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不得不向主持奉上100两白银的香油钱。
我摸摸荷包里剩下的几块碎银子,看着一脸沮丧的阿穆,语重心长地交代了几句,就打算回厢房继续去挺尸。半路看到神医美男跟一个小和尚鬼鬼祟祟地朝后山跑去,神医的怀里揣着一个不知名的物体正拼命地挣扎,眼见有热闹可凑,我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后山的小林子里有一条弯弯的小溪。溪水淙淙,清澈透底,偶尔还能看到飞速溜过的小鱼儿。沈飞扬从怀里掏出一只肥硕的兔子,一只手提起兔耳朵,另一只手熟练地在兔脖子上一抹,野兔立马停止了挣扎。只见神医一甩手将兔子的脑子浸在水里,原本清透的溪水立时翻腾着一片浓重的鲜红。
原来他的手里藏了一拿小巧的割刀,手起刀落只间,一层兔子皮完整地被扒了下来。我趴在小溪对面的一颗榆树上看的毛骨悚然。
不远处的小和尚已经迅速地聚齐一大堆的柴火,眨眼间就支起一个小火堆,炊烟袅袅顺着风向朝我这边飘来,熏得我眼泪汪汪。
手忙脚乱间,发现有一不明物体向我藏身之处飞来,定睛一看,居然就是那张恐怖的兔皮。“啊——”我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声之后,华丽丽地从树上摔了下来。
“欧阳姑娘。”沈飞扬颇为惊异地喊了一下,敏捷地窜奔过来,在我投向大地怀抱之前及时地接住了我的身体。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睁开了双眼。发现美男的一只狼爪正搂着我的脖子,恍惚之间仿佛还能嗅到血腥味,我强忍住心头的不适,狠狠甩开他的手。
“欧阳姑娘,真对不住,我不知道树上是你。”沈飞扬连连道歉,一脸腼腆。
对于他的说辞我暗暗心惊,如此说来,眼前的这个神医不仅医术不错,而且武功造诣也是相当有基础。我盯着他白嫩的娃娃脸口水泛滥。
“你们在干什么?”我看着小和尚将洗净的兔子切成一段一段,不由奇怪。
“烤兔肉吃呗。”小和尚皱着眉头说,估计在嫌弃我问了个白痴的问题。
“不是说出家人不沾荤腥吗?”我大为鄙夷。
小和尚一脸的淡定:“佛祖心头坐,酒肉穿肠过。”
呃——那倒是千古不变的佛家真理。
沈飞扬一脸讨好地靠近来:“烤熟后,姑娘一起尝尝。”
我想起前一刻那只鲜血淋漓的死兔子,对他的这一个建议实在提不起兴趣。
“你现还是在养病阶段,吃点肉对你的身体有益处。”沈飞扬继续聒噪。
我不由黯然不语。天知道,肺疾在这个年代能不能治愈?“神医,你看我的病有的治吗?”我一边随手捡了跟树枝放在火堆里,一边侧着脸问。
“放心吧,你只要安心在这里养病,每天喝我给你煎的药,2个月后包你药到病除。”沈飞扬拍着胸脯。
“是吗?”说实在的,我不是很相信:“沈大夫,你这么有把握。”
“是的。”沈飞扬一边回答一边将一张钢丝网家在火堆上,小和尚熟练地把一段一段的兔肉铺在网上,他放一段,旁边的沈飞扬迅速撒上一把调料。然后小和尚拿着一把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刷子蘸了汤汁在兔肉上仔细地又刷上一遍。
整个过程配合的天衣无缝。
不一会,香气溢满了整个小林子,令人垂涎欲滴。
接过沈飞扬递来的烤肉,我狼吞虎咽地啃起来,先前血淋淋的场面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在下师从医术,专攻心肺之疾病,对你的肺疾还是有把握的。”沈飞扬吃的满嘴流油,含糊不清地安慰我。
我的嘴里塞满了香酥酥的烤肉,只能连连点头,一边朝他竖起大拇指。
打这以后,每天傍晚来这个小林子吃烤肉成为我们三人的秘密,后来被阿穆发现了猫腻,我只好让他也跟着来沾光。
阿穆本来就对沈飞扬崇拜有加,吃了烤肉后更是赞不绝口,听说又能治愈我的疾病,感动的差点给人跪下磕头。还一个劲地撺掇我放下矜持、不顾廉耻去追求他。
斟酌了半日,觉得他的建议其实很不错:沈飞扬虽然年纪小了点,不甚合我的意。但长的斯文俊俏,且医术精湛,一来可以照顾一家老小病痛,二来。。。。。。我奸笑一声,当下摩拳擦掌一番,开始了猎艳行动。
如此厮混欢乐了半月有余,好日子过不长久,我们偷摸烧烤的事情被人告发,小和尚不厚道,将所有的原委全都推给我们,主持和尚一脸沉痛地提议我们搬去西山边的庵堂小住。
于是我们三个被赶出了和尚庙,转到西山脚下的一所尼姑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