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何出此言?”染倾扶着绿筠的手,缓缓起身,她今日随意的穿着一身浅绿色长衣,配上墨色褂袄,长发披肩,只挽着一个流云髻,清丽动人。
二姨娘一笑置之,她走在染倾的前面,二人朝着安居苑缓缓走去,安居苑里一片哭声传来,方才的敲锣打鼓声也销声匿迹,寂静的院子里只听见几个丫鬟婆子的哭喊声,凄厉惨淡。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安居苑,只见上官震天坐在正座之上,他紧蹙着眉心,屋子里只站了安平跟如绣以及六姨娘,安平跪在上官震天身前啼哭不已,泪眼如花。
染倾俯身请安,忽然,上官震天猛地一拍案几,怒道,“染倾,你可知罪?”
她不徐不疾的抬起眸子,目光错杂,“女儿不明白父亲的意思?”
“四姨娘被山贼所害,是不是你派人这么做的?故意让安平不能成亲?”上官震天面无表情的说,他冷哼一声,又重新坐在正座上。
染倾失笑,果然与二姨娘说的一样,她徐徐抬眸,冷眼如霜,“最近染倾并未出家门一步,又如何买通山贼,况且,染倾并不是愚笨之人,会选择在城外繁华锦簇的地方下手,引人耳目。”
最重要的一点,她更希望安平嫁给纭赫,又怎么会想方设法的破坏呢。
她勾起唇畔,浮动着一丝凝云,漫不经心的一笑。
“你自己看看!”上官震天恼羞成怒的将手中的一张信纸抓成一团,丢在染倾头上,染倾捡起信纸,信中的确是她的笔迹,买通山贼,想必这陷害之人已经做得天衣无缝,究竟是何人。
她紧缩眉心,忽然扬起嘴角一笑,举起手中的信,“父亲,这信不是女儿写的!”
“你有何证明?”上官震天不由露出三分恼怒,他怒横一眼跪在地上的染倾,而他脸上青筋暴起,显然是恼怒至极。
染倾却不紧不慢的淡笑,她抬起手中的信纸,浅笑嫣然,“这信纸染倾房中从未有过,况且,染倾写字惯用左手,这笔力一看便是有人故意仿照,而用的右手写的!”
她将信纸递给上官震天,上官震天半信半疑的抽起信纸,仔细的捉摸着上面的字迹,染倾冷艳如冰的眸子挑起,望向管家,“麻烦管家去取文房四宝来。”
管家连忙下去准备,将纸笔端在染倾面前,染倾面无表情的用纸笔写下一样的字,她递给上官震天,面色凝思道,“父亲大可对照,这字迹虽然看上去大同小异,但是其中细致地方,故意仿照的痕迹却很明显!并且这信纸乃是皇家御赐的上等纸张,染倾院中可从未有过皇家御赐的东西!”
她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在安平身上,安平陡然一惊,哭声戛然而止,目瞪口呆的环顾众人,惊错道,“父亲,难道女儿会谋害自己的亲娘吗?这样对我有什么好处,况且,女儿明日就要嫁入十四皇子府,如若四姨娘出事,女儿还如何出嫁?”
安平句句在理,上官震天也难免怀疑,他不由得蹙着眉头,凝思道,“府中御赐的纸张多不胜数,况且原来夫人那里也有很多!定然不管安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