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平儿对少爷佩服的五体投地,只是简单几句话便能吓得侯富贵抛却疑虑老实配合,这等拿捏人心理的精准手段,也只有自家少爷才有这本事了。
李闲这时斟酌了一下言辞,问道:“侯管家,冯大庆对你可谓十分信任吧?”
侯富贵点头,“小的与冯大庆识于微时,一并厮混过来的,对小的,他确实十分信任。”
很老实的回答,李闲点头,“若不出事,想必你二人仍然是义气千秋的好兄弟,想来那冯大庆出卖侯管家,让侯管家分外愤怒吧?”
侯富贵不明白李闲说这些是何意,只是也确实是他心中所想的,毕竟他们道上混的,基本的一点仁义准则还是有的,冯大庆却是太不够意思,竟然把罪名全推到他头上,让他做替死鬼,只凭这点,过往那些情意便烟消云散了。
想着侯富贵便道:“大人有什么尽管问,小的与冯大庆已然是恩断义绝,再没有任何为他保守秘密的理由了!”
这表态明确的毋庸置疑,李闲自然满意,只是他问这些废话却不是为了让他表态那么简单。
他忽道:“侯管家平日都给冯大庆买些什么药啊,冯大庆的病怕是很难根除吧?”
这是典型的语言陷阱,一些简单的问题让侯富贵放松警惕后,忽然直接问他买药的情况,而不是问他是否知道冯大庆有隐疾,通常情况,若侯富贵知道内情,便是不脱口而出,神情姿态上也难免会流露端倪。
“买药?”侯富贵却是愣了愣,一脸的茫然,“冯大庆有病吗?小的不知道啊,小的与他相识多年,他的身体很好的啊?”
他的反应十分正常,不见丝毫隐瞒和伪装。
李闲眉头一皱,“那你平日可有见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侯富贵想了想,使劲摇了摇头,“没有。”
一旁的平儿露出失望的表情,跟在李闲身边久了,她也学会了一些察言观色判断人是否说谎的小技巧,从侯富贵的反应和神情姿态看,他确实没有说谎。
李闲沉吟一下,又道:“高延睿、孟平甫、杜瑾渝这些人侯管家都很熟悉吧?对他们可有了解?”又是一个陷阱,问完死死盯着侯富贵的脸,不放过他任何细微的面部表情变化。
侯富贵露出惶恐之色,说道:“那几个都是冯大庆到广州后拉拢的腹心之辈,他们与小的虽说平日称兄道弟,可因为冯大庆对他们的信任,小的能感觉到,他们心里是看不起小的的。还有,他们与冯大庆的财物往来都不由小的经手,只是小的毕竟是管家,从有些渠道弄到消息,也都逐一记录在账簿上,想来大人已经看到,那些人与冯大庆来往的财物便是凌迟冯大庆十次也足够了。”大概是想到冯大庆对他的背叛,侯富贵这会儿分外有些恨之入骨的反应。
李闲脸色一沉道:“侯管家没有撒谎吗?是否你与高延睿一干大人有过节,故意在账簿上抹黑他们呢?”
侯富贵闻听道:“小的冤枉啊,大人,纵使小的与他们有过节,可也想不到会有这样一天,提前把他们写到账簿上,小的记录那些可都是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