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愕然一下:“你为他来?”他拧起眉头:“不是我现在伤他,我见他几回,昨天还见一回,暗示他放弃争去辽东,你知道他怎么说,他说为将者,以从君命为荣!”
这铮铮的话语,当时说得和缓。事后宁王再想,总是铮铮让他头痛。他伏身来扶虞临栖:“临栖,徐云周心思模糊不清,夏汉公现在看起来是一个草包,你再不掌兵权,让我依靠哪个?”
虞临栖坚定的咬牙:“殿下,请您收回成命,放了孙季辅,这件事情不要再追查下去。争将印去辽东,我必全力以赴,不负殿下!”
他不为宁王的话所动,宁王也不为他的话所动,轻轻摇一摇头,宁王倒还没有失望之色,扶不起来他,宁王也没有见怪,他站着,虞临栖跪着,宁王是和熙春风,虞临栖是苦苦哀求。
看在宁王眼里,只以为虞临栖是顾念郭朴。
他笑得轻如姣月:“你们两个人,竟然这样的好?要不是我知道你性子高洁,就以为你们是一对断袖了哈。”
这样的玩笑本不能乱开,不过宁王对虞临栖却开得起来。虞临栖面上没有一红,反而是一黑,他忽然叩头:“殿下,请收回成命!”
“晚了,这个人再好,我也要敲打与他。临栖,你难道有什么话要说?”宁王小小有了疑心,虞临栖面上一红,心里正交战说与不说。
他心属于宁王,却并不是一味附就的人。设计给郭朴,郭朴还不领情,虞临栖觉得这算是自己的私事。
犹豫不决的时候,外面有人来回话:“贵妃昨天去刑部见过孙将军!”来说话的是个太监,宁王愣住,她怎么出的宫?转眼气上来,刑部里人居然只字不提。他不能再等,而且自己的人证也全到齐,轻拍虞临栖肩头:“你等在这里。”
他去换衣服,虞临栖呆若木鸡坐倒在地上,心情不是一般的复杂?要拦殿下,还是不拦?
宁王换衣服直接离去,他不想再因为虞临栖对郭朴手下留情。这个人到京里见过几回,给他留足时间和地步。
皇帝在见臣子的宫室中,贵妃也在这里。她盈盈笑着:“皇上,这是一件奇闻,您把孙将军和郭将军,郭将军夫人全传来,一问便知。”
难得有悠闲的皇帝在作画,他挥笔绘丹青,却是一幅老鹰图,带着一般的神色道:“哦,那朕听听。”
他淡淡地问:“你昨天讨旨去见孙季辅,就是听趣事儿?”贵妃掩口轻笑:“臣妾只是想孙将军那个梗人,怎么会干出那样的事?”
她笑得嫣然,皇帝也随着一笑,见鹰图已成,放下笔往外面问:“人到了没有,带进来。”外面人回话:“人就到,宁王殿下进见!”
皇帝今天颇为兴致:“来听趣事的。”命宁王进来,告诉他:“你等在这里听一听,说有趣。”宁王见皇帝欣然,装出喜欢来。又见贵妃泰然自若,笑得越发流光泛彩,宁王躬身一笑:“是。”
外面再进来人时,是刑部里的几个官员带着孙季辅,宁王心头隐然觉得不妙,又听外面回话:“忠武将军郭朴进见,忠武将军夫人进见!”
宁王往贵妃处看一眼,见她还是灿然笑容如牡丹盛开,宁王更加的不明白。
郭朴和有孕的妻子进来,皇帝只扫她一面,也是晒笑,这个人面容端正,怎么会是水性扬花的人?
先问的凤鸾:“周氏,你可认得这一个人?”贵妃手指的,是孙季辅。凤鸾和郭朴都是出其不意,见孙季辅毫不慌张,郭朴的心定下来,自己又有什么可慌乱?
凤鸾可以感受到他的心情,也定下心,自己又有什么可慌乱,回话道:“臣妾认得。”贵妃轻笑露出洁白贝齿:“你是怎么认识得他,听说他曾经与你有一段姻缘,从实说来?”
宁王心头的不妙更加严重,对着贵妃从容的笑,孙季辅的昂然,郭朴面上一闪而过的愤怒,只有郭周氏,是羞赧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