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有人来报:“举人刘春烺求见。”张作霖一拍大腿;“救星到了!”
哥俩个急忙出来迎接,把老举人刘春烺接进客厅,一番寒暄之后,刘春烺说:“冯总巡长,老朽听说你来到了广宁,到了老朽的家门口了,老朽怎么也得过来看看,已尽地主之谊。”
冯麟阁说道:“老恩师。何必奔波劳累,学生打算过几日到闾山龙岗拜望老恩师。”
“咳!你公务繁忙,老朽乃一介闲人,出来走走又何妨,正好来此,看看我的同窗好友赵秀才。哎?占魁呢。”刘春烺这一问,赵占魁从外面奔了进来:“哎呀,东阁兄,是那阵香风把你给吹来了。”
“是东风,冯总巡长从东边来,当然是东风了。占魁呀,一向可好?”
“好好,东阁兄贵体无恙否?”
‘托福,托福。’
这两位老学究文绉绉的客套一番落座之后,家人献茶,刘春烺十分牵挂冯麟阁的招抚局事情,一个劲的打听,冯麟阁详细的给他介绍,可急坏了张作霖,招抚局是刘春烺举荐的,老举人有成就感,所以说起来没完没了,足足说了半个时辰。可下说累了,停下喝口水。张作霖终于找到机会了。他悄悄的拉了一下刘春烺的衣角悄声说道:“老先生,能否借一步说话?”
老举人这才明白张作霖有大事要和他商量。两个人来到外面,张作霖就把冯麟阁和赵懿仁俩人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一遍。老举人听罢是‘哈哈’大笑:“原来还有这等好事等着老朽哪,好,老朽又有酒喝了!雨亭啊,你就擎好吧!”
两个人回到客厅,张作霖一使眼色,冯麟阁会意,兄弟俩出去了。客厅里就剩下刘春烺和赵占魁,
其实赵占魁啥都明白,他和赵占元是一奶同袍,赵占元是老大,他是老三。一共哥四个,老二和老疙瘩从小夭折,就剩下他们亲哥俩。赵占元不爱读书,一心务农,成了远近有名的土财主。赵占魁天生喜欢念书,考中了秀才。后来看到官场**,心灰意冷,在广宁置些田产,靠收租度日。虽说不算大富大贵。倒也不愁吃穿。他生有一男一女,儿子已经成家立业,在江浙一带做买卖;家里就只有赵懿仁这个宝贝女儿,赵占魁特别喜欢这个女儿,视为掌上明珠。从小教她读书写字,而女儿天资聪明,琴棋书画,女红刺绣一学就会,而且长得是亭亭玉立,美若天仙。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提亲说媒的真不少,可是赵懿仁心气高,一个没看上。这才等到二十岁了还没婆家。那个年代,二十岁的姑娘就是大姑娘了,按现在话说就是大龄剩女。赵占魁也犯愁。可是就在这时‘大鼻子’打进来了,杀人放火,祸害女人;可把赵占魁吓坏了,这么大个姑娘在家里能不担心吗?好在赵占魁早有准备,在自家屋里挖个地道;而且,他们家深宅大院,大墙一丈多高,铁叶子包的大门十分结实。‘大鼻子’几次来,都是因为人少,匆忙的抢些东西就跑了,而他们家墙高门坚‘大鼻子’轻易进不去,这才躲过几次。
今天早上,赵懿仁外出串亲戚,刚出村,后面‘大鼻子’就进村了,‘大鼻子’抢了几家东西,烧了几家房子,窜到村东头就看见赵懿仁了。赵懿仁从来就没见过‘大鼻子’。所以依旧是女儿妆,这才引起‘大鼻子’的注意,好悬没出事,多亏了冯麟阁带队赶到。
冯麟阁救了赵懿仁,赵占魁感激之余,也想过,把女儿嫁给冯麟阁。冯麟阁的人品,名气,赵占魁都没说的。就因为,时局太乱。而冯麟阁组建大团,当上招抚局总巡长,在别人看来显赫一时。可是在赵占魁看来十分危险,那是在刀尖上,枪口下玩儿命。他绝不想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在担惊受怕中生活。因此,张作霖一提此事,他是断然拒绝。
赵占魁正想着心事,刘春烺还就提这个事:“占魁贤弟,愚兄有一事,不知能否给我个薄面?”
“东阁仁兄,有话请讲,”
“我不说,你也明白,刚才,我听雨亭贤侄跟我说了,就是令千金和冯总巡长之事。我想,也许,你嫌他们年轻,说话办事毛手毛脚,怕不牢靠。那么我来当这个红煤,你看如何呀?”
赵占魁听罢是沉默半晌,这才开口:“东阁兄,不瞒您说,我还真就不同意这门亲事。原因有二;其一,冯麟阁的人品那是没说的,就是因为他干的这个行业,虽然您保举官府任命什么辽河两岸招抚局十六局总巡长,老百姓不明白,可是你我都明白,官府现在是火烧眉毛顾眼前,怕他们乘机闹事,先委任你个官,等以后国家安定了。再找后账,嘴一歪歪他们还是土匪。就象‘义和团’,老佛爷都下了密旨承认‘义和团’,现在嘴一掉还是‘拳匪’。第二,冯麟阁是个英雄,时逢乱世,乱世出英雄。可是您别忘了,乱世沙场上死的又何止不是英雄?俗话说;‘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士不离阵上亡’。我的女儿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平安百年。这件事为兄还是不提也罢,愚弟实难应允。”
赵占魁一口回绝,刘春烺听罢是长叹一声:“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哪!占魁贤弟,为兄理解你的一片苦心。有那个父母不盼着自己的儿女平安百年。可是贤弟呀,你就忘了,眼下是啥形势?国破家亡,正所谓;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乎?你的宝贝女儿在你的眼皮子底下,险些被大鼻子祸害,多亏了冯麟阁舍命相救。你在看看咱们现在的处境,‘大鼻子’杀人放火,土匪横行,百姓那得安生,整日提心吊胆。懿仁我那侄女儿都二十岁了,还没个婆家,能不担心吗?别家的闺女都争抢着出嫁。可你倒好,姑娘那么大了还没婆家,可下遇到冯麟阁这样的大英雄,两个年轻人是有情有意,真可谓天赐良缘,贤弟呀,你可别胡涂啊!”
“这个?”赵占魁没词了。
刘春烺接着说:“我在说你这第二件事,什么‘瓦罐不离井上破,将士不离阵上亡’。就眼下的形势,哪里有乐土,哪里有安全之地呀?我都辞官归隐乡下,回到我的龙岗木叶山庄了,本想安度晚年,哪成想,‘义和团’一闹,把‘鬼’引来了,‘大鼻子’一进来,吓跑了官府,打散了清兵。土匪起来了,这天下就乱套了。连我这老朽都不得安生,何况老百姓,连命都朝不保夕。哪里还有平安百年哪。还得说咱们辽河两岸的老百姓有福,出了个冯麟阁,组建大团,保一方平安。老百姓还能有喘息之机。“
老举人刘春烺正说到激动处,突然,房门一开,闯进一人,二人是大吃一惊。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