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他们一伙刚才的所作所为,被在码头堤岸上站立的两位老者看的是明明白白,这两人看罢多时,不住的点头,看样子十分赞成。这两位可是营口的名人;头一位,年纪在五十开外,五官端正,相貌堂堂,身上是穿绸挂缎,马褂长衫。他是营口有名的大买卖‘东永茂’油坊的大老板潘达球。另一位也是五十多岁,他是紧衣衫,小打扮,一看就是个练武的,此人叫张起顺,是营口有名的镖局‘起顺’镖局的总镖头。张起顺自幼习武,练就了‘鸳鸯腿’‘窝心腿’‘连环穿心腿’;人送绰号‘神腿张’。这两位都看好了张作霖的人品功夫,潘达球要请张作霖当他的油坊经理。张起顺要请张作霖做他的镖局的镖师。两位争执不下,最后决定在营口有名的大戏院‘小红楼’宴请张作霖,让张作霖自己决定。
再说张作霖坐上本地和山东两帮帮主之后的第二天,有人来请,说有两位老板在‘小红楼’设宴款待张帮主。张作霖纳闷儿,为了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张作霖跟着来人,来到了‘小红楼’。
“哎呀!张帮主,欢迎欢迎,楼上请。”‘小红楼’的老板姓柳名小红热情招待打着招呼。张作霖闪目观瞧,就是一愣:“噢,这位老板娘这么眼熟,莫非在哪见过?”
张作霖的眼神在柳小红的脸上停留那么一瞬间,惊得柳小红脸红心跳,情不自禁的跟着张作霖就上了楼。这可能就是所谓的缘分,柳小红对张作霖是一见钟情。也难怪,张作霖长得北人南相,秀气英俊,他初来码头就当了两帮的帮主,这消息早就传到柳小红的耳朵里,如今,楼上两位大老板相请,不用问,这位张作霖肯定是位了不起的英雄。常言道;美人爱英雄;柳小红真就爱上了张作霖。
柳小红陪着张作霖来到楼上雅间,柳小红掀开门帘:“张先生请。”张作霖迈步进了雅间,闪目一看,潘达球老板他认识,“哎呀,原来是潘老板,一向可好?”
“好,好,作霖哪,想不到,咱们爷俩在这又见面了,这真是缘分呐。我来介绍,这位是营口最大的镖局,起顺镖局的老板张起顺。”
“张总镖头一向可好?”
“好,好,张先生请。”
客套完毕,双方落座。那么潘达球是怎么认识张作霖的呢?
原来,早在十年前,张作霖十四岁,跟他后爹学兽医,后爹给他十两银子叫他去买药。结果,在集市上,被本村光棍汉江二流子领到赌场,一下把十两银子全输了,回家后,被后爹数落急眼了,赌气离家出走。头一站就来到八角台,住在八角台商会会长张紫云的‘兴隆’客栈,就在这天晚上,东永茂油坊老板潘达球带着运黄豆的马车队也住进‘兴隆’客栈。赶巧了,这天晚上,潘老板一路风寒,坏了肚子,半夜上厕所,把钱包掉到厕所地上,被张作霖上厕所捡到了,张作霖打开一看,内有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要知道,张作霖当时是离家出走,腰里没钱,正是需要钱的时候,一千两,那是钱哪!拿现在顶几十万,财宝动人心哪。哪知张作霖捡到之后,立即找到潘达球,把钱包连同银票一起还给他。这件事给潘达球老板留下了深刻印象。
第二次是去年,潘达球带着车队到新民拉黄豆,走到郑家,被田庄台的金寿山手下土匪给截了。正巧被张作霖碰上,张作霖力擒金寿山手下炮头金老二,给潘达球解了围。所以,张作霖和潘达球可以说是老相识了。
张作霖一看是潘老板请自己,也就放下心来,功夫不大,酒菜上来,三人推杯换盏,是边喝边谈。潘达球就把要请张作霖当经理的事情一说,张起顺老镖头也把他要请张作霖当镖师的事说了,哪知他们二位刚把事情说完,‘小红楼’老板柳小红也插上一条腿:“喂,三位,还有我那。”
“你?”
“对。我说张先生,我这‘小红楼’还缺一位经理,您是否考虑屈尊到我这当经理呀?”
哎呀!张作霖心里纳闷儿;今个是怎么了,这好事一个接着一个?平心而论,哪个差事都不错,可是答应谁呢?人都这样,这好事一多,还真难取舍。
潘达球一看张作霖举棋不定,坦然一笑:“作霖哪,这个事你先心里有数,什么时候想好了,我们听你个信。”
“好吧,三天后我给你们答复。”
张作霖吃喝完毕,从‘小红楼’出来,心里一直合计去哪家打工合适。在大街上溜达,“噢?”他觉着奇怪,就见满街的男女都争抢买红布。张作霖好奇,就跟着人溜走,溜溜达达就来到西大庙。等到了西大庙广场一看;是人山人海,而且是火红一片。再看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一色的红头巾,红腰带,红裤子,红鞋。齐刷刷跪倒一大片,都拜一个神坛。这神坛上是两个斗大的字‘义’字和‘拳’字,这两个字下面是香案,点燃两对红蜡烛,香烟缭绕;红旗遍插,那红旗上有的画北斗,有的画八卦;有的红旗上写字‘扶清灭洋,杀逐洋人’。张作霖看罢多时没看明白。其实,这就是中国近代史上有名的庚子年的义和团。
张作霖在哪卖呆儿看热闹,就见主事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见此人也是一身红,在哪仗剑烧符,口中念念有词,等把纸符烧成灰,放到酒碗里,连酒是一饮而尽;然后过来俩人,一个拿刀,一个握着扎枪,恶狠狠的往这个人身上一顿枪扎刀砍。忙活半老天,再看这个人一点没受伤。这时跪倒的信徒们一齐磕头,齐呼:“神仙保佑,刀枪不入”
张作霖光顾卖呆了,他身前身后的人全都跪倒磕头,就他一个人站在那,真好比鹤立鸡群一般。这就引起了主事的注意:“嗯?这是谁呀,那位,莫非你是洋人的探子吗?”
张作霖闻听此言,是暗吃一惊。这才引出一段;西大庙汤二虎耍虎,小红楼张作霖困情。欲知后事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