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膺道:“哪里过分,若无李大人的指点吕某才是会犯下大错,这次偶遇李大人,吕某却还有个不情之请,想请李大人再为吕某指点一二。”
李闲倒没想到吕膺会又提出这样一个请求,不免惊讶:“吕菩萨还要李某为你测字?”
吕膺道:“当然。”十分的肯定。
李闲一下便明白,之前宝林寺外的那番测字定然有了应验,说来测字是风水阴阳之道最简单但又最难的一类,简单是因为拆解字的架构可以有多种多样的变化,信手拈来,总有其根据,难却是因为这中拆解想要与被测者所求之事相合最是困难,毕竟不像手相、面相这类还可通过观察和不经意的说话进一步的推断,测字真的是要讲究些机缘在其中的,现下看来他与吕膺还真有几分机缘。
李闲、勿部昕乃至宁无瑕、唐心等对能亲眼见识到李闲测字都是十分期待的,便异口同声的从旁帮腔,要李闲给吕膺测上一测,连小姑娘何君儿都是轻轻拽了拽李闲的衣襟,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期待。
李闲被众人打败,只得道:“好吧,宝林寺外的事总归是李某对不住吕菩萨,便如吕菩萨所请,请说测何字吧?”
吕膺喜出望外,“那真是要谢过李大人了,前次吕某测的是个相字,李大人说却一点不可行,那这次吕某便干脆测个‘術’字,这下总不会却一点不可行了吧。”
李闲一听便知道吕膺要问的事情其实与上次是相同的,不然不会执着于可行不可行这一点,这倒让他心中约略有了一个拆解字体的依据,便道:“既然吕菩萨要测術字,那李某便来测上一测。”
宁道务、宁无瑕、勿部昕、唐心还有何君儿全都一眨不眨的望向李闲,等待他下边的测算。
李闲对这些好奇宝宝也是无奈,全当看不到他们的眼神,肃容道:“吕菩萨显然心中一早便选定了这个術字,这便是心中有術,是为怵字,所谓迫于恶,则是其所好,怵于好,则望其所恶,非道也。如同之前为吕菩萨测相字一般无二,吕菩萨对某件事急于求成,却是怵于好,而忘其所恶。此乃下下之道啊。”
宁道务一干人听李闲所说都不自觉点头,因为都觉十分有道理,这测字一道还真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玄妙之处。
吕膺一直都对李闲十分相信,听李闲如此说脸色顿时难看起来,露出迟疑之色。
这时那昆仑奴哈库拉终于忍不住,操着一口生硬的语调道:“大爷,莫要听他瞎说,根本只是蒙人骗人的而已!”
说心里话,李闲对哈库拉这说法也是赞同的,只是这蒙人骗人也得讲技巧,讲究一个似是而非,又能让人浮想联翩,说他骗人,可在当事人而言,联想自己所处的境遇,往往都会觉得简直准得不得了。
不过哈库拉对吕膺显然也是有一定影响力,吕膺迟疑一下,对李闲道:“李大人所说非是吕某不信,只是太过大而空,这样,敢问李大人能否测出吕某迟疑之事大概要在什么时候发生,若连这点李大人也能测出,那吕某便真是不信都不成了。”
李闲心下不免抱怨,这个吕膺还真把风水阴阳师当成预言家,谁知道你迟疑什么事,又打算什么时候干呢,简直强人所难吗!
当然,开启风水相师状态便是绝不允许如同普通人那般承认自己不行的,风水阴阳师便是胡说八道也要给人以一种我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伟岸印象,尤其宁道务一干人还在旁边眼巴巴的看着,若是这样丢了丑,他和勿部昕不定得怎样取笑自己呢。
李闲这样想着,灵机一动道:“关于吕菩萨这问题这術字却是没有给出答案,还得要从前次那个相字一窥端倪。“
吕膺道:“还望李大人明言。”
李闲道:“何为相,左木有目,目字又乃****相连,说明这是一个重日,而左木有说明这日与草木相关,所谓端午重阳,艾草辟邪,正与此相对,所以李某若没测错,吕大人所行之事该是在端午附近进行吧。”说到这他仔细观察吕膺的反应,就看到吕膺脸色陡然一变,虽然极力控制,但显然还是压抑不住内心中的震动,李闲便立马知道自己蒙对了,吕膺还真是要在端午节做什么事情,而因此迟疑。
既然已经确定这点便也无须再废话,李闲摆出心力憔悴的姿态,说道:“测算这些颇费心力,李某也只能为吕菩萨点到此处了,至于究竟如何决定,毕竟事在人为,还得吕菩萨自己斟酌,便是如此了。”
吕膺终于恢复如常,只是眼底深处仍残留着因李闲算中时间而来的震撼,听李闲如此说,他也知道不便再打扰,便道:“多谢李大人,今日之事吕某铭记于心,日后定然回报李大人。”
李闲忙道:“吕菩萨客气,李某虽然目下没什么好名声,可也不至继续靠阴阳之道赚钱,李某说了,这便是前次宝林寺一事向吕菩萨道歉而已。”
吕膺不便坚持,同时心中明显有了事情,便与李闲等暂时分开,与那哈库拉往一个无人的角落里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