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道:“委屈陈校尉了,且请在一旁稍候,等下自然有一个满意结果给你。”
“下官遵命。”陈正退到萧执珪身旁,直到这时望向李闲的眼神犹是掩饰不住敬佩还有些许畏惧。
旁观众人心下愈发如同一团乱麻理之不清。
李闲执意要处斩陈正,萧执珪不顾一切来救人,现在人被救了,却对要杀他的人如此敬佩和畏惧,连说的话都那般奇怪,这里头究竟有什么秘密呢?
有心思灵透的人已然猜到另一可能性,就是李闲要处斩陈正很有可能是两人商量好上演的一出大戏,只是如此一来,演这出戏的目的便又让人猜不透了。
越来越多人望向李闲的眼神都莫测高深并且隐含期待,隐隐的,他们意识到,这位智断卜南帆案的年轻法曹,怕是又要带给他们一场波澜跌宕的奇案大戏了!
“大人,我冤枉啊!那陈正才是杀害陈张氏的凶手,为什么要把小的押上行刑台,小的冤枉,冤枉啊!”
这时行刑台上的刘三儿嚎叫喊冤,状极凄厉。
而另一个同样被押在那里的黄贵,却埋头匍匐,一言不发,恰与刘三儿形成鲜明对比。
古怪的情形勾起了所有人无法遏制的好奇心。
萧执珪也凑到陈正耳边,询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正对这位上司无法隐瞒,说道:“大人,是李大人识破了这案子的真相,便让属下与他合演一出戏,若非如此属下也不会心甘情愿写那认罪书,至于刘三儿,这仵作却是死有余辜,若非是他下官也不会被当成杀害妻子的凶手,这等人却是合该处斩!”
说到后头,掩不住心头的愤恨。
萧执珪越听越迷糊,不知道刘三儿怎么又跟这事扯上关系,只是当下也没时间详细分说,便假作明白,点点头,继续等李闲来揭开真相。
“大人,小的尽职尽责为人老实,与陈张氏的死没有任何干系,大人明鉴呢。”刘三儿还在嚎叫,喊冤,如同被人冤枉一般。
李闲终于望向他,冷然道:“你与陈张氏的死当然无关,本官将你拿下是因为别的缘故,难道你不清楚吗?”
刘三儿身子一颤,“大人,小人真不知道犯了何罪,小人冤枉啊!”不光喊冤,刘三儿还拼了命的抬头望向城楼顶上,涕泪横流的哭嚎道:“诸位大人在上,小人真的冤枉啊,陈张氏的死与小人没有一点干系,为何要把小人处刑,这是草菅人命、枉法滥杀,诸位大人,别驾大人,小人冤枉啊!”
刘三儿的哭喊形状的确惨厉,旁观者不少都觉不忍,可在场一干官员均是心思捷敏之辈,在刘三儿喊出李千里官名时,他们便明白过来,难怪李闲之前反问李千里,这刘三儿与李千里之间分明有着联系,这无头女尸案铁定便是李千里透过刘三儿做了手脚,只是究竟做了什么手脚还没大白于人前而已。
李闲这时冷冷喝道:“刘三儿,你还觉得冤枉是吧,不过莫急,待本官将陈张氏一案弄个水落石出,到那时你若还有冤可喊,本官定还你个公道!”
刘三儿止住哭嚎,面色煞白望向李闲,当与那双亮若辰星锐利的仿佛能将一切虚伪狡诈刺穿的目光撞到一处时,他浑身巨震,几乎有些控制不住内心的惶恐和畏惧。
真相,似乎隐藏不住,就要大白于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