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染倾盈盈站出来,低眉笑道,“据女儿所知,蝎子最怕生草乌,生草乌是一种剧毒的药物,但是这药物的毒性只会慢慢的渗透出来,所以不会被人看出,而三妹所中的,正是这种生草乌的毒!”
她抬起头,目光深邃的凝视着夫人,勾起唇角,浅浅的笑道,“给三妹下了生草乌的毒的人,正是母亲!”
染倾扬起手,直指着夫人的鼻尖,夫人嘴角划开一抹笑意,仿佛染倾是在开天大的玩笑,“瞧这丫头,我好端端的,怎么会去害云倦呢!”
“母亲,凡是沾染了生草乌的人,身上便会带着这种淡淡的味道,蝎子便不可接近,如若夫人不信,大可试试!”染倾轻轻扬起眉头,冷哼了一声,她回头瞥见太医们,轻笑道,“太医们大可查证,证实染倾说的是否属实!”
几个太医面面相觑,其中王太医上前查看,他轻轻拨开云倦的眼睛,发现眼睛里有所异样,与刚才全然不同,她回头望向上官震天,双手抱拳,“将军,令嫒果然是中了毒了,方才毒性没有蔓延开,而现在一看,确实是中了生草乌的毒!”
夫人不徐不疾的走了出来,盈盈笑道,“染倾只是一个闺阁女儿,怎么会知道你三妹所中的毒属何种,连太医都看不出来,又岂是你这个不懂医术的小女子看出的?这毒难道跟你有关?”
染倾翘起唇畔,玲珑玉面波澜不惊,淡然从容道,“当时我饲养蝎子的时候,就听闻蝎子不能沾染生草乌,而刚刚母亲您站在父亲身边,看到锦盒里的蝎子,蝎子居然都口吐白沫,我这才联想到,如若不是母亲身上沾染了生草乌,蝎子又岂会有此反应,所以才妄下猜测!”
染倾轻轻的抬起头,楚楚可怜的凝视着上官震天,无奈的叹道,“父亲,刚刚母亲送自己的锦帕是被黄竹盗取的,那么如若这锦帕真是母亲随身携带的,必然会有生草乌的味道,只要一试便知!”
上官震天回头横了一眼夫人,在她不经意的时候从她的手中抽出锦帕,丢在锦盒里,只见锦盒里的蝎子,居然一个个的口吐白沫,瑟瑟发抖,上官震天勃然大怒,扬起手一耳光搭在夫人脸上。
他的反应,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夫人精致的面容上划过一滴悄无声息的眼泪,她并没有嚎啕大哭,而是安安静静的落泪,可怜兮兮的道,“夫君既然听信染倾的话,都不肯相信我这个结发妻子,我无话可说!”
“你早就应该无话可说!”将军怒横了她一眼,压着怒气,“云倦她还这么小,你居然蛇蝎心肠,给她下毒,如若不是染倾识破你的轨迹,云倦岂不是要死在你手上!”
夫人没有反驳,没有喊冤,轻轻地拿着手中的丝帕拭泪,上官震天指着跪倒在地的夫人,压着怒气,“阮玉莲,你收买黄竹,要她给云倦下毒,是不是?云倦不过是个庶出的女儿,又威胁不到你嫡母的地位,你这么做,究竟为何!”
“老爷也知道,我没有理由这么做。”夫人平静无澜的开口,她一直埋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却一直不动声色,连笑靥都变得阴冷起来,“既然老爷知道我没有理由要害云倦,却还是听信染倾的话怀疑我!”
“母亲。”染倾站出来,她目光紧盯着夫人,微微眯起眸子,“这身上的气味,我可没办法陷害你,要是你真觉得女儿是陷害你的话,那么,你大可拿出证据!”
这一晚上的事闹得上官震天头痛不已,他揉了揉眉心,眉心处的两道皱纹,似乎是长年累月的动作形成的,一看便知他经常头痛,“从今天起,玉莲你就好好的在自己的院子里静思己过,我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总之,这件事事已至此,以后谁也不准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