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他急忙匍匐在地,行了王室大礼,拱手喝道:“武城君赢傒参见吾王,吾王万岁!”
“赢辉见过王上!”
嬴政打量了一下这对父子,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冷冷道:“王叔今日进宫何事?”
赢傒听着嬴政不带感情的声音,心中一凛:看来自己似乎来得不是时候,王上此时心情不大好。
想着赢傒一咬牙,却是对着嬴政一叩首,决然大喝:“王上——!;老臣六十有余,垂垂老矣,如果王上心中对老臣有所忌惮,老臣甘愿死于鸠杀……只是恳请王上……,给小儿赢辉一个机会,这孩子心中有大抱负,如果王上能重用,小儿必将还王上一个无病痛之世!”
“阿爸——!”赢辉听着父亲决然的话,脸色大变。他没有想到父亲说的机会,就是这个机会,父亲要用自己的性命,换来他的出仕之路。
赢辉还要再说,却见父亲板着脸回头大喝道:“闭嘴,忤逆子,王上面前没有你说话的位置!”
“阿爸——!”赢辉眼中的泪水如决堤大坝。只见他死死咬着腮帮子,跪在地上,以头抢地。
嬴政被老王叔这话,说的心中大震,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杀王叔。他只是想让王叔一脉,安安稳稳的,在他掌握之中活着就好。如果他们没有异心,嬴政不介意他们生活的风光。
“王叔何出此话,寡人只当王叔喝醉,此话莫要再说。”说着嬴政看向下首的赢辉,眼中露出一丝深沉,沉默良久,才继续说道,“赢辉既然有才,岂能不用,赢辉,你去君侯那里吧,君侯如何安排,寡人都认可!”
嬴政说完十分满意自己这个决定,王兄机敏过人,乾纲独断,自然知道自己的意思,也明白该如何处理赢辉,若有才,大可用,王兄的手腕自然也能妥善处理,而不因占权起了异心!
赢傒闻言却是眉头皱起:他没有想到王上居然将这个问题交给了长安侯。他对于长安侯十分忌惮,心中也看不清这个冷漠、杀人不眨眼的君侯,儿子交给那个人,命运似乎更加坎坷。
“谢王上!”老赢傒苦笑一声,对着嬴政拱手一礼,这才拿过嫡子身旁的礼盒,摆在身前笑道,“老臣记得王上年少时,最爱打糕,这是贱妾老妇,亲手做的,是王上小时最爱吃的!”
嬴政闻言看了一眼那包裹精致的礼盒,想起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妇,嘴角露出一丝温馨的笑意。他从小没有感受多少母爱,唯一的一点,便是从那个慈祥的夫人身上。他小时最爱吃夫人的打糕,每次都能吃一大盘,可是自从他登基之后,就在也没有见过夫人。因为相邦说过,王室嫡系旁支,不可不防!
想着嬴政罕见的大笑起来:“老王叔难得有心了,明日王叔出席太庙纳福大礼吧,以宗亲的身份!”
老赢傒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他不知道多少年了,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再以王室宗亲的身份出席过大秦的任何祭礼。没想到这一次却是……
“老臣多谢王上开恩!”喊着赢傒却是老泪纵横!
嬴政笑了笑,挥手说道:“如无其他事情,老王叔退下吧!”
“诺——!”老赢傒带着嫡子,躬身后退,带退到殿门,这才转身走出。
赵高看向红光满面的老赢傒,眼中露出一丝惊讶,王上居然因为一盒打糕,让老王叔重新出现在大秦勋贵面前。这是不是预示着老王叔赢傒将二度出山了。
想着赵高对着赢傒点了点头:“恭喜武城君得偿所愿!”
老赢傒笑了笑,对着赵高拱手一礼:“中车府令说笑了!”说完却是带着嫡子,匆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