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体仁听着摇头晃脑,对狗孩说:“这个孩子既有女人的妩媚,又有男人的飒爽,好!”
狗孩说:“是个兔儿爷,我给弄来孝敬孝敬爷爷。”
老太太在旁边说:“一边说话去……,要损阴德的。”
胖子照着自己脸上打了一个巴掌,说:“该打……”
胖子说:“二百大洋,我保准给你弄去,只知道他姓张,不知叫什么,家里有点臭钱,像是开药铺的。”
台上,张鹤鸣唱到:“(唱)耳旁又听得笙歌亮,想必贵人入洞房。”
苏体仁嘴里哼哼着:“耳旁又听得笙歌亮,想必贵人入洞房。”唱完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傍边一个日本人,是从日本请来的军械专家山原,他说:“苏君,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寂寞难耐。”
老太太听到此说:“儿呀,你该再娶房媳妇了,你那媳妇几年也下不了床了。”
苏体仁说:“娘呀,省主席娶个妾,还是因为发妻不生养,儿哪敢,你知道,儿有今天不容易……”
他发现山原正直勾勾地看,他顺着山原的目光看过去,眼前一亮。
林蒹葭只穿一件白府绸连衣裙,没戴首饰,只在眼睛旁淡淡地化了化妆,这使她与别的贵小姐迥然不同。他估摸她大概有21、21岁。
王九在后台通过舞台帷幔的缝隙观察着苏体仁的一举一动。脸上复现出笑容。
王九从后台绕出来,来到前台,给林蒹葭使了一个眼色。
林蒹葭走到老太太跟前说:“我也粘粘老寿星的喜气。”
老太太说:“这闺女真俊,真清爽,你看那眼睛,又野又纯。看来还是个雏儿,你看看周围这些娘们儿一个个画得和狐狸精一样,我喜欢这样的姑娘。”
老太太看看苏体仁,发现他望着林蒹葭,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满脸堆笑,从手上脱下一只玉镯,“闺女,你收着,我的福气儿、喜气儿全在上面。”
林蒹葭说:“这东西太贵重了……”
老太太说:“你收下吧,说不好,我们将来还是一家人呢。”
林蒹葭说:“我无依无靠,也没个人疼,看到老太太就好像见到奶奶了。”
苏体仁说:“娘,我娘又没个女儿……“
老太太说:“对,闺女,你要愿意就认我个干娘吧!”
林蒹葭点点头。
老太太说:“娘的猫还在外边呢,你跟体仁去给照看照看。”
他俩背墙站着,面对着戏台,猫在林蒹葭脚下呼呼地睡觉。
苏体仁问:“看样子你是第一次到督军府,你喜欢这里吗?”
林蒹葭的眼里野性十足,说:“姑奶奶我,应该喜欢吗?”
苏体仁笑笑说:“那倒不是。”
林蒹葭说:“那姑奶奶不喜欢。”
苏体仁说:“为何?”
她想了一下说,“这里太压抑,不能随便笑,也不能随便跑。”
林蒹葭看了看他,他顺眼溜了一下她那又浅又薄的衣服绸下一起一伏的胸脯,说 “这话不好,这里是整个山西的权力中心”,苏体仁有些不高兴,但林蒹葭却心平气和地笑了笑,像面对着固执的老头似的。
一个黑衣人在苏体仁耳边说了几句话,退了下去。
苏体仁说:“我一见到你就注意上了你,尤其是你那双野性十足的眼睛,刚才我的情报人员已经把你的情况告诉了我。”
林蒹葭说:“你调查我?”
苏体仁摇摇头对林蒹葭说:“我望着你,眼睛和脑袋里全是你的影子,你野性的目光唤起了隐伏在心底的征服**,但我总认为你是即将消失的幻影,我必须抓住你。”
当苏体仁把手向她衣服下面摸去时,林蒹葭轻轻地,同时又是坚决地把他的手推开了。
苏体仁的语气近乎恳请,“你嫁给我吧,我明媒正娶,让你做苏太太。”苏体仁动情地说,说得一本正经,林蒹葭也一本正经地听着,但摇了摇头说:“不能那样,姑奶奶我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马上要结婚了。”
苏体仁说:“我对你真心的,你要我怎么做都可以。你离开他,我可以给你一切,主宰山西的权力。”
“我已经有主了,他是一个老实的小学教师。”
苏体仁说:“他比我好?”
林蒹葭苦笑了一下,“他只是一个为糊口而奔波的可怜人……”
苏体仁说:“那你离开他得了?”
“他需要我。”
“我也需要你!”
露蒹葭摇了摇头。“没有我,你照样可以找到更好的。但他不行,他没这个能力。”
“你不怕我把你的未婚夫抓起来,你可是延安的人。”
林蒹葭说:“我相信,再卑鄙的事你也能干不来,不过,现在不同以往!”
苏体仁说:“我党是在友党,可他若是汉奸呢。”
戏台上突然多了个丑角,段云鹏不知何时画了个丑画脸跳道了台上,一下把张鹤鸣的阵脚打乱了。
他们忙打在一起。
张鹤鸣说:“你快下去。”
段云鹏说:“我有办法抓住苏体仁。”
张鹤鸣说:“怎么抓?”
段云鹏说:“喷火,把迷药喷出。”
张鹤鸣朗声道:“我们用烈火烹油的形式给老太太拜寿。”
林蒹葭露出一副盼望的神情,苏体仁见状说:“我们去前面看吧!”说着拉着苏体仁向前。
火向苏体仁吐去,迷药大厅里迅速扩散。
苏体仁被迷药唤醒了**,他望着林蒹葭,她那闪闪发光的头发,就好像在他的枕边,他伸手抚摸着她柔嫩的皮肤,他不顾一切朝林蒹葭扑过来。林蒹葭狠狠地推了一下,他颓然倒地了。
中岛成子说:“头晕,不好……”也倒了下去。
大厅里倒下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