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站在一边一声不吭,他可能刚刚被弘康竹一骂过,脸上还带着流过眼泪的痕迹。
再说木村,他看到三个鬼子兵赶车回来,以为买卖成交了心里大喜。然而,他刚高兴了几秒钟就刹住了脸上的喜色,因为,三个鬼子兵垂头丧气的模样,让他不由的心里一惊,马上意识到出事了。
果然,一个鬼子兵就把遭遇货物劫走,还差点儿没了性命跟木村说了一遍。
木村一听真是他想象的那样,货物在路上遭到土匪打劫,弄走了他的货物,顿时仿佛五雷轰顶一般跌坐到椅子上,傻了一般呆呆发冷。
此刻,木村像失忆了一样,忘了先给弘康竹一打电话了落实一下,究竟是不是这么回事,只见他翻过劲儿来,上来就给三个鬼子兵每人一记耳光,骂他们混蛋无用。
木村崩溃了,他大骂弘康竹一是个骗子,他喊着要找弘康竹一算账。
然而,他刚骂完,一个鬼子兵又把在路上遇到皇军盘查说了一遍。木村一听还有这么重要情况没告诉他,掏出枪就要枪毙那个鬼子兵。鬼子兵一看马上要没命了,“噗通”都跪倒地上向木村苦苦求饶。
木村被三个士兵求得心软了,他气呼呼而又无奈地收起了枪。
“路上我们的皇军有没有查出问题?”木村问。
三个鬼子兵都说没有。
买卖没做成,路上又遇到了皇军烧卡盘查,到了现在,木村真有点儿追悔莫及。他要能先知先觉他绝对不会干这种事,他现在担心的不是货物被劫,而是junhuo一旦被调查,他知道等待他的就是要命的一枪。
尽管木村气的几近要疯,但三个鬼子兵给他报了一个没有被查出问题的一个消息,此刻在他看来也算是个最好的消息。木村的脸色稍稍有了缓和,与他脸色一起落地的还有他那颗刚刚高悬起的心脏。他一屁股坐到沙发里开始思考东窗事发之后的应付对策。
木村打完两个鬼子兵忽然又后悔了,他心里也清楚,这事不能怨他们,是土匪无意间截住了他们他们才不得与而为之的。木村满指望偷做一回junhuo买卖大赚一笔钱,然后洗手不干,可他没想到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他气的把桌子敲得“咚咚“响,他不知道该不该找弘康竹一算账?也不知道尚力知道了此事会拿他怎样?
木村这次买卖junhuo除了三个鬼子兵知道,其他的像侯二鬼,董占彪,甚至连他新近提拔的亲信小野也不知道。
返回头咱再说村里,这几天曹奎没来沁河村,他老母亲有病一直在家侍奉,等老母亲病稍稍好点儿他又飞奔到沁河村。
现在我家俨然成了他的家,只要他家里没事他几乎天天在父亲的烟厂,酒厂帮忙。他是表面在父亲工厂打工,是指他是跟父亲一起抗日。他不图不图别的,就为跟着二叔,父亲杀鬼子报仇。
这些日子,曹奎只要是晚上不回家,白天忙完了事他就跟二叔,草上飞,三妮子,包子,小哥儿四个一起到南河边练武,切磋技艺,睡觉就跟二叔一个炕。
这次他本应该在家再伺候他老娘几天,可他不知道心里有事在家怎么也呆不住。于是他就跟母亲说了声,一会儿就来到了我家。刚一进门,二叔就把父亲鼓捣木村买卖的事告诉了曹奎。
曹奎一听大喜,心说,怪不得在家怎么也呆不住,原来这儿有喜事儿等着他知道,高兴的他张口就说:“嘿,有德哥,你真行,难怪俺家待的六神无主,原来有好事儿等着俺,哈哈。。。。。”
曹奎笑着忽然收起了笑容,脸色紧张地说:“哎对啦,有德哥,俺忘了告诉你,俺来的时候看见木村的小马车又往西走了,不知道又干啥去了?”
二叔说:“他还能干啥,征粮呗。”
“管他呢,只要他不来咱们村祸害乡亲们就行。”三妮子说。
父亲听了三妮子的话并不赞成,因为父亲现在想的多了,他现在不在光考虑沁河村乡亲的安危,他又把其他村乡亲的安危和利益纳入了抗日范畴。父亲一直等大伙乐够了他开始说话。
今天来的都是抗日骨干,有二叔,包子,三妮子,草上飞,曹奎,还有贾万田,当然,这里面也少不了我三个舅舅。父亲正好利用这个机会跟在坐亮出了自己想了多日的打算,几个人听了马上拍手赞成。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深夜,夜色下,孟庄龟本的马厩棚墙上蹲着三个人,这三个人小声嘀咕,不知在说啥。
龟本的马厩是个单独的大院套,这里除了几十匹拉车的东洋马和几个养马的鬼子兵,再没有其他人,也没有站岗的鬼子兵。炮楼上的探照灯依然像往常一样来回照射着。马厩里昏暗的灯光下,偶尔能听到马的吃草声和马尾巴和来回甩动的“啪啪”声响。
再看墙上,一个黑影掏出弹弓子,把蛋子夹在弹弓里拉弓在手,瞄准马厩里正在吃草的一匹马的屁股“啪”就打了过去。就见那匹被射中的马身子一晃,没吭一声就卧倒在地上,浑身抽搐起来。
“好,铁锤,管用,接着打。”
说话的是曹奎,他一看枣核镖打在马身上马立刻抽搐着卧倒地上,就小声说了这么一句。
二叔一看他的带药的枣核镖打在马屁股上达到了在家预想的效果,就开始在心里数着数,准备对马厩里所有的马屁股上都给它一镖。
二叔刚要打第二发,忽然手不动了,他望着这些给龟本拉了好几年活的马在想,日本鬼子虽然惨无人道灭绝人性,但这些马并没有罪。。。。。。二叔想着,不忍心再对它们下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