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沮丧的很,低头虚心接受教训:“阿穆,如今你还有何妙计?”
阿穆摸了半天下巴,说不出个所以来。最后,他一拍脑袋说:“这样吧,还是用美人计去吧。”我狐疑地盯着他说:“你不是说沈飞扬不吃这一套吗?”
“哼。”阿穆看着我冷笑:“如今不是没其他的办法了吗?死马当作活马医,也许那位沈大夫忽然开窍了呢!”
我点头称善。
回到清静庵的时候,虚境师太的情况不是很好,她一直患有心疾,在秋冬季节特别容易发作,听沈飞扬说这几日受了风寒,寒气入侵,引起心率不整。
空灵看着自己的师傅一边咳嗽一边捂着胸口喘不上气来的痛苦摸样,素手无策,一个劲地掉眼泪。沈飞扬赶紧拍着她的小肩膀劝慰说:“别担心,我明天去趟护心寺,跟那里的主持去要份苏合香,再配以我的草药,师太会好起来的。”
闻言我揪着的心放了下来。
沈飞扬淡淡地撇了我一眼:“怎么脸色这般难看?”
我摇了摇头说:“看到师太心里难受,想起前阵子我也是这般受病痛折磨,心有余悸罢了。”
“你大可不必再担心,你的肺疾还有月半就可痊愈。”沈飞扬黑色的睫毛闪了闪,一脸的笃定。
我将信将疑,抬头茫然环顾四周:“这里真是荒凉,可是为何非要留在此地治病呢?”
沈飞扬挥了挥衣袖,一副不愿再和我说话的样子:“医治你肺疾的药材里,一味最重要的药草,只有荒凉的此地才有。。。。。。”
话还没说完,人影已看不见了。
第二天破天荒地起了大个早,阿穆和空灵将我打扮地跟一只花蝴蝶似。空灵也是小孩子心性,一听说师傅无碍,就彻底放下心来和我玩开了。阿穆做了一只简易的毽子,我跟空灵踢的不亦乐于。
沈飞扬背着一只药篓翩翩而来。
初晓的日光打在他光洁的额头,洒下一片亮晶晶的色彩。他的身后是一大片染红的枫林,火红的颜色将他的一身月色长袍映衬的更加飘逸,柔和的秋风扬起他的衣袂,和着满地的落叶,沙沙作响。
我看的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
眼见他出了门去,我赶紧擦了擦口水,露出一个自以为绝美的笑容,娇滴滴向他招手:“飞扬,早去早回啊。”
他回头朝我笑了笑,清风云淡地很,而后一脸严肃地走了。让我激情四射的心肝煞是空落落的很。
没有了马力,沈飞扬用上轻功的话,估摸着也要到夜黑时才能转回来。
我美滋滋地抱了棉被,打算去睡个回笼觉。
梦里正跟沈美男相亲相爱你侬我侬的时候,被人大力拍醒。睡眼朦胧中看到阿穆一把掀掉被子,将我拦腰抱起,胡乱套了件棉衣在我身上。没等搞清楚状况,我已经被拎到虚境师太的房里。
睁眼一看,瞌睡虫立马给吓跑了。只见师太奄奄一息地蜷缩在床上,肤色青紫,全身抽搐。我大惊失色,赶紧催促阿穆取来沈飞扬常用的药箱。
我示意空灵脱掉师太的外套。
虚境师太的病情来势汹汹,我心里实在没底,两腿只打哆嗦,眼见阿穆和空灵眼巴巴地看着我,心头更是慌成一团。
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我才强自镇定下来,取出银针,分别插入她的内关、膻中、心俞。然后盘膝运转心法,将手心贴在师太的丹田,以聚于自身丹田的气流,缓缓注入其体内。
这是很凶险的一个事情,稍加不慎。不仅我会经脉走失,师太也会心脉重创。
然而这是唯一的一个办法,我之前再三嘱咐阿穆和空灵务必要守在屋子里头,希望能顺顺利利地撑到沈飞扬的到来。
在荒岛上,郑袭的古墓里。捡来的那一本残缺的《冰火指法》若能练到第九层,两股冷热的气流可以在翻手覆掌间从体内倾泻而出,伤人于无形之中。上半部的冰法齐全,可惜下半部火法到第六层就残缺不齐。
秘籍的奥秘之处在于,冰火两重势必要一起练习,若是只练冰气,全身经脉就会僵硬,寒毒之气入侵五脏六腑,整个人会如同一具冰冷的僵尸。
所以,我练到第四层后,很满足地收手了。
温暖的火气一点一滴输入虚境师太冰冷的体内。我闭上双眼,聚精会神地控制着体内的气流。心下懊悔不已:早知道不该偷懒,若是能练到第六重,今日也就不会如此狼狈了。
不知道坚持了多久,察觉虚境的肌肤在我的手心里慢慢温热起来,不由宽慰了许多。心想着如此就保住了她的性命。但愿沈飞扬早点赶回来,我也不至于这般辛苦。
暖流点点滴滴从身体里流逝,我的体温逐渐地冷下去。慢慢地有冰凌的寒气在胸前翻涌,我紧紧地咬住牙关,努力保持清醒的神智。
沈飞扬,你一定要早些回来。
我汗如雨下,瞬间湿透了薄薄的棉衣,黏糊糊在贴在身上,弹指间结成冰冻。
沈飞扬,你快回来,我已经坚持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