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回忆这穿越以来的一点一滴……值得了,短短将近一年的时间,她的生活就已经比过去的二十八年更为丰富多彩,她还有什么好后悔的?
入夜,她拿出一个包裹,里面有易容的装备,是前两天跟冬玲学的,即使心中坦荡出走,可是毕竟还要依附于君璎珞的身体,这是唯一她无法不带走的,然而这个身体样貌太过出众,容易引来危险,还是易容成猥琐丑陋的男子,她当然也冒出那么一丁点的妄想,也许南宫子翼会派人找她,然,这一次,她再不会让他找到。小朋友的躲猫猫游戏,只用于有情人,她们希望被找到,可是她,希望自己永远躲藏起来,大齐的江山很大,不一定就那么容易找到。她心里这样自我安慰一番,还是难免心痛,会好的,时间就是医伤的良药。
她易容完毕,对着镜子照了照,镜子里那个猥琐的恶心的男人模样,自己都不愿意看第二眼,这样应该可以了,而且她这回特意弄了双假耳朵,一来掩盖自己小巧的女性耳朵,二来为了掩饰耳朵眼儿,这都是阿发曾提醒过她的。她又将手弄粗糙,掩盖那样细皮嫩肉的纤纤玉手,然后束胸,换上一身油渍麻花的男人衣服。在屋子里弯腰驼背地走了两圈,自己觉得没有什么大的纰漏。然后包好包袱——不过带了一身换洗的男人衣袍,还有易容工具。最后将银票分成三份,藏在身上、袖子里、袜子底下。银票不能不要,而且一旦丢了,她可就玩完了。
站在桌子边,又四处打量了一番,所有君璎珞的东西她一样也没带走,给丫鬟们的信和南宫子翼的信也都压在桌子的茶盘下。最后扫视屋子一眼,的确也没什么可挂念的了,不过是个客栈房间而已。然后吹熄蜡烛,打开背面的窗子,她再坦荡也不能大半夜的大摇大摆走房门出去的,翻个平房的窗子有多难?
跳出窗外,走向马棚,早就准备好一匹黑马,一匹太过寻常的马。她现在是男人,不好坐马车,不过她的骑术实在一般般,稍微懂得点驾驭之术罢了。解开缰绳牵着马,偷偷从客栈后门走出去。
外面的夜晚,空气很清爽,对于一个重获自由,甚至可以说是重获新生的人来讲,这个夜晚真的很美妙。
一轮明月当空照,回眸此地已枉然。李璎珞毫无留恋,走地自然轻松洒脱。
去哪里呢?她早就计划好了,她要去云南。为什么选择去那里?难道是因为南宫子翼吗?她打心眼里不愿承认,可是往北,属于苦寒之地,往西她还不够熟悉,也不能回皇都。
而云南,她在现代的时候曾经去过,不知道古代的云南又是何样子?而且,那里是大理国,自制,自然也算摆脱了大齐朝的统治。当然,这也是目前的权宜之计,等到这里的一切都烟消云散,再去别的地方游历,说不定可以去毗邻的其它国家看看,甚至是英国!
另外,她心底还有一点小心思,或许会遇到南宫子翼所说的那位跟她母妃很像的人,也许碰巧就会让她破解南宫子翼的蛊毒!不错,她承认,她还是忘不了他,就当他们之间的爱情是个永恒的美好记忆吧,她不想逼迫自己忘情弃爱,反正这个身体才十五岁,她有的是时间去忘却!
她牵着马儿,慢慢地在城内走着,马蹄声在小路上哒哒地响起,声音那样清晰干脆。城里的夜晚很安静,居民门窗紧闭,没有任何光亮,这个时间,正是人睡的最沉的时候,偶有几声犬吠,她并不害怕,谁没走过夜路?至少城内是安全的,如若有抢钱的小偷,估计看到她这样子,也懒得动手,而且她还带着防身的匕首呢!
城门寅时才开,她早就准备好了通关的文牒,她不用急。出了城门就可以让马儿纵横驰骋。她还弄了份手绘的地图,算算从华沪去云南,得有3000公里,途径浙江、安徽、江西、湖南、贵州,最后到云南,少说也要一个多月,她可以边玩边走。
一切皆如计划好的流程,她顺利出了城门,打马扬鞭,纵横驰骋在官道上,边前行,边观赏自然风光,不急着赶路就是好,遇镇住宿,遇店打尖,边走边逛,无限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