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阮暮寒垂眸,倏尔抬起头,故作轻松的嘱咐道,“总之现在家里的事,你还是要多费费心。”
“这是自然。”染倾轻轻点了点头,眸中更加深邃,“义兄,现在你要是出现在家中,被夫人知道,她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告诉阮国安。”
阮暮寒微微一愣,兀自瞪大双眼,“什么?她现在是上官家的夫人,居然还跟阮国安勾结?”
染倾哼笑了一声,摸着自己手中的金镶玉石,道,“我想当年要母亲嫁过来,定是阮国安的主意,什么一见钟情,都是夫人的借口。”
阮暮寒大吃一惊,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她,“倾儿,你怎么会知道?”
染倾没有说话,唇畔的笑意更加朦胧,微微瞥了一眼阮暮寒,“这件事千真万确,义兄,我想我们上官家很多事都是夫人告诉他兄长的吧。”
染倾端起茶杯,轻轻的吹起茶水的波澜,不动声色,阮暮寒无奈,眼神满是落寞,“倾儿,现在我回来,只是提前通知你一声,我还要回去保护父亲。”
阮暮寒站起身,他俊朗不凡的脸颊愈发萧索,染倾起身拦住他,“不,义兄,你现在不能走。”
“为何?”他双手握拳,眉头紧皱,疑惑道,“现在父亲只身一人,虽说有四皇子与十四皇子保护,但是我怕阮国安还是会找机会下手,要是父亲没有被偷袭,当然不会怕他们。”
“义兄,我劝你不要回去。”她黑漆漆的眸子充满机警,目光落在阮暮寒受伤的手臂上,殷红的血液不断地滴落,染倾回头冲绿筠使了个颜色,“去把伤药拿过来。”
绿筠福了福身子,取来了伤药递给染倾,她目光疑惑,却又兀自低下了头。
染倾抬起阮暮寒的手臂,漫不经心的低着头说,“我想你虽然偷偷进府,可夫人那边想必有了消息,虽然夫人还在禁足,但是家里很多人都是夫人的心腹。”
她的声音很小,悄无声息的凑到阮暮寒的耳畔,“我劝你现在先从大门进来。”
阮暮寒咬着牙,强忍着手臂上剧烈刺骨的疼痛,额头上渗着冷汗,“你用的不是什么伤药吧,这腐肉散,你倒是用的一点都不含糊。”
染倾盈盈一笑,随意的将手中的药膏丢给绿筠,“没错,你要是不伤的更重,夫人怎么会相信呢。”
“相信什么?”阮暮寒不明所以的凝视着染倾,眉眼拧紧。
染倾俯身凑到阮暮寒耳边,便启朱唇,轻声道,“你装作身受重伤回来,说父亲掉下山崖下落不明。”
阮暮寒懂了染倾的意思,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染倾冷凝一笑,悠然娴静的坐在藤椅上,面露阴狠,“这场好戏义兄你放心大胆的演就是了,这一次,我会让夫人再也无法翻身!”
阮暮寒轻轻点头,他大步走出柳絮苑,气宇轩昂的背影,印刻在染倾的瞳眸里。
他按照早就安排好的,果然第二天就倒在了将军府门前,等到下人将他抬进来的时候,他的脸色愈发的苍白,毫无血色,身上的血不断的流淌,触目惊心的伤口,黑色的脓血将皮肉都翻开,露出刺心的血肉,让人无法直视。
染倾看到阮慕寒的样子,根本跟昨日完全不同,纵然他受了伤,但也不会伤的如此之重,难道说,是昨日又遭到阮国安的人的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