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真等他行完礼,眼神闪动道:“我当然可以告诉你们,但是我也有个条件,若你们不答应,那便免谈了。”
勿部昕忍不住道:“什么条件?请先生明言。”
李闲也望向他。
在两人注视下的李嗣真眼中腾的升起一团火焰,幽幽道:“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让我离开岭南,回洛阳!”
李闲和勿部昕一愣,李闲脸色一沉道:“以先生的身份回洛阳只能是逃回或者遇赦两种可能,逃回先生必定是不愿意的,可要赦免先生除非皇帝陛下下旨,先生不觉得这要求有点强人所难了吗?”
李嗣真嘴角挑起一抹微笑,意味深长道:“放心,我把冯大庆和胡万生之间的事情告诉你,本身便能为我争取赦还的筹码,你要做的只是上表为我求情,虽说有一定风险,可是你气运正旺,身边多的是贵人相助,纵使有些风险也影响不大,我只要你答应我,若是此番事不成,日后你高坐庙堂之上时,务必践行诺言助我回洛阳,这条件你可答应?”
李闲从李嗣真眼中看到了近乎疯狂的热切,他其实可以理解李嗣真这样请求的原因,被贬岭南这么多年,又被圈禁做苦工,换做任何人都会对中原,对曾经挥洒风流的政治中枢有着强烈渴望的,当然,更重要的是要与家中亲人团聚,这点便是宋之问那样寡廉鲜耻之徒也无法避免,岭外音书断,经冬复立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宋之问被流放岭南涉归时,写下了这首著名的思亲诗,也算是他人性当中少有的闪光点吧。
至于李嗣真,在史书上风评都算不错的人,思乡念亲,渴望回家,也就更正常了。
李闲想着这些,便与勿部昕相互看眼,默默交换了一下想法,勿部昕冲他微微点了点头,他心领神会,转而对李嗣真道:“先生的要求难度颇大,且需冒险,李闲如何能知道你所说的隐秘值得我们如此呢?”
李嗣真眼中闪过狡色,说道:“有没有帮助我说完你自然清楚,我只希望你能善用这个秘密,莫要引火烧身才好。”
李闲淡淡一笑,目中闪过刀锋般凛冽的光芒,看着李嗣真道:“如何用李闲自有分寸,先生既然相信我,那我也信先生一次,便答应先生了,现在,先生可以说出那个秘密了吧。”
李嗣真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离开岭南返回洛阳那一天的到来,面上露出激动之情,好不容易才压抑下去,然后看着李闲,一字一顿道:“其实这秘密很简单,就一句话,泽王李上金的儿子李义珣就匿藏在胡万生的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