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依奴才看,晚上住下店,一定是和他们一个店,再有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出来,爷尽管放心,这附近州县奴才都知会了,奴才们陪爷闯这一关。”随行的人和青年这样说着话,青年微微地笑:“也是,既如此,咱们走慢些,反正他们要就着咱们,让他们等着。”
四顾春光无限,青年含笑有了诗兴:“爷们先赏花要紧。”
一轮红日往天边去,红花绿草扑簌簌铺上夕阳余辉。虽然没有江水,青年也吟道:“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此时景不对题,但草地红花斜阳点点,是草地泛瑟天际红,也能对得上去。
官道上拐了一个弯,青年哈哈一笑:“原来如此。”前面的人不怕自己跟丢了,原来城门已到。随行的人也笑:“这地图还说是最新的,路径上还是差得多。”
打马进城门,又是一座不大的城池。两个伙计城门内出来牵马:“几位爷,一定是到我们张记客栈去的,我给爷们带路。”
“这话怎么说?真是奇怪。爷偏不往你们家去呢?”青年和他扯着话。小二笑容满面,不慌不忙还是牵住马缰:“爷一定是新来的,这城小,最大最可住有上房的客栈,只有我们张记客栈。爷不住我们家,只有睡大通铺了。爷一看就是尊贵人,怎么能睡大通铺。”
青年大乐:“哈哈,好,就往你们家去。”
他们走过去,在身后有人指指点点:“姓张的不让别人开大客栈,只有他一个人霸着,这是全城一霸。”
张记客栈在城中心,竖着高高的幌子,是楼上楼下两层楼。楼下是大堂,也是吃饭的地方。楼上是客房。
小二殷勤带着他们下马,青年不满意地对楼上看:“这房子忒旧,楼上能有什么好客房!小二,你有单独的跨院没有?爷包一整个。”
“对不住,小店是有一个跨院,可是被人给包下来,其实他们也住不完,不过人家占了先,是中午就包下来。”小二为难,这一行人看着个个气派,比有一年省里下来的大人还气派。可是那院子,是郭家的人先包的。
随行的人瞪眼睛:“让他们让一让。”青年只含笑看着,这小城里也奇怪。只有一个客栈不能不住,想当然前面来的人就在这里候着自己往套里钻。
“小二,我来问你,包院子的是哪一家哪一姓?”青年不疾不徐说出来,小二嘿嘿笑:“我们这省里最大的富户,临城郭家的少夫人住我们的店。”
青年面色一愣,心里浮出一阵愤怒。自己身边也有奸细!身边这些人中肯定没有,不过京里府中肯定是有。
往宁远将军郭家去,是出京前就定下的行程。但这个行程自己只有和几个人知道,那几个人不是廖大帅的心腹,就是自己的心腹。
郭朴将军落败受伤的那一仗,越发的有鬼!
“哦,有女眷么?”青年漫不经心对随从使个眼色:“去,爷也不是低三下四的人,有女眷怎么了!爷要住,让他们让出来!”
他这话一出,小二吓了一跳,一个随从对小二咧开嘴冷笑:“给我带个路,我和他商议!”余下的几个随从手在腰间剑把按着,警惕地观看四周,现在打起来城门未关,就算有再多的伏兵,出城还是简单的。
青年昂扬站着,云淡风轻地道:“不用这样,他们会让的,把咱们留下到城门关再动手才有意思。”
果然不一会儿随从回来,笑得不怀好意:“爷,他们说是郭家的少夫人,我问了问,是宁远将军的妻子,这少夫人忒好心了,说她们住不下,肯让半边院子出来。今天晚上,可是和郭将军的妻子住在一个院子里。”
随从都微笑,这套用得太俗!青年也笑:“宁远将军不是病在床上?这里离他家还有两天的路,丈夫病了,妻子外面乱跑!”
开怀大笑声中,这一行人毫不畏惧地往里进,青年颇有兴致:“生得美吗?”随从嘿嘿:“她当然要卖个关子不肯给奴才见,奴才要是能见到,爷再见到岂不是不香甜。”
“哈哈哈哈。”笑声中,一行人走进跨院。在院门站定先打量院子里,这院子果然不小,里面停着他们的车,还停着他们的马。
随从们挤眉弄眼,青年也笑得不屑,这些马也神骏,一看就是战马。哼,兵当土匪没有拿下自己,这些当兵的又出来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