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近咫尺心语难述

2018-04-15 作者： 湖老

第42章 近咫尺心语难述

这时，老太婆在黑子与红菱的陪同下进到屋里走到秀姑房里，一抬头看秀姑旁的玉菏，就问红菱：“你看这姑娘怎样？”指了指玉荷。

红菱看玉荷是那么秀美的中等身材，又那么娇媚，而且身材均称，体质结实。她也暗地羡慕玉荷不愧是白浪湖中一朵白莲花，与秀姑姐相比各有千秋，比起自己也差不到哪里。不免心中一惊，这不是与自己在儿时过家家争当新娘的那一位玉荷吗？老天怎么这样安排！嘴里却忙回道：“好、好，玉荷定是个好姑娘，将来定是个好媳妇。”

老太婆很高兴，笑道：“这丫头嘴真会讲。黑子，你还不带红菱到你姐姐那边去。”

黑子瞪了红菱一眼，默默的走开了。

这时，玉荷看红菱走过来，忙迎上去。红菱心想，真的当起贾家少主妇了，看她那股热情劲，舅舅与舅妈肯定是认准了她。不由得心里十分酸痛，不由得去挖苦玉荷，说道：“好久不见，今天你真漂亮。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是新娘子呢。”

玉荷也不饶人，回敬红菱，道：“再漂亮也比不上陈家村的大美人，叶家未来的少奶奶呀。”

红菱见玉荷揭她的伤疤，就栽赃玉荷，道：“什么叶家少奶奶，说不定是你玉荷呢。”

玉荷见玉荷无中生有，很是不悦，说：“你瞎说，你将是叶家少奶奶可是事实！秀姐早就告诉我们说你与青蒿定亲了，你怎么瞎扯到我身上？我们湖里人只有穷在湖里，苦在湖里的命，攀不了那高枝啊，那里也不会去的。”说完看了黑子一眼，她真是一石二鸟。既说了红菱，又向黑子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红菱正要反击，可黑子烦了。他见俩个女子相互挖苦，都是为自己，不由得绷紧了脸朝房外走去。于是，两个吃醋的女孩都不出声了。秀姑见两人几乎闹翻了，忙解围地拉红菱与玉荷坐在自己身边左右，用话岔开两人的不快活。

这时，开席了。秀姑与十姐妹在房里开席，随即关紧了大门。红菱只好出房到外面同女客们去坐一桌，其余上十桌坐的是亲朋、乡里乡亲们。每桌是八盘两碗，蒸鱼丸、红烧青鱼块、滑鲢鱼、清蒸扁鱼、红烧肉、红烧大雁肉、爆炒乌鱼片、野鸡烧鸡蛋，一碗鱼参汤，另一碗是肉片汤。鱼丸平均每人三个，这是散席各人带走的。那时，乡下结婚不兴发喜糖，带回丸子也是一份喜意。每桌少不了酒，是散装的高粱酒。

黑子陪迎亲的喝酒，一杯一杯的劝人，自己也一杯一杯的喝进肚子里。红菱同女客们坐的一桌，正好在黑子旁边。红菱的堂妹碧荷看到黑子这样子，忙推了下红菱，小声道：“姐，你看黑子那样喝法，不醉才怪。”

其实红菱也看到了，正心不在焉的吃着。忙道：“你去劝下他别喝醉了。”

碧荷看了红菱一眼，站起来走到黑子身边。低声说：“黑子，红菱姐要你莫喝那多酒。”

黑子看了红菱一眼又饮了一杯，红菱忙把脸转过去，表示对黑子的不满。这时，房内又传来了黑子妈的哭声，接着是秀姑的。

好在席上的酒也差不多喝完了，菜也是一扫而光，都下席了。冷不防，迎亲来人中有一小伙子直冲大门相夺门而进，可紧关的大门就是冲不开，只好呆在外面。房子内的姑娘传出要彩礼的声音，否则不开门。小伙子没法，只好将准备好的红包从门缝里塞进去，大门才徐徐地拉开。小伙子带着红菱与碧荷挤了进去，红菱马上将准备好的手绢发给每个姑娘，秀姑已头盖上红盖头，身着红色洋布衣裤。红菱与碧荷一边一个地掺扶着被九个姑娘紧紧地护着的秀姑迈出了大门，门外除了鞭炮外，还响起了三响鸟铳。

知名先生喊道：“一拜天地。”秀姑在姑娘们包围下向东跪下，叩了头。“二拜祖宗。”这时，贾老太爷与太婆坐在供祖宗牌子的神坛前方，桌上摆着供品与香烛，秀姑又跪下。“三拜高堂。”秀姑跪在父母足下，哭泣着，母亲也陪她哭。

到了新娘上彩船的时候，众姑娘送新娘上彩船进花桥时秀姑哭得更厉害了。小弟小妹也迎上来拉着秀姑，秀姑边哭边嘱咐他们要听父母的话。

在哭闹与鞭炮中，迎亲的彩船开了。

黑子在陪嫁船上，送姐姐到陈家村。席上喝酒多了，船一晃，他只觉得头昏眼花，忙坐下来，用手捧起湖水，漱了漱口。

接亲的彩船上红菱撩起围蓬仓前的红布帘，深情地看了黑子一眼又马上把头缩了进去。

船离开了高排向湖心划去，那鞭炮声、锣鼓声响彻白浪湖，那冲天响的火铳响彻天空，红红的花轿带走了母亲的思念与秀姑对未来美好的梦想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