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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辽河岸英雄聚会 关帝庙歃血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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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增韫这番话,做实让人感动,知府,朝廷四品大员,对冯麟阁,一个草泽英雄,说白了就是一个老百姓。这样推心置腹,还有些低三下四,实在难得。这也是情势所逼,外敌入侵,天下大乱,连官府衙门都没了。官员丢了衙门,形同百姓。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这就是此一时彼一时也,

冯麟阁一见知府增韫都这样说了。自己再不表态,那就太不识抬举了。想到这。冯麟阁双手抱拳:“知府大人,刘老恩师,泯源贤弟。老村长,各位父老乡亲。承蒙诸位抬爱,冯某生在这辽河两岸,长在这辽河两岸。保境安民,冯某义不容辞,我想,当前是内忧外患,然而,外患是主,内忧是次,外患是俄国大鼻子,是咱们的主要敌人。内忧是土匪,虽然也乘机祸害老百姓,但是,他们毕竟也是中国人,如果让我组建大团,我想应该是这样;咱们辽河两岸四县一百二十个乡,各乡全部都组建乡勇民团,成立保险队。各乡自保,由我在高坨子成立大团,一旦有大事,我好调动一百二十乡的乡勇民团共同对敌。另外,我在联络咱两河两岸各路豪杰,化土匪为民团,变匪为良。咱们共同携手,一致对外。各位以为如何呀?”

“好!”跪着的老百姓高兴地全都站了起来。一齐赞同。

小北河的王村长激动的胡子直抖:“冯团总,要真能这样,咱老百姓就有救了。您快说说,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想应该这样,救民如救火。事不宜迟,大家回去准备,半个月后,也就是九月十三日在高坨子,成立乡勇大团,希望各位准时参加。”

冯麟阁作出决定,要在九月十三日成立乡勇大团,老百姓有了盼头,陆陆续续都回去准备,高广斌一家处理善后不提,

日月如梭,眨眼之间,九月十三就到了,高坨子镇东关帝庙前。比高广斌办喜事还热闹。院内,设了一个登记处,金州名士王永江在那执笔登记。来一拨,先到这登记带队的姓名住址,职务和人数;这人来的太多,写满了两个账本还没写完。院外的广场上,搭起了一座高大的席棚,下面用木板架起一个点将台。台上横立着一块高过丈,宽有三尺的牌匾,被红绸子遮盖。中间是一朵大红花。台子中间安放一张八仙桌,桌上有文房四宝,金漆盒子倒插着几十只大令。桌子后面是一排茶桌,端坐着几位尊贵的人物,头一位是新民知府增韫,第二位是四大举人之首,候补知县刘春烺,第三位是翰林院庶吉士冯绍唐,第四位是拣选知县举人德彬,第五位是教谕举人李澍龄;第六位是高坨子的村长高广斌;第七位是八角台商会会长张紫云,最后是冯麟阁。

台下分左右,左边是辽河两岸四县一百二十乡,各乡的乡长,和保险对的队长;他们是黑山县赵家庙的保险对的大队长张作霖;八角台的保险对的大队长张景惠;小高丽房的民团的团总栾佐廷;小女寨的保险队的大队长王彦庆。等等,这些都是正经八百的老百姓自发组织的保险队。而右边是辽河两岸的土匪,各个绺子的大当家的,连冯麟阁也没想到。来的大小绺子一统计,一共是一百单八帮,正应了梁山好汉一百单八位,最著名的大绺子是三界沟青麻坎的杜立三;田庄台的金寿山;黑山县的田玉本,还有海沙子,侯老疙瘩,苑四苑五;张万里,张海东,高生,金生等等。这些都是土匪头子。

黑压压一千多人,把偌大的一个广场给占满了。而且这个场面,那真是前所未有的。黑白两道共聚一堂,平时水火不相容的对立双方谈合作,绝不亚于后来的国共合作。也许这就是咱中国人的伟大之处。即使是杀父仇人,面对外敌暂且放下仇恨一致对外,同赴国难。五千年文化生生不息就源于此。

因为,高广斌的喜事刚刚办完事,当时就定下来十天后召开今天的大会,所以,高广斌家办喜事筹办的席棚,餐具,锅灶等等都没动。高广斌依然做东,现杀了两口大肥猪,又宰了四只羊。和一头大牤牛。五十只小公鸡。还是原来请的四个厨师。派了两台大马车到牛庄拉了四十坛牛庄烧酒。这边开会,高广斌家里边准备着酒席。等这边开会一结束,就到那边喝酒,这叫两不误。

巳时刚到,也就是九点整,高广斌高声喊道:“时辰到!”就听‘叮,当!’一声清脆的二踢脚爆响之后,紧接着,‘劈里啪啦’,‘叮,当’,爆竹声响成一片。

高广斌等爆竹声响过之后,大声宣布:“各位英雄豪杰,辽河两岸的四县一百二十乡的父老乡亲们,今天,咱们的乡勇大团成立了,下面请新民知府增韫增大人和候补知县刘春烺刘老先生,为咱乡勇大团的牌匾剪彩。”‘哗——!’一阵暴风般的掌声之后,就见知府增韫,举人刘春烺,整整衣冠,迈着方步被四位乡勇陪着。来到大红的牌匾近前。接过乡勇递过来的剪子。两人谦让一下,把红花剪下,放进乡勇端着的茶盘中,又是一阵掌声。大红的牌匾金字“四乡乡勇大团团部”赫然醒目。

“下面请咱们乡勇大团的团总冯麟阁冯团总讲话。”

“哗!”疾风暴雨般的掌声响起,冯麟阁大步走到台中。就见冯麟阁一摆手掌声戛然而止。冯麟阁对着台下一抱拳:“辽河两岸四县一百二十乡的父老乡亲们。一百单八帮的英雄好汉们。冯某承蒙家乡父老所请,在高坨子成立四乡乡勇大团,在此,我冯麟阁对辽河两岸的父老乡亲的信任和拥戴;对各路英雄豪杰的捧场表示诚心的谢意,冯麟阁在此诚惶诚恐多谢了”冯麟阁深鞠一躬,又是一阵掌声。

“各位弟兄,父老乡亲们。眼下,俄国大鼻子,占领了咱东三省,他们占了咱们的州府县城,打散了清兵大营,咱老百姓成了没妈的孩子,没人管了。这群俄国大鼻子,这帮王八犊子,简直就是一群畜生,他们杀人放火。特别是祸害妇女,把咱的姐妹们祸害苦了。大家都看到了,咱们家里的女人,都不敢出门了。都穿上男人衣裳,脸上抹锅底灰。打扮的像鬼一样。各位呀,咱们谁家没有姐妹,谁家没有女人?咱们身为男人,堂堂正正的中国老爷们。咱们家里的女人被大鼻子欺负成这样。咱们的脸往哪儿搁呀!还有,咱们这些拉绺子的江湖朋友。也跟着大鼻子起哄。乘机趁火打劫,祸害老百姓,老百姓的日子真好比雪上加霜。我说句不好听的。好狗护四邻,兔子不吃窝边草。所以。我今天,受四县百姓所托。组建乡勇大团,为的是保境安民。我把各路大绺子的大当家的请来,为的是咱们都是中国人,面对俄国大鼻子,那是咱们的共同的敌人。我要说的是,过去,我的乡勇民团是保护老百姓的,各路绺子的弟兄是靠抢劫,绑票,打家劫舍为生;咱们两家可以说是势不两立,水火不相容,可是今天。既然各位好汉看得起我冯麟阁,来捧我的场。参加四乡乡勇大团成立大会。我冯麟阁感谢之余。提几个要求。第一,从今天可是,咱们四县一百二十乡的乡勇民团,也就是各地的保险队,和一百单八路的绺子,团结起来,携手并肩共同打击大鼻子。第二,咱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打今天开始一笔勾销。谁也不准再提过去,过去的一篇揭过去,谁也不准窝里反。第三,今天来参加的人,凡是愿意加入咱们这个大团的,一会儿在关老爷庙前歃血结盟,咱们在关老爷面前起誓;团结一心,共同对敌,如有二心。天诛地灭!”这才引出一段;义薄云天冯麟阁举义,肝胆相照刘春烺荐书。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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