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安慰她说没什么事,睡吧。姨摸索着倒了一碗水,出去照顾二囡。事态平息后,大家怀着不同的心情,各自睡去。是啊,这就是原始社会,弱肉强食的年代。
日升十分(上午),娘幸福地拉开我们的门,催促着:“都快起来吃饭了,睡得跟死狗似得。”
二囡一听死狗二字,差点又吐出来。我急忙拍着她稚嫩的后背,安慰她,姨正给大囡梳头,奇怪地眼神看着我们。自然上午饭我们吃的也不好,幸好来了很多小伙伴找两个妹妹玩,二囡很快就忘记了昨晚的囧事。
我闲来无事,抬头看着娘的茅舍顶上飘扬的三角令旗,在黄色丝麻混纺的旗面中央,印有一条黑色虎头蛇身的没有爪的龙图腾,看来现在的纺织技术不一般啊,比后世的记载要前推几千年了。
要说也对,这织布的物事,不可能在商朝一夕就发明好了如此复杂的纺织技术,必定前期有个铺垫,我看到的就应该是真实的历史了,有时间真应该到织布房去看一看。边想边低头看着家门口的树墩,忽然想起了前两天我要做的木车还没开始呢。
我随即闷头朝打谷场走去,眼看着套在牛肌凸前弯曲的木套,拉住一个身边劳作的人问,这个木弯是怎么做的?他回答说是东边后院匠作坊做的。
我闻听后,快步向东边走去,来到议事院后边的匠作坊,里边正在热火朝天的大干着。一口支在柴火上的大陶锅,水面不断地冒着蒸汽,锅的上面大型的架子上,吊着各种长度的木头棍,按照预定的时间,工匠们转动木架移开并放下架子上的木棍,放在圆石上进行弯压处理,估计要经历数个小时后,才能成型。我看着石磙子发呆,想了一会儿,对啊!轮圈不就可以这样成型嘛。
我匆匆离开匠作坊,跑回茅舍,从灶台底下取来木炭条,找到一块麻布片,在上面画着车轮的尺寸和图案。并跟我娘说:“娘,能帮我跟匠作监(作坊的头)说一声,我要把木棍弯成圈,做轮子。”
娘随后带着我来到匠作坊,我把麻布画图拿给匠作监,请他按照图上的方式做两个这样的轮子,匠作监的阶级是二柱男,我娘的话还是管用的。
“好吧,不过我们没做过,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来?”匠作监犹豫的说着。
“没事的,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干。”我自信地说道,并告诉娘,请她先回去吧。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吃过饭就跑到匠作坊,吩咐工匠制作了六个同样大小的木棍圆弧,我让工匠把它们摆在地上,三个可以拼成一个圆圈,工匠们看到地上的圆圈,兴奋地笑了起来。
“这还没完呢,再加把劲。”我鼓励道。掏出麻布片上的图让他们继续做24根同样大小和长短的木条,工匠们看着图样,不屑一顾地做了起来。我则请匠作监在圆弧木圈的两端各打两个孔。
匠作监吩咐拿打孔器来,有点象取火器,只不过木杆尽头插着的是一个棱锥形燧石,工匠们一人扶着立杆套筒,两人左右拉着弓弦,不停地转动着,很快木孔里就冒出青烟,两个人不停地更换左右手,来回地拉动着,大约十分钟后,一个孔就钻好了,孔径小于约一厘米。
“很好,就这样每边钻两个孔,都钻上。”我说完,又去看其他工匠正在制作的轮毂。
轮毂的圆木块相当于外圈厚度的三倍,中心需要打一个五厘米左右的孔,匠作监让工匠取来一个更大的钻孔器,使用多个弓弦,两边架上梯子,每边多个人坐在梯子上的不同高度,喊着号子,共同拉弦,进行钻孔。我不禁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不得不赞叹我们的先人们非凡的智慧。
第二天所有的孔都钻好了,我拿着炭条,借了一把工尺(音读扯)。古人太智慧了,已经发明了直尺、角尺和画圆器(类似于我们的圆规)。
古人以等边三角形的角为基准,利用圆规在两边端点,画同等的圆,取两圆的焦点,到圆心画一条直线,实现平分角得到30°角,用这样的方法加上直线的方法,平均分配辐条的位置,再用小石凿子和石锤,在外圈内侧和轮毂外侧打好卯坑,最后将这些零件组合在一起,拼成一个轮子。
接下来,我请匠作监找来牛筋线绳穿过孔洞,把外圈的圆弧相互捆绑起来,最后再把多余的牛筋线用火炭烧掉,两个直径约有一米五的车轮就完成了。车轴取用直径约十公分的硬杂木大约一米多长,两端削切道原直径的一半,上覆带轴槽和驾辕的车厢,组合起来,再在轮轴外面插入固定木销,套上大祭司赏赐与我的驯鹿,世间第一辆驿车诞生了。我激动得无以言表,拿上皮鞭,跳上车帮,赶着驯鹿,向我家驰去。
一路上我享受着所有人惊诧的目光,我是乐颠、乐颠地往家赶(确实有点颠),娘和姨听到外面的喊声,出来吃惊地看着鹿车,用手东摸摸,西拍拍,乐的是合不拢嘴。两个妹妹早早地就让姨抱上车,很享受地坐在车厢的靠帮上,悠闲自得地听着别人的赞颂。
我等大家兴奋劲过去之后,走到娘的身边,颤声对娘说:“娘,这是孩儿和妹妹们送给您的礼物,今后您再不用抬着重物走远道了,您就赶着它走就行了。”
娘一把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我的头埋在娘硕大的胸器间,不得不张嘴尽情地舔允着突起的乳凸,娘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行了,臭不要脸的哥哥,快赶上车,带我们玩一圈吧。”二囡妒忌的喊着。
“好嘞,坐好了,嘚,驾!…。”我得意的赶着车,出发了。
“长鞭呢,那个咿呀甩嘞,啪啪地响嘞,哎,哎嗨呦哎!赶起那个大车出了场呢,哎嗨呦,”我是一边唱着电影《青松岭》的主题曲,一边得意地向河边驰去。
“哥啊,你快别唱了,我们都要颠死了。”大囡笑骂着。
我回头看着两个妹妹蹲在车厢里,手紧紧的扶着车帮,看着我。看来轮胎方面还要再改进一下,车厢与车轴的衔接部分也需要增加一些减震设施。我只好将鹿车调转头赶进匠作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