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哈库拉反倒露出敬佩之色,虽说裴伷先利用了他,但不管怎么说也信守了诺言,给了他亲手杀死陈思承的机会,其余的只能说是哈库拉自己太傻,对裴伷先的怨恨反而不多。
宁琚等人也是听得脸色一阵变幻,尤其宁道务,恨的咬牙切齿道:“好个裴伷先,原来一直是在算计咱们,别让我再逮到他,不然非让他知道马王爷几只眼不可!”
宁琚瞪眼儿子,呵斥道:“这类时候发泄的言语,多说无益,不若多多检讨自己的失着还来得有些意义。”
宁道务自然无法反驳父亲,一口气也是憋得极难受。
李闲这时道:“裴伷先利用的便是人的**,我们迫切的要扳倒陈思承,哈库拉则急于给吕膺报仇,有心算无心,我们中计也不奇怪,有朝一日,山水相逢,我自会找他讨回这番公道的。”
乙速孤行俨和白羡言脸色也都颇难看,乙速孤行俨道:“算上本官一个,这个裴伷先倒是比他的伯父裴炎还要狡诈阴险,够胆算计本官,便也该够胆承受本官对他的报复!”
白羡言眼神闪烁寒光,很是慑人。
如同他们这个层次的人,绝大多数事情都在可以忍受的范畴,但不知情下成了别人利用的对象,这口气却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的!
李闲这时道:“如此说来,乙速孤大人你们最初并不知道哈库拉另外还掌握三元宗转生金轮的下落,待哈库拉落入你们手中,该是他向你们坦诚此点,并达成交易,你们将他送至杨重隽手中,他带你们拿到三元宗的转生金轮,是吗?”
乙速孤行俨道:“李大人果然不愧神探之名,不错,确实如此。”
白羡言叹道:“哈库拉一心要报师仇,向我们坦言要利用这机会杀掉法恶,过后会告知我们转生金轮在何处,乙速孤大人也是为了成全他的心意,才将他交与杨重隽的。”
乙速孤行俨闻言道:“羡言也没必要把我说那么好,起了贪念就是起了贪念,没什么好避讳的,本官就是想利用哈库拉得到转生金轮,美化自己也掩盖不了这初衷的。”
白羡言没说什么。
哈库拉却道:“乙速孤大人已经是哈库拉见过难得的好官,此番却是哈库拉利用了大人,大人事后没有为难哈库拉,还依约送至李大人这里,对乙速孤大人,哈库拉由衷的敬佩!”
李闲等人隐隐又听出端倪。
乙速孤行俨也不避讳,说道:“如同李大人所说的,裴伷先利用了我们的**,哈库拉不过是有样学样,也利用了一把本官而已,那虬龙井下根本没有转生金轮,哈库拉就是要把法恶引进去,将其埋葬其中,以报师仇,至于三元宗的转生金轮,只有历任宗主才知道,清平死后,清明道长便是宗主,转生金轮只有清明道长知道下落,不过李大人也无需担心,清明道长已然解散三元宫,逃匿无踪了,不光本官,那卢平也只有徒呼奈何,无计可施了。”
李闲等人才知道原来哈库拉还把乙速孤行俨涮了一通,不过从这角度乙速孤行俨认清贪欲后,其心胸为人的确值得钦佩。
宁琚便道:“乙速孤大人的确让人钦佩,换做宁某,怕是不会让哈库拉好过的。”
乙速孤行俨摆手道:“宁大人误会了,本官心里也气,只不过答应过李大人,将哈库拉平安送交,反正转生金轮是没可能得到了,总不能对李大人这边再失了信诺,那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乙速孤行俨说的颇诙谐,众人都想笑,且全无因此看轻的意思,只觉这位新任都督的确有不同凡响之处,心胸为人,很是值得佩服。
李闲道:“还请都督大人原谅,之前怀疑都督大人另怀心思,倒是下官小人之心了。”
乙速孤行俨道:“非也,李大人的确没有怀疑错,而且今晚若非李大人及时赶到,只怕本官也没那么容易从卢平手中抢过哈库拉。”
李闲道:“都督大人怕是误会了,卢平如此轻易将哈库拉交给我们,可不是因为我和岳丈带人过去的缘故。”
乙速孤行俨一愣。
白羡言道:“李大人何出此言。”
李闲便道:“卢平的态度是我一直怀疑的,他对哈库拉不该这般轻易的就放手交出,除非另有原因,所以咱们离开后,我便让人暗中在越秀山监视,却是得到消息,无常道法恶也被卢平从那虬龙井地下救了出来,且也无性命之忧。”
“什么!”却是哈库拉陡然一声怒吼,睚眦欲裂,不甘心的吼道:“为什么,为什么好人不长命,祸害却能遗留千年,为什么!”
得知自己苦心筹谋的一切付之东流,哈库拉几若癫狂,身上的伤口也因之崩裂开,鲜血横流。
李闲之前是因为有所怀疑,所以将罗天留在越秀山暗中监视,早些时候罗天向他汇报这些,他却是没想到此时说出,却是将哈库拉刺激到这等程度。
白羡言忙道:“不能让哈库拉如此激动,他伤势过重,情绪过于激动会导致伤势加剧,那便神仙难救了!”
在场之人只有宁无瑕有能力制住哈库拉,但哈库拉重伤在身,截脉术只会让其更加严重,宁无瑕一时也是束手无策。
还是李闲这时忽道:“哈库拉你莫急,法恶虽然活下来了,但本官自有法子让他生不如死,那般轻易要了他的命,如何能慰尊师在天之灵?要报仇,便要让他生不如死,自求一死才是痛快!”
哈库拉圆睁双目,冲李闲道:“李大人没有骗我?”
李闲从容道:“本官从不骗人,且听听我的计划你便明白了,法恶,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