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借着河岸柳荫的掩护,顺利的下河,跟随了湖莽叔多日的战马,也听话的走进了河里,随着我们继续往河道中间走,很快河水就没过了我的头顶,我是一手扶着羊皮囊,一手开始奋力的划水。
湖莽叔则一手牵着战马,一手扶着羊皮囊,也开始用力的蹬水游动起来,这匹战马是四蹄后蹬游的正欢。我们一行顺着河流向着下游飘去。
“不好了,有人偷渡过河!”岸上巡查的军壮终于发现了我们,可惜,我们已经离岸而去,在我们的身后,有几只箭矢射进了水中。
我们正游着,突然感觉到河里的水流加速了,河水也变得浑浊起来,我知道,我们现下进入到了上游流下来的渭水水域,在强大水流的冲一下,我和湖莽叔也拉开了距离。
“湖莽叔,我们河对岸再见了。”我奋力地高喊着。
“柯儿,当心啊,啊呸、呸!”湖莽叔一个不留神,嘴里溅进了浑浊的河水,一个劲的往外吐着。
大约用了一刻钟,我的双脚踩到了渭水的对岸,柯儿我终于渡过了泾渭分明的渭水。
等我摇摇晃晃的走上河岸,湖莽叔牵着战马也在我的上游不远处登岸了。就这样,我们有惊无险的离开了大菊国,踏上了寿麻国的地界。
我清理了一下身体,穿着湿漉漉的衣物,背起羊皮囊,往湖莽叔登岸的地方走去。
湖莽叔上岸后,放下羊皮囊,一心一意的照看着搏击急流,奋勇渡河的战马,帮它梳理着湿漉漉的毛发,看到我走过来,湖莽叔松开了马缰绳,跟我打着招呼。不曾想,这匹战马是摇头摆尾的一甩,溅了我和湖莽叔一身水渍。我用手抹着脸上的河水,看着同样动作的湖莽叔,相视大笑着。
令我们意想不到的是,这一笑却引来了对方全副武装的军壮。
“都别动,我们早就注意到你们两人了,跟我们走。”随着话音,一个端着枪矛的军将走上前来,后面跟着十几名手持枪矛,身背弓箭,牵着驯鹿的军壮。
这下可好,我们是才出狼窝,又进虎穴。
“这位军将,我们是燧明国的族人,有要事,要见你们的辅国大祭司季诚。”我是挺身而出,不顾身上流淌的河水,大声说道。
“呦呵,人不大,口气倒不小。你是什么人啊,我们辅国是谁都能随便见的吗?”站在身前的这位军将,看着如同落汤鸡一般的我,一脸不屑的问道。
“我是申弥国的柯儿,是你们辅国的发小,就是亲兄弟,听明白了吗?”我是以进为退,力争能够有一个较好的安身之所,决不能成为俘虏,我是刚刚一身湿,要是再经受一阵折腾,肯定承受不了。
“既然如此,那就跟我们走吧。”这位军将说话的口气,明显和缓了一些。还给我们每人递过来一个麻布片,这也是他们随手能过提供的衣物了。
为了保暖,我和湖莽叔还是同乘一匹马,把两个羊皮囊相互系在一起,挂在了渡河过来的战马上,跟着我们一起走。
好在现下是夏天,要不然,我们肯定受不了。
在黄昏时分,我们终于来到了一个有一定规模的毛舍区,给我的感觉应该是一个部落无疑。
什么情况?这部落还有护城河,这可太先进了,我和湖莽叔坐在马上看到此景是吃惊不已,更令我为之惊讶的物事接踵而至。
只见,一个头戴羽冠的孩童,在一行头人的陪伴下,大步向我们走来。
“湖莽叔,快点下马,我的哥们儿来了。”我是慌不择言,把后世的话语都说出来了。我浑身的衣物已经在风吹日晒下,再加上我们的体温‘烘烤’,脱水成功。
我刚跳下马在地上站定,就听到一个令我魂牵梦绕的声音,响在耳畔:“是姬头吧,我是张有才啊!”
“有才哥,我终于见到你了。”说完,我们两人就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在场的所有人都一头雾水的站在当场,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姬头,你现下还爱放屁吗?”泣不成声的张有才,在我的耳边坞里呜嘟的说着。
“张主席,你还喜欢组织开会吗?”我们都在见面的第一时刻,回味着在学生会里的深刻印象,双方只是提问,根本就不需要回答,因为,那完全是多余的。许久之后,我们终于相互分开来。
“有才,我们还是开始用现下的称呼吧,要不然别人理解不了。”这是我必须要说的一句话。
“柯儿,你就称呼我封儿吧,你看着眼前的部落,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柯儿一到,就被这里宏大的护城河工程给震慑住了,这可太了不起了。你看我们走的通道口,左面是河水进入的地方,右面是河水流出的地方,既方便族人,就保障安全,真是一举两得啊!”我兴奋地看着护城河水,不住的赞叹着。
“柯儿,这可不应该啊,你从事的专业可是与古代历史有关的,你再好好看看这里吧。”封儿一脸神秘的看着我。
“这里很特别吗?哎呀,这里是后世的半坡遗址!”我恍然大悟的说道。
这一下,我可以通过实地观察,破解很多后世的疑问了,为什么他们制作的陶器会有尖底的?他们到底居住在地上,还是半地下?总之,我想知道的物事太多了。
“柯儿不愧是历史学专家,一点就透。”封儿还是以他那惯有的领袖语言,点评着我的表现。
“封儿,你在这里看到过尖底瓶了吗?”我急切的问道。
“柯儿,你看这护城河里的水好喝吗?”这就是封儿给我的提示。
“难道这里饮用井水吗?”我不解的说道。
“看来,柯儿你还不太了解这含沙量较大的河流情形。”封儿得意的说着。
当封儿陪着我走进护城河内,看到在带棚子的木架上,用绳子挂着一排排的尖底瓶的时候,我不禁吃惊的呆住了,只见,有的瓶子直立向上,有的倾斜侧歪,有的则大头朝下倒立着。
我这才恍然大悟,半坡这个地方处于渭水的下游地区,河水里含沙量很大,刚从河里打上来的水需要沉淀后,才能用于生活饮水,为了取用水方便,所以,才制造了这小口尖底瓶的陶器。
原来,这些储水的尖底瓶不是放置在地上的,而是挂在木架之上,当尖底瓶里的水很少时,重心就会偏向瓶口方向,尖底瓶随即自动的倒翻过来,把底层沉淀的污水倒出来,这样,更便于清洗晾干,这才应该是尖底瓶真正的优势之所在。
看着如此独特的尖底瓶,利用了物体重心的原理,充分适应了含沙水质的取水用水特点,真是令人惊叹啊,我们的先人们太了不起了。
我跟着封儿走到了茅屋跟前,看着大屋沿,半地下的房舍建筑,不禁停住了脚步,这又是为了什么呢?等我走进茅舍里面,一切都明了了。
原来,这半地下的生活方式,在这半干旱的地区,可谓是冬暖夏凉,大屋沿就是为了确保这半地下的屋内,不至于下雨进水,最为奇特的就是,在每个茅舍的门口,还有一个过堂前沿,可以防备春天的风沙,吹进屋内。我看着如此完备的建筑居舍,都怀疑柯儿我现下,是不是生活在这七千年前的上古时代。
“柯儿,我们还是进去坐定后,再慢慢地体味吧。”要不是封儿催促我,我甚至都忘了此刻我是到访于此,而且还是狼狈不堪的来到此地。
至于说我进到屋里后,大家说了些什么,牌饭都吃了什么,我只是权当应付了事,直到封儿说起了他穿越过来之后的经历,我才重新打起了精神,注意的倾听着。
“我是在一场附魔得救之后,才知道我的娘亲就是这寿麻国的工织办,娘亲整日忙个不停,只好把我托付在了祭祀院里,跟着习学抄录和观候的物事,我们这西南部地区山险水恶,部落之间走动艰难,相见不易。族群之间联系不畅,规制松散。母亲的凝聚力和号召力更为突出,你看我们这些男壮,如果要想有所作为只有两个途径,首选的就是从事祭祀物事,再就是赶上机遇战场上见分晓。”说到这里,我们这位昔日的主席兼学长,不无惆怅的叹了口气。
“我娘亲对我那可是恩重如山,只要一有机会,就为我努力争取,有了我娘亲的地位,再加上封儿我自己的努力,才有了今日这辅国大祭司的位置,当然,我们现下也仿照柯儿你们正在组建这大山之盟,封儿我作为这大山之盟的协作(相当于秘书长),这不是正准备登临太华山(也就是我们后世的华山),为后续的各国族使节集体拜天祭祖盟誓,进行探查和排布等准备事项。”封儿是洋洋得意的侃着他的作为。
“封儿,据柯儿我所知,你们现下生产出了青铜器,能不能让柯儿我见识见识啊?”我看着滔滔不绝的封儿,连忙把话题引入到了我的关注点上。
“这方面的物事嘛,封儿我作为辅国大祭司,知道的就不太详尽了,等到有机会我好好了解一二,再说与柯儿知晓不就行了嘛。”很显然,封儿是在敷衍了事,这一点和琼儿是如出一辙。
“封儿,你不是要去太华山嘛,柯儿我也正好从此归国,我们就结伴而行不是更好吗?”我看着谋略不俗的封儿,提议着说道。
预知柯儿能否前往太华山(华山)一行,敬请阅读下一章。求月票、求收藏、求订阅,请您施以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