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儿慌忙道:“回禀大人,小的已经勘验清楚。”
李闲点头,问道:“本官问你,尸体的致命伤在何处,是何物所致,你且一一道来。”
到了自己所擅长的东西刘三儿顿时精神一振,扯去蒙着尸体的白布,指着胸脯位置道:“回大人,尸体的致命伤在胸前,共有两处,一处是被人用刀劈砍从脖颈处直划到肋下,另一处是直捅在心窝,深入足有数寸,两处均是又准又狠,从伤口判断,应该是士兵所用的佩刀所致。”说完刘三儿的目光不经意的瞄向陈正左胯间的佩刀。
李闲看了冷笑道:“来人,把陈校尉的佩刀取下,交给刘仵作验看一番。”
执刀应声上前,那陈正虽然嘴上狡辩,却相当配合调查,取下佩刀递给执刀,执刀再交到刘三儿手上。
刘三儿捧着刀还有些惶恐,不过当拔出刀在尸体伤口上比划一番后,他顿时脸目放光,冲李闲道:“禀大人,正是这种配刀所伤。”说着他看看尸体又看看陈正,又道:“而且从伤口的位置小的推断凶手身材不高,恰与这位陈校尉高矮相当。”
这话已经再明显不过,同样的凶器,同样的身材,不是陈正杀的人又会是谁呢?
李闲冷冷看着仍旧面无表情的陈正,说道:“陈校尉,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
陈正看看那具女尸,眼神冷漠的好像在看一对死猪肉,冷冷道:“在下的妻子在下当然认识,她怎么可能是阿珠!更何况,如果是在下行凶,何必脱裤子放屁,跑去县衙报案?倒不知道大人想让我说什么。”
李闲哼了一声,贼喊捉贼的事多的很,算什么证据,冷然道:“好个陈正,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本官问你,你妻子身上有什么特征?”
陈正一贯冷漠的表情微微一动,迟疑一下说道:“下官妻子的右臀偏上处有三颗黑痣,呈三角形。”
“是吗?”李闲眼中透出嘲讽之色,冲刘三儿道:“刘仵作,把尸体翻过来给他看看。”
刘三儿慌忙应声,赶紧的把那尸体翻转过来,右臀偏上的位置三颗黑痣清晰无误呈现人前。
“啊!”陈正竟是发出一声惊呼,眼神死死盯着尸体右臀上的三颗黑痣,仿佛看到什么人世间最可怕的事情,连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的样子,“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是阿珠!”陈正向前走了两步,却又惊慌失措的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吓了回来,他远远的死死的盯着无头女尸,脸色灰白的仿佛抹了一层香炉灰,两行眼泪竟无知无觉的顺颊淌了下来。
李闲被他的表现弄得有些惊讶,看起来他的伤心确是发自内心,并无作伪,可旋即他又心中冷笑,在人前都随便殴打老婆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深厚的感情,必是此人在做戏。
心下定论,李闲冷眼看着陈正,猛的一拍惊堂木,正要开口,却听一把好像爆仗炸开的吼声从府衙外传来,“小白脸,把老子的弟兄交出来,要不然老子就带人冲进去了!”
说话间一名执刀面色仓皇的从大堂外跑进来,冲李闲呼喊道:“大人,绥南府萧大人带人把府衙包围了,还说要是不马上放了陈正,就要带人杀进来!”
李闲面色巨变,望向陈正的眼神阴冷如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