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作霖安慰冯夫人道:“嫂子,请您不必担心,您先在这里住下,见一见我的贤侄儿,您的儿子冯庸,你们娘俩也好亲近亲近。营救我三哥的事,您就交给老兄弟,我张老疙瘩向嫂子保证,一定保我三哥平安回来。”
“好吧,那就全仗雨亭贤弟了。”冯夫人住在奉天,等待消息。
冯德麟被扣北京,张作霖内心极为矛盾,他是惊喜掺半,喜的是自己可以轻而易举的取得二十八师兵权,从此,奉天的军政大权完全落在自己手里。惊得是,冯德麟虽然被扣北京,可是他在奉天军民心中的影响太大了,如果自己对此事处理的不好,或者是不当,假如冯德麟真的被北京政府判了死罪。那么奉天的老百姓肯定会以为,是我张作霖落井下石,有意为之,我肯定失去民心。二十八师弄不好会跟我玩儿命,就是我的二十七师,也有不少人会记恨我,真要是那样的话。奉天危矣。我这个督军还不落个光杆司令了。想到这,张作霖激灵灵打个冷战,不好,我的结拜三哥,我是非救不可,而且是尽全力,使出浑身解数解救。以挽回民心。
张作霖主意打定,立刻动员二十七师营以上军官,联名向北京政府发报,为冯德麟请命。就在这时,大哥马龙潭,二哥吴俊升一起来到奉天,老哥仨连夜向北京政府接连发报,又以二十七师,东边道镇守使,洮南镇守使,三位军事长官联名向北京政府发难。然后,张作霖又亲自跑到广宁二十八师师部,动员二十八师营以上军官联名向北京政府请愿。接下来,张作霖又动员辽西十六县的县官士绅向北京政府上书,请求释放冯德麟。
咳!可忙坏了北京电报局。整天都是奉天的电报。北京政府的官员脑袋都大了,被冯德麟的事情弄得不得安宁。终于在三个月后,改判冯德麟“参加复辟证据不足,因吸鸦片罪罚八百元。”释放了。北京政府为了顾全冯德麟的面子,任命他为北京政府总统府高等顾问。
营救冯德麟成功,冯夫人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因此她回到广宁,等待冯德麟回来。可是张作霖却一直留在二十八师师部,他要夺取二十八师的兵权,他亲自主持召开了二十八师营以上军官会议,任命他的手下得力干将孙烈臣为二十八师师长。没想象到,他的命令一下达,二十八师的军官们可就炸了锅了,全体抗议,特别是张海鹏。“噌!”拽出手枪,往桌子上一拍“啪!”,那张大麻子的脸憋得通红:“他孙赞尧有什么资格当二十八师师长,他是五十三旅旅长,老子是五十五旅旅长,就是论资排辈也轮不到他,他当二十八师师长。把我和汲旅长往哪放?让我们听他的调遣,我不服!”
张作霖一见,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这才意识到,二十八师的官兵和冯德麟的感情有多深。可他又一想,假如倒过来,冯德麟到我的二十七师重新任命个师长代替他张老疙瘩。可以肯定的说,不会有人反对。想到这,张作霖心凉半截呀!看来二十八师要想外人当这个师长,势比登天哪!要想取代冯德麟三哥当这个师长,只有我亲自一试,想到这,张作霖又发布了第二个命令:“二十八师的弟兄们,既然大家不同意孙烈臣出任师长,本督军就不勉为其难了。可是咱们是军队,常言道;蛇无头不走,雁无头不飞,我冯三哥不在,总的有个人当这个师长,二十八师负责守卫辽西,咱们东北的西大门,一旦有事,也能够统一指挥。如果弟兄们不反对,有我张作霖暂时代理二十八师师长职务,诸位以为如何呀?”
张作霖此话一出口,二十八师师部的大厅里是鸦雀无声,一百多位军官都面面相观。张作霖心里明白,这是无声的抗议,因为他是奉天督军,而且又是冯德麟的结拜弟兄,所以不论从那个方面讲都有资格出任二十八师师长,可是,平心而论,他们不愿意,二十八师师长应该给冯德麟留着,等他回来还是他们的师长,可是这个时候,张作霖来做师长,无疑是司马昭之心,谁都明白。二十八师全体军官不表态,无声的对抗,把张作霖真就给晾在那里了。他心里发慌,低洼鬓角冒出汗来。
就在这时,二十八师师部接到一封来自北京的电报,秘书把电报递给张作霖,张作霖接过一看,心里是惭愧的一热,他把电报交还给秘书说道:“请你把电报念给诸位将军听。”
“是!”秘书答应一声,高声念电文:“张,汲二旅长,我一时难返关东,时刻心系关东父老,望二位将军以关东家乡安危为己任,辅佐张雨亭督军,我不在,督军张雨亭可代我为师长,见雨亭如见我,团结则兴,分裂则亡。谨记。”
秘书读完电文,张海鹏,汲金纯,两位旅长眼含热泪,互相看了看,就见汲金纯高声喊道:“二十八师全体听令!向张师长敬礼!”
再看一百多名军官,“唰!”那个齐呀,全部敬礼,他们接受了张作霖这个师长。而张作霖通过这次教训,对二十八师一直是另眼相看,一直没有改编,他自己担任二十八师师长不久,就把汲金纯提升为师长,依旧保留了冯德麟的原班人马。在这历史上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而二十八师一直是东北军的主力,这就充分说明了冯德麟和张作霖两兄弟间肝胆相照,同舟共济的君子胸怀。也绝不向世人所说的争权夺利,内斗窝里反。
冯德麟在北京做了总统府高等顾问,段祺瑞政府发还了冯德麟的勋章和勋位。冯德麟在北京期间,遇到了一位老朋友,他就是袁世凯手下的第一大红人,曾任北京城九门提督,此人姓江,叫江朝宗。早在一九零六年,江朝宗奉命剿办锦西土匪。得到了当时任新安军统领的冯德麟的大力支持。两个人结成莫逆之交。此次赞助张勋北京政变,江朝宗身为九门提督,北京步兵统领也参与了清廷复辟,被宣统任命为代理国务总理,并解散国会。复辟失败,被免除步兵统领职务。相同的命运,两个人又走到一起,冯德麟正处在人生的低谷,在北京无依无靠,滞留在江朝宗家里,暂且栖身。
冯德麟被困北京,最担心的就是他的亲人,夫人赵懿仁为营救冯德麟在奉天及辽西各地四处奔波,身为长子的冯庸已经十七岁了,长的是相貌堂堂,意气风发的一个英俊青年。他的父亲在北京出事了,他听说之后,立刻就要上北京营救父亲,被母亲制止。等父亲被北京政府宣布无罪释放时,他再也忍不住了,急忙辞别母亲,乘坐火车来到北京,看望父亲。冯庸来到北京。他早就听说父亲住在九门提督江朝宗的府上,他一路打听,来到江朝宗府上,见到父亲,爷俩这顿亲热,江朝宗一见冯庸,长的是一表人才,心中暗喜,就见冯庸,长的是不高不矮,五官端正,相貌堂堂,一身戎装,是一脸的正气,江朝宗是怎么看怎么喜欢,这也许就是缘分,九门提督江朝宗特别喜欢冯庸,不过,他这个人城府极深,做事稳妥,细心地观察了几个月,对冯庸的为人处事都看明白了,心里有底了。这才找冯德麟商量。
单说这天,九门提督江朝宗,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宴,宴请冯德麟和冯庸父子。冯德麟一看满满的一大桌子酒菜,那真是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飞腾海底鲜。冯德麟一抱拳:“江兄,愚弟一直住在贵府,以是十分讨扰。愚弟一直感激不尽,如今又如此盛情款待,让我怎样报答?惭愧惭愧!”
“哎!贤弟,我这顿酒宴,不白供,我是有大事相商!这才引出一段;江朝宗喜迎佳婿,冯汉卿入讲武堂。欲知后事,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