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和平儿早有准备,抢着出言否认。
李母微微一笑,一刹那的艳光让人浑然忘了她的年纪,她摆摆手道:“不管你们在外边做什么,就到今天为止了,我知道家里的情况有些拮据,吴妈,把东西拿过来。”
“是,夫人。”一旁的吴妈应声,捧了个锦盒出来,走到李闲面前站定。
李闲看着吴妈,这位一直伺候李母的老妈子面无表情,李闲记得打从自己记事起就没见过她哭或者笑,甚至一丝的表情变化出现在她脸上都是稀罕事,可是此时捧着锦盒的吴妈脸上却挂着明显感慨万千的表情,盯着手中锦盒的眼神更是无比复杂。
“娘,这是。”李闲看眼锦盒,感觉上就和那晚卜南帆送给李千里的千年人参盒子挺像,让他自然生出几分联想。
李母看眼李闲,凤眼中流过水一般温柔的光芒,柔声道:“盒子里是你爹留下来的遗物,我替他保管了快二十年,如今也没什么用处了,就把它拿去换钱吧。”
“爹的遗物?”李闲心中疑惑,印象中李母说过丈夫只是个读书人,家境一般,虽然有才华可惜身体不好,没能取得功名便故去了,这样的父亲能留下什么值钱的东西呢?这样想着他伸手打开了盒盖,望向盒里,突然间他整个人都呆住了,脸上露出如遭雷击般恍惚的神情,甚至身体都在微微的发抖。
“娘,这东西真的是爹留下的吗?”李闲嘶哑着嗓子,仿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问出这个问题。
李母轻轻颔首,“这是你爹留下的,你拿去融了换成钱,也足够支应个三年五载了。“李母声音淡淡,目光掠过那锦盒的时候掠过无尽的怅然和思念。
李闲好容易才抑制住心头的恐慌,以致没有听清李母后面的话,他轻轻从那盒盖里把那让他无比震惊的东西拿了出来。
那是一件巴掌大的金轮,和佛教最常见的法器有些像,但仔细看又不尽相同,佛教的金轮法器大都雕刻着繁复的图案,隐喻无敌的力量,李闲手中这件金轮则简洁明了,只在中心留了个圆孔,用金十字拱出一颗黑色的珠子,透出无比神秘的气息。
一旁的平儿看了张大嘴巴,心里揣度着这金轮如果是纯金铸造的话大概足有半斤重了,确实够很长一段时间的用度,只是不知道少爷的神情为什么会这么古怪,好像这金轮对他来说有着很特殊的意义。
“怎么了闲儿,这金轮有什么不妥吗?”李母注意到李闲的异样,出言问道,柔媚的凤眼仿佛两把刀子落在儿子身上。
捧住锦盒的吴妈也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李闲,她们对李闲的反应似乎都有些期待又有些恐惧,充满矛盾。
“没什么,”李闲看着金轮,心中的震惊已经平复大半,“孩儿只是从没见过爹,乍一看到爹留下的遗物有些睹物伤情罢了,让娘担心了。”他的嗓音嘶哑,听起来确实有些伤感的味道。
李母点点头,显然没有怀疑儿子的话,带着几分怅然的道:“娘也和你一样,每次看到它都会睹物思人,所以把它卖掉也好,就当是你爹为我们娘俩最后做的事吧。”
吴妈这时把锦盒一并递给李闲,深深看少爷一眼便退回到了李母身边,她每次都会选择站在灯光的暗影里,不注意看就仿佛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娘,这金轮爹是怎么得到的?”李闲望向李母,眼中光芒闪烁,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