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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叱接手了当初崔家的整个药材生意,可是药材又不是用不尽的东西,所以他从去云隐山之前,就已经分派人手出去继续采买。
如果不是路途实在遥远,而且路上也不太平,李叱都想让队伍长期保持和云隐山那边的联络,那边的药材确实很好,种类也多。
好在冀州这边药材并不缺乏,采买也就不难,李叱最近还在考虑将采买药材的商队规模扩大一些。
沈医堂有自己的采买队伍,也有自己的药田,但各地沈医堂所需药材数量极为庞大,所以光靠自身补给也有些供不上。
见过高希宁之后,沈如盏还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李叱的车马行分派队伍,也给各州县的沈医堂送原材。
这样一来,沈医堂和李叱联手,冀州之内很大一个区域的药材生意,就能完全铺开。
而此时在南边负责采买药材的不是别人,正是车马行五个百长之一的阮晨。
关于名字的事,这哥俩也不是没自己讨论过,阮暮说阮晨可怜,属于一早起来就不行,阮晨则说你才可怜,那玩意白天基本用不到,你是一到晚上就不行,也该用了,也不行了。
也不知道他俩互相嘲笑,底气何在。
冀州再往南几百里有个地方叫做东柏,这里是出产药材的重地,以前崔家采买也经常会到这里。
阮晨一开始就注意到了那两个胖乎乎的小道人,从彭十七摔倒在地开始他就注意到了。
一开始他真以为是真的有人突然发病,还准备上前救治,可是走了几步他就看出来不对劲,那两个家伙的演技格外的蹩脚,这让阮晨都觉得好笑。
在他看来,这就是两个招摇撞骗的江湖小毛贼,可是接下来看到的却让阮晨对这两个小毛贼的印象大为改观。
那两个家伙没有骗到人,居然还跑去救人,这种白痴小骗子,简直天生就符合永宁通远车马行用人标准啊。
于是阮晨决定试一试,李叱说过,车马行现在就是要不停的招募人手,但是也不能毫无底线的找人。
看起来像是不傻,其实有点傻,看起来像是个骗子,但其实又很笨,傻乎乎笨唧唧但是又心地善良。
这就是为了成为永宁通远的一员而生的啊,如果用李先生的话说,那这两个人,就完全符合永宁通远的企业文化啊。
马车上。
阮晨递给张玉须和彭十七每人一个小包裹:“这里边是一些散碎银子,算我提前把这一路上的工钱给你们结了,还有干粮。”
张玉须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阮晨,好一会儿后忍不住问道:“可是掌柜的,你就不怕我们俩提前拿到了银子,转身就跑掉?”
彭十七道:“对啊,我们俩跑了,你岂不是亏大了。”
阮晨很正经的说道:“我们当家的说过,如果你觉得一个人可信,但是因为些许小钱却发现这个人不是你可以信任的人,亏了一些银子也不用太在意。”
彭十七不懂,他问:“为什么?”
阮晨解释道:“东家说,如果因为一些银子,发现这个人不可信,相当于用钱认清了一个人,只要是用钱能把人认清的,不管是认清他是一个可以交心的人,还是一个不可共事的人,都是赚到了,因为用钱能对比出来的是人性,钱不重要,人性才重要。”
彭十七想了想后问道:“那你们当家的一定是个德高望重的人,没有很多年的人生阅历,说不出这样的话。”
阮晨道:“他确实德高望重。”
说完之
后阮晨沉默下来,然后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这样说李叱,实在是愧对德高望重这个词。
自从李叱决定把流云阵图纳入所有人每天的必须训练项目之后,每个人都觉得当家的就是故意的,他就是不想让车马行的每一个人都是完蛋的。
完整的蛋。
唉,想在永宁通远车马行做事,连完蛋无损都难。
每天,人们排队进入流云阵图训练,排队捂着裆离开,而李叱就坐在那笑的跟个大灰狼似的。
听阮晨说完德高望重四个字,彭十七心目中就已经有了形象,那应是一个高高瘦瘦,笑起来和蔼可亲,慈眉善目,甚至会有些仙风道骨的老人家。
张玉须感慨到:“果然冀州多豪士,我本以为,如传说中绿眉天王虞朝宗那样的人,只此一个别无分号,没想到你们的当家也是这样的人。”
阮晨听到这句话眼神微微一变,他想着莫非这两个小家伙是要去投靠虞朝宗的?
若真如此的话,那也算是一种缘分了。
“两位都是道门出身?”
阮晨问了一句。
“是。”
彭十七道:“我是终南山道门,属全真门下,他是龙虎山道门出身,是正一门下。”
阮晨点了点头,想了想那长眉道长是属于什么门派?好像一直都没有听说过。
“我们车马行里,也有一位德高望重的道长。”
阮晨一边说一边想着千万不要被雷劈,千万不要被雷劈,千万不要被雷劈。
但是他脸上还是充满了敬仰的继续说道:“长眉道长,从年轻时候起就行走江湖,救济天下,一生行善,他是一个正直的人,一个让人尊敬的人,等到了冀州你们见到他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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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这的时候忽然放弃了,想着劈就劈吧,这话我都说的出口,不被雷劈实在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