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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啊!你怎么不明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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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他,依旧有些风流不羁,虽然大笑着,但眉宇之间却是透着苦涩,好看的眉峰紧皱着,怎么也无法舒展开来。

“快,快去拿酒。”苏琴催促道,话刚落,就打了一个酒嗝,酒气冲天。

掌柜的丝毫不敢怠慢,忙吩咐伙计捧来了两坛酒,苏琴看也没看他们,直接抓着两坛酒,便大步走出了酒馆……

酒馆外,两抹纤细的身影,似乎一早就在外面等候,看到酒馆中的人出来,其中一个女子,眼睛一亮,忙迎了上去,只是,她刚走出两步,却看到他等的人似乎看到了熟人一般,朗声开口,“南宫兄,你……你怎么……哈哈……你也来喝酒的么?”

正在苏琴拿着两坛酒,踉踉跄跄的出了酒馆,一抬眼,就看到对面的酒馆门口,也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人,他并不陌生,可不就是南宫天裔么?

此时的南宫天裔也略显醉意,听到声音,皱了皱眉,循声看过去,而此时,苏琴已经朝着南宫天裔走了过来,二人靠近,苏琴更是一手搭在南宫天裔的肩上,“南宫兄?你也是被赶出来了吗?哈哈……连喝个酒的地方都没有,真是……”

南宫天裔终于看清了来人,刚毅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苏兄,怎么会没有喝酒的地方?我倒是还有一个地方,可以继续喝,那个地方,你不也是知道的么?”

苏琴甩了甩头,似乎要让自己更加清醒些,猛地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恍然大悟,一拍额头,“瞧我,怎么连这茬都忘了?老地方!既然这样,那还磨蹭什么?继续喝酒去。”

苏琴话落,二人便朝着某个方向而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二人才达到了目的地,所有的灯火都已经熄灭,但惟独那一家酒馆,里面却依旧亮着灯,从外面看进去,隐约可以看见此刻酒馆内还有客人,不多,就那么一个。

苏琴和南宫天裔相视一眼,“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和我们一样,舍不得这酒的人啊。”

舍不得酒么?他们真正舍不得的是什么,便只有他们心里知道。

苏琴和南宫天裔,相携走进了酒馆,酒馆的主人立即迎了上来,看到二人,那酒馆主人都有些诧异,“二位,好久没有来这里喝酒了啊,可是老规矩?”

“老规矩。”苏琴和南宫天裔坐下,朗声道,这里,他们并不陌生,几年前,南宫天裔和苏琴正是在这个酒馆里结交,而苏琴也是知道,当初南宫天裔是因为安宁而大醉,他怎么会想得到,多年后的今天,他竟也会因为同一个女子……

酒馆主人很快便上了酒,二人还没开始喝,便看到桌子旁多了一个身影,“二位,可否容本王和二位并个桌?”

南宫天裔和苏琴同时抬头,看向来人,皆是面露震惊,竟异口同声,“豫王殿下?”

不错,方才那个在酒馆中的人,正是豫王赵正扬。

赵正扬在听到二人的声音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他们二人了,只是,他们却没有心思却注意旁人罢了,赵正扬看到二人,便也明白二人买醉的原因,想到今日父皇寿宴上发生的事情,看来,暗自伤心的人,不仅仅是他而已啊!

今日,苏琴和南宫天裔对安宁的维护,他也是看在眼里的,这个时候他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他也就枉为这个豫王了。

没等二人回答,赵正扬便径自坐下,赵正扬明白是怎回事了,苏琴和南宫天裔又怎会不明白?三人相视一眼,竟有些同病相怜的自嘲,同时哈哈的大笑出声。

“喝酒,今夜,咱们不醉不归。”苏琴拍了一下桌子,举起了酒碗,仰头大口大口的灌着。

“对,不醉不归,今日喝了这酒,都给我管好自己,七日之后她大婚之日,出不得丝毫差错。”开口的是南宫天裔,语气之中的坚定,似乎透着一股威胁之意,他是在告诉这二人,便是他们喜欢宁儿,也休要去破坏什么,不然就是跟他南宫天裔过不去!

苏琴和赵正扬自然是明白,看南宫天裔的眼神,多了几分钦佩。

赵正扬敛了敛眉,又倒了一碗酒,平静的道,“喝,还有七日,宸王表哥怕是要操劳了,明日本王便去宸王府看看,有什么地方是本王帮得上忙的。”

“哼,便宜苍翟了。”苏琴哼哼了两声,又继续喝着酒,三人似乎都在故作轻松,但看他们喝酒那架势,便知道,他们心中,怕是做不到这样的无谓吧。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桌子上的酒坛空了好几个,三人也终于是支撑不住,醉倒在了桌子上,口中模糊的呢喃着什么。

酒馆主人见三人醉了,正要将他们扶起来,安置到店中睡下,却看到门口赫然多了三个人,两个纤细的姑娘,一主一仆的模样,而另外一个,将士打扮,面容灰黑,但眼睛却异常的明亮。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舞月公主和她的侍女,另外一个嘛,便是上官敏了。

上官敏看了舞月公主一眼,视线又落在了某一个人的身上,大步上前,推了推桌子上趴着的南宫天裔,“喂,真的醉死了么?”

南宫天裔除了口中依旧模糊的呢喃着什么,没有丝毫反应,上官敏眸光微敛,俯身将耳朵靠近了几分,当挺清楚南宫天裔口中呢喃着的是什么的时候,脸色却是一沉,一巴掌打在南宫天裔宽厚的背脊上,“哼,宁儿,宁儿,她有那么好么?让你这般念念不忘!”

虽然满是责备,但舞月公主却察觉到,这个将士打扮,看不清真实面容的女子在打下那一巴掌的时候,却是刻意减轻了力道,从她那双明亮的眸中,舞月公主也看出了什么东西。

方才在外面,她就已经注意到这个奇怪的女子了,只是,她们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却没有多说什么罢了,这个奇怪的女子,这么深夜的在酒馆外等着,怕是喜欢这个南宫将军的吧!

可是南宫将军和那苏琴一样,心中装着的人,是那个安平侯府的二小姐,如今的宁郡主啊!

不知为何,舞月公主看到苏琴为安宁喝得大醉,心中竟有那么些不是滋味儿。

上官敏见南宫天裔似乎醉死了一样,拿下腰间挂着的鞭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随即吃力的将南宫天裔的身体扶起来,她那小小的身子,便窝进了他的胸膛之下,重新拿起鞭子,几个利落的动作,便将南宫天裔绑在了她的背上。

一系列的动作做完,接下来的举动,却是让舞月公主都张大了嘴,满脸的吃惊,她竟然将南宫天裔背了起来,上官敏虽然不是娇小类型的女子,但在高大强壮的南宫天裔面前,她无疑算是小鸟依人的。

可是,此刻她竟凭着那副身体,将南宫天裔背在了背上,在背起来的那一刻,舞月公主明显看到了上官敏大大的喘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料到会有这么重。

上官敏背着南宫天裔,一步一步的往外走,看也没有看其他人一眼,每走一步,便能看出她的吃力。

背上的南宫天裔依旧闭着眼,口中的呢喃依然没有停歇,那嘴就在上官敏的耳旁,在别人听来,是模模糊糊的,但在上官敏耳边,那却十分清晰。

似乎是要发泄心中的不悦,上官敏埋怨的道,“重死了,重死了!”

话虽如此,但上官敏却没有将南宫天裔丢下,背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出了酒馆,身影渐渐消失在这条大街之上。

而酒馆内,舞月公主依旧站在原地,看了看身影已经消失了的方向,心中禁不住对那奇怪的女子生出一丝敬佩,想必,那女子对南宫天裔的喜欢不少吧!

收回视线,目光落在了酒馆内另外一个醉死了的人的身上,苏琴!

她今天就是跟踪着苏琴而来的,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着他,鬼使神差的,她就想见到他,可是,她却没有料到,会看到他为那个安平侯府二小姐醉酒神伤。

“公主,我们走吧。”一旁的侍女轻声开口,试探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心中隐隐浮出一丝担忧。

舞月公主被拉回神思,眉心微皱,“可是他怎么办?”

总不能就这样让他在这里趴着睡一晚吧,那样的话,便是再结实的身子,怕也会撑不住的。

“啊?公主,你该不会是要学刚才那个人一样,背……背……背他吧?”那侍女明显说了好几个‘背’字,震惊之余,透着些微害怕,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家公主的小身板儿,公主不过刚过了十五岁不多久,况且,一直以来,公主的身子就十分虚弱,她哪里有那力气去背一个高壮的公子啊?

虽然这苏琴公子,比起方才被那个怪女子背走的,要瘦弱许多,但终究也是一个男子啊!若压在公主身上,怕都要把她们这小公主给压趴下了。

舞月公主嘴角不由得抽了抽,她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能耐的,背他?还没上背,她就该坚持不住了吧!

此时,舞月公主禁不住又对方才那个奇怪的女子多了几分佩服。

“二位姑娘不用担心,老朽这里有房间,可以让二位公子暂时住上一晚,明日等到他们酒醒了之后,再走也不迟。”酒馆主人开口道,方才,他也是被那个奇怪的女子吓了一跳,但老练如他,也是看出来些微的端倪的。

“啊?真的,那就太谢谢你了。”舞月公主眼睛一亮,兴奋的道,这可是解决了她的难题啊,大步走向苏琴,忙叫着自己的侍女,“还不快些过来帮我一起扶他进房间。”

侍女没有丝毫怠慢,立即上前帮忙,两个女子扶着苏琴都显得十分吃力,折腾了好一番,才将苏琴给送回了房间,将他安置在床上躺下,听着他口中的呢喃,舞月公主不由得嘟起了嘴,想起了方才那个奇怪女子说的话,自然而然的从她的口中冒了出来,“她真的有那么好么?让你这般念念不忘!”

翌日一早。

南宫天裔在南宫府醒来,倒也纳闷儿,自己不是醉得不省人事了吗?怎么走了回来的?想不透,便索性不去想,思及宁儿几日之后的大婚,南宫天裔的眸子敛了敛,收拾好一切,起身走出房间。

只是,在出了房间之后,却没有看到平日里的那一抹身影,微微皱眉,询问其他的侍卫,“上官侍卫呢?”

“上官侍卫告了假,许是受了伤,走路连双腿都是一颤一颤的。”那侍卫没有丝毫隐瞒,如实将自己知道的告诉将军。

南宫天裔眉心皱得更深了,受伤了?她怎么会受伤?本要出府的他,却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上官敏是西陵国的公主,可不能在他东秦国出了什么差错。

当下,南宫天裔还是决定去看看上官敏到底是怎么回事,绕过几条回廊,南宫天裔便到了侍卫所住的地方,在一个门外停下,敲了敲,却没有应答。

“慧敏公主,听闻你受伤了,伤势如何?”南宫天裔隔着门扉问道,声音波澜不惊,听不出丝毫情绪。

上官敏躺在床上,双腿动也动不得,心中暗道:都是因为他,喝什么酒,醉死了,还害得她背着他走了好几条街,到了南宫府,将他安置下来,才发现,自己的腿痛得不像话。

刚刚好不容易拖着身子,下床去告了个假,一回来,她是怎么也不愿意动了。

想她堂堂公主,西陵女皇陛下最疼爱的女儿,何曾受过如此的委屈啊!可偏偏就是那个南宫天裔……

上官敏越想越气,越想越心酸,大声朝着南宫天裔吼道,“我没事,不要你管!”

那声音之中,明显带着赌气的成分,门外的南宫天裔一听,以为她又在发公主的脾气,脸色更是变了变,“别忘了你现在是本将军的侍卫,快说,到底是怎么了?”

如此公式化的语气,更是点燃了上官敏的怒气,为什么他能对安宁那般温柔,就不能柔声细语的对她呢?她又不真的是他的侍卫!

“那好,麻烦南宫将军派人去给我二皇姐传个信,让她来接我。”上官敏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儿,自己喜欢他,他就真的一点儿也感受不到么?

这些日子,她将自己打扮成一个侍卫,跟在他的身旁,甚至还不惜将自己的脸弄成这副丑样,不就是为了多看他一眼么,不就是为了能够多在他的面前出现,让他眼中也有自己么?可是,这么久的努力,她竟是一点儿收获都没有,经过昨夜的事情,她是明白了,安宁在南宫天裔的心里,谁也无法取代,便是安宁嫁人了,南宫天裔要喜欢上别的女子,怕也是不可能的了。

心中一痛,上官敏不禁羡慕起安宁来,她真是幸运!

门外的南宫天裔,自然是不知道上官敏的心中所想,听了上官敏的话,眼中闪过一抹异样,“好,请慧敏公主等候片刻,我这就去给二公主传信。”

话落,门外便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远。

“喂……南宫天裔……”上官敏意识到什么,忙叫道,但外面已经没有了应答声,一张脸纠结在一起,她方才不过是赌气罢了,便是心中觉得委屈,她也不想离开他的身边,哪怕是远远的看着他,哪怕是他的眼中永远也不会有自己,她也甘之如饴。

可是……他竟然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她离开么?

想到什么,上官敏脸色一白,是啊,一直以来,南宫天裔都希望自己离开的,现在自己终于松口了,他自然要抓住这一次机会了。

嘴角勾起一抹苦涩,上官敏虚软的躺在床上,身体依旧像散架了一般,双腿更是如筛糠一样颤抖着,此时的她,像极了一个泄了气的球,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大声叫着,“南宫天裔,你这笨蛋,我喜欢你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而此时的南宫天裔,已经出了南宫府,朝着行馆的方向而去,相处了这么久,他自然是知道上官敏的性子,执拗起来,是九头牛的拉不回来的,他无法让她开门,可她的伤若真的严重的话……南宫天裔眉毛紧拧着,叹息了一口气,怕也只有让西陵国二公主出面了。

想到此,南宫天裔勒紧了缰绳,加快了速度。

二公子原来就是安平侯府的二小姐的事情,很快的便在整个京城传了开来,以非常迅速的趋势,往东秦国其他的地方传播出去,世人是震惊的,不但没有因为先前的隐瞒,而有半分责怪二小姐,反倒是更加佩服这个不平凡的女子。

在百姓们的心里,无论二公子是男是女,都是他们心目中的大恩人,与此同时,二小姐被赐封为宁郡主,赐婚给宸王殿下的事情,也随着前一个消息,不胫而走。

宁郡主和宸王殿下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几乎是整个东秦国的京城都是一片普天同庆的景象,受过二公子恩惠的平民百姓,都想着用他们的方法,替宁郡主贺喜,如今,只要安宁一出门,到处都是围得水泄不通。

这让京城府尹实在是伤透了脑筋,不得不请皇上做主,让皇上出面,“禁止”安宁出门,以免出现骚乱。

安宁便也听话的不出门,日日在云王府她的阁楼上待着,偶尔皇后宣召进宫,都是苍翟带着她,飞檐走壁的去。

百姓们见不到宁郡主,便直接将贺礼送到了云王府外,云王府外,门庭若市,这倒是忙坏了云王府的下人,后来,崇正帝还不得不让南宫天裔调派了侍卫来维持云王府外的秩序,还专门让人接待来送贺礼的百姓们。

虽然大婚的日子还未到,苍翟也在宸王府和云王府门口的那条大街上,摆好了上百桌的流水席,招待来送贺礼的百姓们。

阁楼上,这个新嫁娘无疑是最闲的一个人了,而最忙的嘛,自然就是苍翟了,好不容易等到抽空来看她,苍翟自然是不会放过丝毫的机会,紧紧的将她搂在怀中,他是越来越沉迷在她身上散发的馨香里,无法自拔。

正在苍翟享受着怀中暖软的身体带给他的充实感之时,却听得楼下传来了铜爵的声音,“主子,府上来了个人,说是来宣旨的。”

苍翟和安宁都是微露诧异,宣旨?崇正帝的人?不,不会那么简单!若是崇正帝的人,铜爵此刻的表情,便不会如此凌厉了。

“宣旨?宣的是何人的旨意?”苍翟沉声道,眸中隐约多了一丝深沉。

“属下不知,不过,属下看那人虽然是东秦国的装扮,但却像极了北燕人。”铜爵在楼下,望着楼上的苍翟,果然,在主子听到‘北燕’二字的时候,眼中激射出一道寒意。

“北燕人,我倒是要看看,‘北燕人’有什么旨意!”苍翟的手下意识的握紧了几分,正要柔声让安宁等他片刻,安宁却握住他的手,怎么也不放。

“宁儿……”苍翟开口,似乎是看出了安宁的意图。

安宁抬眼对上苍翟深邃的双眸,打断了苍翟的话,声音坚定,不容置喙,“我陪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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