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他们的言外之意就是挑起张勋对大清的忠诚。做出越轨行动,恢复帝制,他们再以保卫共和之名,抓张勋个替罪羊。王永江早就看透了北京政府的鬼画狐,张勋中了他们的烟炮鬼吹灯。张勋死活于王永江无关,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知心好友,冯德麟也被绕进去,自投罗网。
王永江为了冯德麟,亲自来到大帅府见张作霖,询问冯德麟去北京支持张勋的来龙去脉,张作霖知道王永江和冯德麟的关系。他把王永江请到内室,把前后经过一说,王永江听罢这才恍然大悟:“噢!原来如此。大帅啊!不是泯源多虑,冯将军此去不妥呀!可是既然木已成舟,泯源只希望,大帅以兄弟情谊为重,常言道;一人做事百人瞧,大帅的所作所为,关东父老可都看着呢。千万不要让天下寒心,百姓失望啊!”
再看张作霖,紧紧握住王永江的手:“泯源先生,请放心,我张作霖对天发誓,冯三哥为我,为关东父老甘愿担着这么大的风险,一旦有事,我必定会以整个关东之力,力保冯三哥平安!”
“如此甚好!大帅,泯源拜托了!”王永江放心了。开始集中精力,实施他的振兴奉天经济的宏伟计划。
还真让王永江说准了,冯德麟以奉天全权使节的身份,带着手下第一猛将张海鹏,在二百名卫兵的护卫下来到北京,会见张勋。此时的张勋已经带着自己的三千辫子兵占领了北京的大总统府,逼迫大总统黎元洪解散国会,恢复帝制,拥戴宣统皇帝溥仪重新登基。张勋一见冯德麟亲自来北京,非常高兴,有了奉天军方的支持,张勋那颗对大清的忠心受到鼓舞,他立刻带着冯德麟进了紫禁城,拜见宣统皇帝溥仪。
十二岁的宣统皇帝溥仪,自从六年前宣布退位以来,无时不在做着恢复大清的梦想,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深深地觉得,大清已经成为了历史,好像梦境一样,时间过去越久,越加变得依稀,模糊。他感叹,自责,孤傲和颓废。就在这时,张勋和冯德麟的到来,真好似给他打了一只强心剂,张勋冯德麟对他行叩拜大礼,口呼万岁,咳!溥仪听着舒服,爽!立刻打赏,封官许愿,加封冯德麟穿黄马褂,紫禁城内骑马,御前大臣衔。
冯德麟离开皇宫,回到住处,心里暗自好笑,这宣统皇帝不知是年龄小,还是被民国给整蒙了,连个官都封不明白,给我封的是个啥官呀?如此看来,张勋这次能否成功不好说呀!
冯德麟满腹狐疑,来到北京的大街上溜达,他这一看,就见北京的大街小巷,正上演着一出出闹剧。各处官府衙门,商家店铺,都高高的挂起了花里胡哨的黄龙旗,很多人又穿起了马蹄袖的马褂,卖送葬祭品的买卖家生意兴隆,人们拥蜂而至,抢购装殓死人的衣服,什么朝冠,朝服,朝靴,等等,而那价格直线上涨,平时一件二十元,一下子涨到一百二十元,看样子还在涨价。大街上又出现了男人脑后拖着一条大辫子,民国都六年了,人们早就剪了短发,为了赶时髦,很多人跑到卖戏装道具的商店,争抢购买假发,一时间,做假发的马尾巴,被抢购一空。
北京复辟的消息也上了新闻报纸的头条。卖报童满街叫卖:“卖报!卖报!最新古董新闻,宣统皇帝复辟,发表最新复辟圣谕,六个大子儿买古董了!这玩艺儿过不了几天就变成古董,六个大子买一件古董便宜了!”
卖报童在人群中穿行叫卖,冯德麟听罢激灵灵打个冷战。倒吸了一口冷气。心说不好,过去人们都迷信,就是象冯德麟这样的英雄,内心深处也或多或少的迷信。人们对小孩子突然说出来的反常话,特别敏感,都以为是天意:“哎呀!卖报童为什么怎么说,莫非是天意?”
冯德麟开始对张勋的做法,有了怀疑,在接下来几天里,尽管宣统皇帝复辟的闹剧紧锣密鼓的进行,冯德麟细心的发现,暗地里鼓动张勋复辟的冯国璋,段祺瑞都不见了,就连他们的手下官员都闪退一边,每天在紫禁城里闹哄哄的都是一些清朝遗老,亡国大夫,宗社余孽,真正有实力的军阀寥寥无几。冯德麟见此暗吃一惊,急忙和汤二虎,张海鹏商量,准备返回奉天,离开北京这个是非之地。就在这时,奉天的张作霖也看到张勋的做法已经在全国,厕所里投石头激起公愤了。而且,据山海关守军报告,山海关通往北京的火车各站,都布值了大批军警。严加盘查。张作霖感到事态严重,担心冯德麟三哥的安危,立刻给冯德麟发了一封加急电报。电报是这样的:“永居北京甚为危险,速从陆路沿长城单骑归来,当于适当地点出迎,乘火车归来危险。”
两下的情况一对比,冯德麟心说不好啊!就急忙和汤二虎,张海鹏商量离开北京,怎么走才能安全?汤二虎说:“张老疙瘩的话,我信不着,谁知道他安得什么心?我看他巴不得你在北京出事回不去,他好吞并你的二十八师,”
张海鹏也跟着起哄:“我看汤旅长说的有道理,咱们是害人之心不可有,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依我看,坐火车回去,要比骑马回去安全得多。为了安全起见,咱们和卫队营全部换上老百姓的便装,分散买票,不显山不漏水,腰里暗藏手枪,即使有事,人少了他也对付不了咱们,他们人多了,咱们用一个出头打掩护,其余的随着坐火车的旅客也能脱身。要是骑马走陆路,师长,咱们卫队营都是坐火车来到,要买二百多匹马,那个影响太大,还是不安全,您一个人单骑走陆路,那可太危险了,我们不放心哪!”
“是啊!三哥,张老疙瘩的话,那是狗咬巴子,胡扯!从北京到山海关足有一千多里,兵荒马乱的又不是咱们自己的地盘,不要说碰上正规军,就是碰上胡子,耍单帮的棒子手,你一个人那可太危险了,好汉难敌四手,老虎架不住群狼。三哥,我看咱们还是坐火车吧。”
冯德麟一听他们俩怀疑张作霖,心里不快,说道:“你们说的有点道理,可是,你俩不应该怀疑雨亭啊?做人最忌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张老疙瘩要是真想害我,何必给咱们发电报,北京已经是危机四伏了,他甩手不管就完事了,何必多此一举?做人要厚道。特别是咱们结过拜的弟兄,一个头磕在地上,那是情分,缘分。咱们同在一条船上,千万不能窝里反,以大局为重,才是君子所为!你们千万记住了!”
“是!那么咱们怎么回去?”
“咱们坐火车。”
冯德麟决定乘坐火车回东北,哪知,北洋军阀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冯德麟危在旦夕!这才引出一段;冯德麟受困北京,张作霖奉天营救。欲知后事,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