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村,侯二鬼没想到能看到父亲,几个人急忙要躲,父亲装作看不出来他们要耍鬼把戏的样子问:“木村太君,侯翻译,你们这是要干啥去?”
两个人一看父亲迎了过来,想在躲依然来不及,只好说:“啊,是张村长啊,是这样,龟本大佐生病了,听说你们村村西那片荒草地有中药能治龟本大佐的病,所以,郎中就让我们来挖采。”
父亲清楚地知道,侯二鬼这是瞪着狗眼在跟他撒谎。尽管他心里明白,但又不好意思捅破这张窗户纸让两个人难堪,于是就说:“侯先生,木村太君,你们挖草药是不是我找人跟你们一块儿去挖?”
侯二鬼本来就怕他们偷鸡摸狗的事败露,一说父亲要找人跟着他们一块儿去挖,诡计多端的侯二鬼马上就猜出了父亲的意思,马上就说:“我们人不少,不用你们村里人陪着去。”
父亲哪能让他们去,一看拦不住他们就心生一计,说:“侯先生,不行咱这样,俺们村就有药铺,龟本大佐需要啥药药铺肯定都有,何必去费那事儿,怪累的。。。”
“不不不。”木村一听父亲要让他们到村子里的药铺抓药,马上也拒绝父亲的好意,说:“不捞张村长,我们谢谢你的好意,我们听郎中说药铺里的药效不好,还是我们自己去挖吧。”
父亲一看两个家伙死活不按着他画的道走,就笑着说:“木村太君,不用担心,龟本大佐都是老熟人,他的药费俺给付,这也是应该的,走吧。”
木村听出来父亲是在将他,但父亲把话说到了这份儿上他还能再说啥,只好跟着父亲进了村。
父亲把侯二鬼和木村领到窦家药铺,跟窦郎中说了木村要买药的事。窦郎中猛地见到木村显得有点儿害怕,忐忑地说:“太君要找的药他这里倒是有,但就是不知道他的药对治皇军的病有没有效。”
窦郎中的话正中侯二鬼下怀,侯二鬼急忙借坡下驴,说:“张村长,你看,药铺里的药真就不太好使,还是我们自己去挖吧,龟本大佐还急等着用呢。”
父亲好不容易把木村,侯二鬼弄到村里哪能让他们走,于是又说:“药铺里的药再不好使,咋能的也给人治病,木村太君,你们就别费那事儿了,这么多年俺们村老百姓有个大病小灾儿的,不都是用窦郎中的药治好的,管用,放心吧,不管用俺负责。”
父亲这么一说,侯二鬼回头瞅瞅木村,木村也不好意再说啥,只好就从窦郎中药铺抓了药。
抓完了药,父亲还怕侯二鬼,木村一会儿离开村子再去盗汉墓,于是就把两个人以及蔡狗子那些伪军全都领到了村公所,说,要请他们喝日本清酒。
父亲把包子拉到一边小声跟包子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交代了一番,包子心领神会地一笑说:“明白,有德哥,你放心,俺一定按你的安排办好。”
不一会儿,马二流子兴高采烈地抱着两坛子酒来了,快要走到村公所门口时碰到了翠芝。
翠芝问:“二流子,你拿着酒这是去干啥?”
马二流子说:“翠芝,你还不知道吧,侯二鬼,木村来了,有德哥要请他们喝酒,你家包子让俺给他们往村公所送酒。。。”
两个人正说话,梅儿来了,她就问:“翠芝,听说侯二鬼木村来了,他们来干啥?”
“那谁知道,”翠芝说着拦住梅儿,不让她多问,两个人就都回了家。
这时,包子带着草上飞,三妮子往村公所送酒菜来了。
酒菜摆上,包子故意把酒坛盖子使劲一打,坛口立刻发出“砰”一声响,一股清香扑鼻的酒味儿瞬间弥漫整个屋子。木村哧溜着鼻子说:“日本清酒,好酒,好酒。”
外边等候的蔡狗子鼻子也挺灵,飞出屋外的酒香像有神气儿似得就飞进了蔡狗子的鼻孔,蔡狗子就伸着鼻子循着酒味儿吸溜吸溜鼻子,跟几个伪军说:“这是什么酒,打鼻儿的香。”
木村端起碗跟在坐的父亲,三妮子,包子,侯二鬼一碰,说了声:“干!”一大碗酒咕咚咕咚进了肚,嘴里说着:“好酒,好酒。。。”
“那就多喝点儿,这酒是咱自己酿造的,喝多少有多少,今儿个管够。”父亲说着,一边喝一边吃。
老百姓常说,酒能馋人也能耽误事,这话一点儿也不假。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再看木村,喝得脸红脖子粗,言语也把不住了,只听他说:“张村长,今天要不是你把我们拉到这里,恐怕我们这会儿已经挖倒。。。”
木村刚说到这,只见侯二鬼咳嗽了一声,好像故意打岔阻止木村往下说。不过,他的动作表情让父亲一眼就看出来了。
侯二鬼似乎觉着有点儿不太好看,于是就赶紧自圆其说为木村打圆场,说:“张村长,我们喝得太多了,今天木村太君高兴。。。”
“应该应该,喝酒就应该高兴。”父亲笑着给侯二鬼找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