的。”

“这情,我说不了。如果实在想说情,那你让赵山河找张岳和富贵说去。”赵红兵说这句话时目光冷峻。赵红兵板起了脸,那这事儿肯定谁来了也没辙。

“红兵老弟,你别这样啊!”毛琴娇嗔着说,居然对赵红兵发起了嗲。

“你把这存折拿走吧!”这样的原则性问题,赵红兵怎会吃毛琴这一套。

“我不拿!”毛琴耍起了赖。

“三儿,把这存折撕了。”赵红兵转头对马三说。

“好嘞!”马三没几下就撕烂了存折。

“你……”毛琴没想到,一向看起来很好说话的赵红兵居然如此不给她面子。

“拿身份证,去银行再补办一张吧!”赵红兵对毛琴说了一句,出门了,因为他看见张岳的爸爸和妈妈都已经来了。

那天二狗记得清楚,张岳的爸爸——那个当年曾在家门口横扫上百个红卫兵的传奇人物,当天穿了一身笔挺的西装。老头的腰杆笔直,像是个军官,走路大步流星。他五官和张岳很像,是个老帅哥。

“张叔,来啦!”赵红兵笑着打招呼。

张岳的爸爸只回了这么一句。同时,用手重重地拍了赵红兵后脑一下。可能,这就是张岳家这样的土匪世家表达亲切的方式。但是张岳的爸爸忘了,赵红兵后脑有伤,他这重重的一拍,差点儿把赵红兵拍晕了。

“哎哟!”赵红兵脑子“嗡”的一下,险些跌倒。

张岳的爸爸看赵红兵这么不禁打,有点儿生气。赵红兵刚把捂住后脑的手松开,张岳的爸爸又是一巴掌抡了上去。

“啊!”还在眼冒金星的赵红兵后脑又被抡了一巴掌,再次险些跌倒。

张岳的爸爸一直认为赵红兵是个不错的小爷们儿,没想到打了两巴掌就疼成这样,有点儿气不打一处来。

“你打人家孩子干啥?”张岳的妈妈拉住了张岳的爸爸。

张岳的爸爸没回话,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自己的桌子,留下了险些被他两巴掌打得呕吐的赵红兵。

张岳的爸爸一共和赵红兵说了四句话,但是仅有四个字,而且这四个字还完全相同。

当然那天张岳的爸爸并没有穿着他那条被当地流氓当做图腾崇拜的红色三角战裤;或者是他也穿了,但是穿在了里面,大家都没有看到。总之,那天婚礼刚开场时,并没有多少人认出他就是“镇东洋”的儿子。

这就好像是马拉多纳不穿阿根廷队的队服而是穿一身西装时,他在大家眼中就是个肉嘟嘟的死胖子,但是一旦穿上了阿根廷队的队服,他就是球王。张岳的爸爸不穿红色三角战裤,他在大家的眼中也只是个比较帅的老头而已。

张岳这样的顶级江湖大哥的婚礼,必将是群英会。

赵红兵刚揉了揉后脑缓过神来,就看见了东波。二狗记得,那天东波很有出息,居然没光膀子,穿了件跨栏背心。

“随礼!”东波一副流氓相,从大裤衩子兜里掏出了皱皱巴巴的30 块钱。

“什么名字?”马三没想到,张岳的婚礼上还有人敢捣乱,他还以为东波是张岳的哪个乡下亲戚呢。

“我叫东波,还有这俩,我兄弟。我们每人十块。”东波那天腰里没别着斧子。

“哦?东波?”马三抬头看了看。

“让你写你就写呗!”东波呵斥。

马三站起来了。20 世纪90 年代,敢和马三这样说话的人

不多。是疑问句加感叹句,他想不出有谁敢在今天来张岳这里惹事。“给他写上!”赵红兵看了看时间,张岳的婚车快到了,他不想让马三再惹事。马三没说话,低头坐下了。马三听张岳的,张岳听赵红兵的,所以马三也很听赵红兵的话。“还是红兵大哥有面子啊!”东波也认识赵红兵,这句话也不知道他是在恭维赵红兵还是在挖苦赵红兵。“呵呵……”赵红兵恨东波恨得牙痒痒。如果当天不是张岳结婚的日子,已经老实了很久的赵红兵说不定当时就会出手给东波一耳光。“四儿!放鞭炮呢?”东波对在酒店门外指挥放鞭炮的李四喊。

“呵呵……”李四居然也抬头朝东波笑了笑。李四想阴谁,绝对不会在表面上让对方看出任何蛛丝马迹。

事后大家才知道,东波那天来这里,就是想用闹事来出名的。自从李四乖乖地给了他15 万以后,东波更是嚣张跋扈,他认为传说中的张岳、李四等人不过如此。他刚刚“成功”挑战完李四,如今,他又来挑战极限了,他要挑战张岳。

鞭炮声响起,张岳的迎亲车队到了,几十台名车,十分壮观。即使是现在,二狗在上海的延安高架上站一个小时,也不能见到那么多名车。

张岳和小北京先走下车来,随后李洋和她的伴娘也下了车。

“张岳今天真帅!”小纪感叹。

“其实小申穿西装也挺像回事儿的。认识他十多年,第一次看他穿西装。” 赵红兵说。

二狗认识李洋20 年,一直认为那天的李洋是最漂亮的。恋爱中的女人最美,婚礼上的女人最最美。那天李洋眼中的世界,已经仅有张岳一人。李洋说过,能和张岳结婚是她一生中最大的梦想。如今,她的梦想已经实现了一半,她怎能不幸福?

脸上洋溢着幸福的李洋和张岳,在轰轰隆隆的鞭炮声中缓步走进了酒店。“……无论贫穷与富贵,你愿意与他不离不弃吗……”从省城请来的司仪问着这千篇一律的问题。

“我愿意!”“我愿意!”“我们都愿意!”还没等李洋回答,小纪已经带头起哄了。江湖中人就是与众不同,混子们云集于此,一个比一个擅长起哄。

李洋也不回答,只是朝着张岳傻笑。

本来当地的婚宴上,人们通常最多逗留一个小时,简单地把饭吃完就纷纷离席了,但是张岳的婚宴绝对与众不同。由于参加婚宴的多数都是江湖中人,这些混子们坐在一起,大呼小叫,划拳行令,好不热闹!

张岳按照流程开始带着李洋敬酒。走到第二桌,也就是李洋同学的那桌时,张岳看见了正阴着脸的严春秋。据说严春秋一开始不愿意去同学那桌,就是因为那里有高欢。这么多年过去了,高欢没嫁给赵红兵,但她还记得严春秋当年砸赵红兵后脑那一下,只要见到严春秋,她还是不说话。严春秋每次见到高欢,都不是一般的郁闷。

“有人请你吗?”张岳拿着酒杯,斜着眼睛看着严春秋。

“没有,李洋是我同学。”本来心情就不好的严春秋,虽然被张岳这句话问得很郁闷,但也没什么过激的言辞。

“把他给我赶出去!”张岳虎着脸对身边的小北京说。

“张岳……”李洋拉了拉张岳。

张岳看了看严春秋,酒也没喝,径直走向了下一桌。如果说张岳这辈子还能听一个人劝的话,那只有李洋一个人了。张岳真犯起浑来,赵红兵也拦不住。

酒席开始不到15 分钟,已经有人喝多了,喝多的是蒋门神。当天,蒋门神和东波等三人坐在一桌。蒋门神是张岳的嫡系兄弟,所以蒋门神有个责任,那就是陪在座的人好好喝点儿。北方人一向错误地把喝酒等同于感情,认为二者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所以这天,蒋门神一定要喝多,必须喝多。

酒席一开始,东波他们三个就掏出了三个特大号玻璃杯,喝白酒。东波等人敢在喝白酒时拿出如此大号的杯子,足以证明他们几个的确是有点儿酒量。“来吧,咱们为了庆祝张岳的婚礼,共同喝一个!”蒋门神提议,大家共同喝了一大口。“来,东波,咱们干一个吧!”蒋门神知道一些东波和李四的过节,但是他觉得既然李四和东波谈和了,他也没必要对东波怎么样。

“呵呵,蒋门神啊,你那杯子也太小了吧?我这一个能装你三个。”东波笑着说,略带鄙夷。在当地,如果哪个男人被讥讽不能喝酒或者不敢喝酒,那基本等同于说这个男人阳痿。

“杯子小我多喝几个,总行了吧!”蒋门神怎能怕东波激?蒋门神因为比谁都有刚儿,已经因为喝酒喝得胃出血住了好几次院了。

“不行,我看我这杯子起码半斤。我喝两杯,你喝一瓶,你敢吗?”东波居然问蒋门神敢不敢。要知道,这世界上基本上没啥蒋门神不敢干的事儿。

“我不敢?东波我告诉你,你喝一杯,我就能喝一瓶!”蒋门神又上来虎劲儿了。

“我告诉你啊蒋门神,吹牛逼比搞破鞋还招人烦呢,你知道不?”东波把吹牛逼和搞破鞋这两件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相提并论了。

“知道!”蒋门神毛下腰就拿起了一瓶白酒。

“你知道吹牛逼比搞破鞋还烦人就行!”东波继续激蒋门神。

“破鞋,我搞过,但牛逼,我就没吹过!”蒋门神说着拧开了一斤装的白酒的瓶子,“整呗?”这回轮到蒋门神挑衅东波了。东北话中的“整”字相当于英文单词中的do ,可替代无数动词。

“整!”东波喝酒也不含糊。

“咣!”蒋门神的瓶子和东波的杯子重重地撞到了一起。

东波一仰脖,喝光了杯中的酒。

只见蒋门神咕噜了几下喉结,喝掉了整瓶的白酒!

“还敢继续整吗?”东波挑衅着说。

“整呗!”蒋门神这辈子除了老五就没服过别人,伸手又从身后拿了瓶一斤装的白酒。

“倒酒!”东波说。东波这一杯至少也有半斤,喝下去以后看样子也不怎么好受。

“你们俩别这么喝了,这还不得喝死啊!”有人劝蒋门神和东波。

“没事儿。”蒋门神说。

“吃两口菜,压压酒。”又有人劝他俩。

“嗯?我不吃。”东波说。

“那我也不吃了。”蒋门神说。

“来吧,继续整!”第一瓶酒喝完大概五分钟,蒋门神的酒劲有点儿上来了。

“咣!”酒瓶和酒杯又是重重地一撞。

东波一仰脖像是倒酒一样,半斤多白酒又喝了下去。

蒋门神喝第二瓶的时候显然有点儿费劲,半分钟,连一半还没能喝下

去。但是,倔犟的蒋门神依然没有把嘴离开酒瓶子。

“你还行吗?”东波坏笑着问。

听到东波这句话,蒋门神一仰脖一皱眉,把剩下的半瓶白酒一口全干了!

“快吃几口菜,压压酒。”同桌的人没见过这么拼酒的,纷纷来劝。

“不吃!”蒋门神咳嗽了几声,挥挥手。

只要是正常人,无论酒量多大,身体多好,两斤白酒下去非倒不可。喝多的不仅仅是蒋门神,东波那一斤多的白酒也够受的。

“还整吗?”休息了七八分钟,东波又问。

“整!”红着眼睛的蒋门神又回头拿酒了。

这时大家都听到“轰隆”一声,蒋门神顺着椅子滑到了桌子底下。紧接着,仰面倒地的蒋门神“哇”地又吐了一口,彻底醉了。

几分钟后,蒋门神被人背出了酒店。张岳的婚礼,蒋门神一共只参加了20 多分钟。

蒋门神被人弄走了,东波更是得意非常。

“来,还有人喝吗?”已经半醉的东波喘着酒气,又问了一句。

没人回答。同桌的人看东波这架势,谁愿意惹他?

过了一会儿,东波一转头,看见了正坐在他身后的邻桌的小梅。

“妹子,他们都不敢和我喝了,咱们俩喝点儿呗?”东波借着酒劲拉了拉小梅的胳膊。

“呵呵,和我喝,你配吗?”小梅不认识东波是谁,但一看就知道这是个醉酒的流氓,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嗯,配,我们交配。”

“你自己去交配吧,呵呵。”小梅依然面带微笑,话说得不冷不热。

“我就要和你交配。”东波嬉皮笑脸地说。

“一边儿凉快着去。”小梅打了一下东波抓着他胳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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