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富贵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嘴唇嗫嚅着说不出话,顽固的心理防线正处于崩溃边缘。
门口,平儿和云雷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上午勿部昕在做的事情就是临摹冯大庆的笔迹,做了这样一份假供状,这个勿部昕,还真是狡诈多端!
李闲面带微笑,丝毫不觉惊讶,轻声道:“好戏尚未完,那个滚刀肉不是那么容易便拿下的!”
平儿和云雷才发现,更厉害的自家少爷(大人),貌似什么都不关心的情况下,却是把勿部昕要使的手段了然于心的味道,这该算是智高一筹的表现吧!
屋里濒临崩溃的侯富贵果然在做垂死挣扎,“不对,一定是你在诈我,找人模仿冯大人的笔迹再简单不过,我是不会上当的,不会的!”他重复着,像是在对勿部昕表态,又像在给自己鼓起信心。
勿部昕摇摇头,“侯富贵啊侯富贵啊,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好吧,即便这供状有可能伪造,那本官问你,这些具体行贿的记录可有可能伪造,你看看吧!”
这下那些官员主动交代的行贿卷宗如同最后的炸弹被甩了出来。
侯富贵接过来,惶恐万状的翻开。
一页,又一页.越翻越快,越翻脸色越白。
这记录太详细了,行贿的时间,为了何事,行贿人,行贿数额,等等等等,均有清晰的记录,作为冯大庆最信任的管家,这些事情都是侯富贵亲自过手的,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些记录的真实性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侯富贵喃喃而语,脸色已然白的如同厉鬼一般,全无丝毫血色,“冯大人怎么会把这些全都交代?怎么会!”
侯富贵的精神状态已然崩溃到极限,如同拉伸极致的弓弦,哪怕增加一根稻草的重量,都会让其彻底崩塌!
勿部昕便在这时将最后一根稻草飘然压上,“侯富贵,冯大庆把这些罪名全都推到了你头上,只凭这些,便是将你现在斩决,也无人敢说二话,这下你该明白你所谓的义气兄弟是多么的讲义气了吧!”
侯富贵身子猛的一震,如梦方醒一般醒悟过来,神色陡然变得凄厉恐怖道:“他不仁我不义,冯大庆交代这些并非是全部,更多牵涉重金贿赂的丑恶事情我另有账簿记录,我交代,我全都交代,所有的一切都是冯大庆指使,他才是真正贪赃蠹敛的大贪官!”
勿部昕这时犹能将演技维持到最佳,冷然道:“难道你以为你想交代便交代,你不想便不想,当我录事参军事衙门是你开的吗!”
侯富贵哀声道:“勿部大人高抬贵手,求你给我留条生路,我私下留存的账簿更齐全,能致冯大庆于死罪,勿部大人高抬贵手啊!”哀求着,仿似一条在岸上挣扎的鱼,只求一点水沫,便能满足的样子。
勿部昕这才冷冷道:“好吧,看在往日相识的份上,本官便被你一个机会,把你那账簿交出来,本官会酌情为你减刑的!”
“多谢勿部大人,侯富贵没齿难忘!”
门外李闲、平儿和云雷这时都知道,侯富贵这滚刀肉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