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大脚一见心急如焚,立刻转身出来,四下一望,发现不远隔两家的烟囱冒烟,祝大脚风风火火赶过去,一叫门,出来个老者,看年纪在七旬开外,一见祝大脚认识,:“哎呀,这不是祝大脚吗,你咋来了?啊,你是来找王三吧,哎!早搬走了。大清早,天怪冷的,快进屋暖和暖和。”
十几个人全都进了屋,这是个三间筒子房,厨房一间,屋里连二大炕,炕烧的挺热。这些人身子正冷,也没客气,全都脱鞋上炕暖和。这位老者挺热情,烧了一大锅开水,给他们每人倒了一碗白开水,他们喝了热水,身子暖乎多了。祝大脚就问:“大爷,王三为什么搬走,这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者见问,脸色立刻沉了下来,长叹一声:“咳!还不是大鼻子造的孽!庚子年秋,也就是去年秋天。大鼻子进来了,从那时起,这个村子就不断的遭到大鼻子的侵扰。我记的那天,村里的乡亲们正在放秋垄,就是秋天铲最后一遍地;突然,一伙大鼻子骑兵,骑着大洋马,冲进村里,乡亲们吓傻了;大鼻子把男人们都吓跑了,这伙畜生,抓住几个年轻妇女,都给祸害了,然后就骑上大洋马扬长而去。被祸害的妇女,忍气吞声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本以为事情过去了,那知大鼻子占着便宜上瘾了;第二天又来了,一天来好几遍,可把妇女给祸害苦了。这事搁谁也受不了,一开始,女人都穿上男人衣裳,脸上抹上锅底灰,把自己作践的像鬼一样。还真把大鼻子糊弄了。可是没过几天,大鼻子看出门道来了,再进村子,专找脸上抹灰的,可把妇女们祸害苦了。乡亲们实在受不了了,都搬走了。大鼻子后来一看村里没有了女人,就开始抢东西,就半年的工夫,把挺好的一个村子祸害成这样。如今这村里就剩下我们几个老不死的,故土难离,舍不得这个破家,在这混吃等死呢。”
冯麟阁听罢是怒从心起,他跟祝大脚和张作孚等手下弟兄一商量,一致决定不走了,在这跟大鼻子干,给这里的父老乡亲们报仇。这位老者一听说他们要住在这里,十分高兴,立刻叫来其它几位留守老人,在几位老人的帮助下,他们很快安顿下来,祝大脚成了他们之中唯一的女性,自然就成了主厨,祝大脚真不愧是女中豪杰,他们一伙再加上村中的几位留守老人,一共是二十几人的饭菜,全是她一个人里外忙活,而且是绰绰有余。祝大脚干净利索,手急麻溜快,不但冯麟阁心里佩服,就连村中的几位老者也是赞不绝口。
冯麟阁通过和村中老者交谈得知,大鼻子一看村里已经被他们祸害的不成样子了,再也没啥油水了。已经有半年多不来了。冯麟阁心中暗喜,正好在这里做落脚点,四处出击袭击大鼻子。休整几天,通过侦查,他们在牙克石附近,把大鼻子的一个班的护路队给消灭了,连武器带吃喝,给养全给弄回来。又在博客图北扒毁了一段铁轨,致使一列军用列车出轨,他们事先准备好了两辆大马车,从翻倒的火车上,装了两大马车粮食和军用物资,拉回到驻地。这下,足够他们一个冬天用的。
冬天到了,那里的冬天特别的冷,零下四五十度,那真是滴水成冰。没膝盖深的大雪,使他们行动不便,而且很容易被大鼻子发现,顺着雪印发现他们;所以,他们在那里猫了一个冬天。
春天的脚步终于走到了海拉尔,雪化没了,大地回春。冯麟阁他们养足了精神,准备开始和大鼻子较劲。
这天,冯麟阁带着张作孚,祝大脚,王景山等十几名弟兄,离开驻地奔海拉尔。那知刚走到海拉尔城边,迎面碰上一队大鼻子骑兵,一看他们各个带着武器,立刻就把他们包围了。冯麟阁他们是步行,以前的马匹都扔在小岭火车站了。偷坐火车战马带不走,只好丢弃。在海拉尔的一个冬天,他们还没有弄到马匹,所以这次吃了亏了。
冯麟阁一看他们步行跑不过大鼻子的大洋马,怎么办?干脆进城,跟大鼻子打巷战,战马就发挥不了它的长处。冯麟阁大喊一声:“弟兄们进城!”
祝大脚也赞成:“对,咱们跳墙钻胡洞,大鼻子的大洋马就没招了。”
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精英,在冯麟阁的指挥下,立刻撤到海拉尔城里。大鼻子一看他们进城了,紧随其后,准备和城里的驻军把他们消灭。冯麟阁他们一进城,边打边撤,一下撤到铁路边,大鼻子的护路队也从火车站向他们冲过来,情况万分危急。就在这时,一列火车在车站作业换道岔,正好开到他们跟前停下,准备倒车换道岔。冯麟阁和祝大脚从两侧飞身上了火车头,一边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就对准了正副司机。俩司机一看乐了,他们是中国人,其中副司机认识祝大脚,“哎呀,你不是祝大姐吗?”
“原来是李老弟,那就拜托了,俺们被大鼻子跟屁股后撵,借你们的火车一用,把俺们送出是非之地。”
“好吧。叫他们都上车。”
冯麟阁听罢一挥手:“弟兄们上车!”
张作孚,王景山和十几个弟兄一齐上了火车头的媒箱里,司机明白,他们把火车开动了,等启动之后,司机把加速杆一拉到底,小烧司机尥蹶子往锅炉里加媒,“呜——!”这火车就毛了。大鼻子骑兵和护路队赶到近前一看,火车已经开出好远了。赶紧给下一站打电话拦截这趟火车;等下一站的值班人员放下电话出来一看,就见这列火车,冒烟挣命的跑,风驰电掣一般“呼!”的一下就过去了。值班人员拦又不敢拦,招呼也不听,干咋撒手没办法。沿途的老百姓可看到西洋景了;“哎!快来看哪!火车毛了!”
“哎呀,可不是咋地,咱们经常看到马车毛,驴车毛,老牛车也毛过,就是没看到火车毛;这回可看到了,这家伙毛了是真快!”
这火车发疯似的跑,不大一会儿就过了牙克石,前面是博克图。按理,火车站都有死道岔,只要大鼻子在博克图把这列火车弄进死道岔,然后派兵在死道岔头上等待,冯麟阁他们就只有死路一条!这才引出一段;祝大脚三戏冯麟阁,小木屋半月困情人。
欲知后事,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