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倾浅笑不语,静静的品了一口茶,人选已定,人潮还是不肯散去,皇帝和皇后的銮驾已经先行离去,礼部的官员们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众人纷纷上前恭喜南宫靖,木讷的南宫靖站在原地,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已经成了堂堂的驸马爷了。
染倾轻轻的将茶水放了下来,挑起晶莹剔透的眸子,看向南宫律,“我们也应该去恭贺我们的驸马爷了。”
南宫律无奈的苦笑,定安王与王妃坐在前排,王妃满脸的愁云,只听定安王说,“要好好准备喜宴了。”
染倾此刻看着远处的临川公主,那位千娇百媚的公主低头含羞,脸色绯红,一颦一笑已经是倾国倾城,她国色天香,面容极美,与南宫靖倒是一对璧人。
定安王府的南宫靖夺下了临川公主,显然是众望所归,陛下亲自赐婚,场面极为宏大,李贵妃娘娘更是为公主准备了丰厚的嫁妆,成山堆积的锦绣玉帛,玛瑙珊瑚,宝玉翡翠,当堆积如土,比起太子大婚,当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定安王府早早就开始筹备,定安王的嫡长子之中,就属老三老四没有成亲,王妃这几日上上下下都忙坏了,里里外外的张罗,红色的绸缎挂满了整个王府,张灯结彩的好不热闹,而王妃的脸上并未见多少笑颜,她这几日拉着染倾忙里忙外,可是依旧心事重重。
这一日王妃与染倾正在清理满屋子的珍宝,玲珑剔透的玉石珍奇,远远望去堆积如山,库房里珍奇宝贝,无奇不有,手掌大的夜明珠,琉璃花盏的夜光杯,远远看去,只觉得无比刺眼。
王妃手执一对龙凤金镯,上面精雕细刻的龙凤栩栩如生,相互缠绕,细微精致,当真是极为珍贵。
“这是当年你外婆留给娘的,”王妃抚摸着玉镯,若是她不说,染倾甚至还不能相信,这玉镯看起来仿佛如新,根本就不像是过了这么多年留下来的,“当年娘还小,很任性,一个人只身前来明国,谁知道做了明国的宫廷女官,后来就嫁给了你父亲,娘的父母死的早,是阮家的宗室子女,不必阮国安出身嫡系。”
染倾细细的听着王妃说话,她将头沉了下来,略略点点头。
王妃将手中的镯子放在染倾的手上,“你是我的女儿,这一双镯子自然是留给你的,倾儿,等你三哥的婚事完了,我一定会劝服陛下为你指婚。”
“母亲……”染倾闻言一愣,抬起头直视着王妃,王妃细长的眸子里充满了慈爱,伸出手抚摸着染倾的青丝,将她搂在怀里。
“母亲只有你这一个女儿啊,当然要为你的终身大事着想,我们上一辈的恩恩怨怨,难道说还要报复在你们的头上吗,太不公平了。”
染倾靠在王妃的怀中,一滴眼泪盘旋在眼眶里,欲落不落,“母亲,你去求陛下,这不合适。”
她已经不想母亲再纠缠进来,皇帝纵然愿意,可皇后呢,还是会百般破坏她的婚事,说不定还会加害母亲,染倾摇了摇头,从王妃的怀中起身,“倾儿不会要母亲为我操心的。”
王妃摸了摸她的头发,慈眉目善的笑道,“倾儿,你放心好了,你父亲会保护我的,这么多年,他看似权力极高,可是我知道,他一直不肯过分越轨的缘故。”
染倾从王妃的眼睛里看到她的笃定和幸福,她是幸福的,纵然当年楚冽寒为了皇位而将她让给了南宫武,可是,南宫武毕竟是爱她的,对她很好,这么多年她也很幸福,可是宛若嫣呢?这一场争斗之中,究竟是谁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