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许你再去想那个小师妹,知道不?”我扯过他的辫子娇嗔。
沈飞扬又是一声冷哼:“我的小师妹就不劳操心了,你还是先解决自己眼前的麻烦事吧。”
“我。。。我会有什么事?”我装白痴。
“你自己说,你跟容华可有过什么纠葛?”沈飞扬的口气貌似带了醋味。
我一听之下乐不可支,拿脑袋直撞他的胸口:“没有,这个真没有。”
“没有?”他显然不信:“若非与我相同对你情有独钟,他又有何理由待我如此决然?”
“他喜欢我那是他的事,我从不认为那是一件喜事,相反,我正愁的要命。”我开始闷闷不乐。
“然,你就拿我做挡箭牌不是?”沈飞扬正色相问。
我嘴一张,正待回答是。忽然脑子一紧,赶紧一转话锋:“你怎么会这么想?那不是自个儿瞧不起自个儿吗?”
沈飞扬默然无语。
最后他烦躁地一把将我推开,口气恶劣:“这整个踏雪山庄,没人真心对我好,我留在此处已经没有多大的意思。”
我摸了摸被他揉的发红的下巴惊奇地说:“这话说的真有病,这里有我一个人喜欢你不就够了?”
沈飞扬摇摇头,轻叹:“最重要的是陈叔陈姨也不待见我,他们毕竟是你的长辈,长此以往,我情何以堪?”
这个问题的确要命。
我认命地叹了一口气,将小嘴贴在他的耳边如此这般交代了一番。只见沈飞扬的脸由白转青,由青转红,再由红转紫,最后成为黑锅。
最最后,他决然地将我踹出门外,咣当一下上了门闩。
啧啧,这男人可真没良心。
要知道,为了让他早日讨得陈叔陈姨的欢心,我把埋藏在心底好几年的秘密一五一十毫不保留地全告诉了他。还殷切地叮嘱他拿此秘密来换取他们两夫妻的真心相待。
可是这沈飞扬居然如此翻脸无情。
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踩着猫步又重新摸黑回到闺房蒙头大睡。
如此相安无事好几日,踏雪山庄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一日,我跟沈飞扬在下五子棋解闷。丫鬟银蓝跑进来说:“陈叔这几日身子不利索,小姐您看看去吧。”我心里一琢磨日子也该是差不多了,遂朝沈飞扬递了个眼色。
“银蓝。”我一本正经地说:“今日我心情不好,就让沈公子替我走一遭吧。”
沈飞扬回了我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背起药箱跟着银蓝出去了。
我心里想沈飞扬你这头猪千万别穿帮就是。
事情的缘由是这样的:大家应该知道我与陈叔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正遇一队官兵在追杀,后来陈叔中了毒,我将他们一家4口接到府中安顿医治。当时我看婉婉青青实在太可怜,就对陈叔起了不轨之心,偷摸减掉了解药的一部分。
如此之后,陈叔的内功一直得不到恢复,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陈叔果然以为是病体拖累,不再怀有激愤之心,也不会再去暗中刺杀地方官员以致被官府通缉而四处逃窜。
于是,婉婉青青才得以安生。
本来我想过几年后,消磨了陈叔的反清意志后再帮他医治,可是后来瞧瞧他失去了一部分内功也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就慢慢地将此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让我忆起此事是最近,陈姨有一日无意间跟婉婉说起陈叔这阵子身子不利索,特别是晨练吐气纳息时会无缘无故地有窒息质感,我这才回忆起尘往事,感觉大事不妙。
看这情况一定是余毒未清,已至脉络六经。可怜我肚子里的几分医术水平,远远是无法将之挽回,于是我如实将此事告知沈飞扬。
一来沈飞扬医术精湛,这等小病由他出马自然是手到病除。
二来可以借机培养他和陈叔之间的关系。
三来可以让大伙儿知道,沈飞扬不是游手好闲之辈,他可是名医之后,拥有一身起死回生的本领。
一举三得,他沈飞扬可是乐翻了。
可是我却一直坐立不安,沈飞扬为人太单纯,万一被陈叔这只老狐狸套出了话,我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想起陈叔怒发冲冠的摸样,我心里就特别特别的寒碜。
但愿沈飞扬能体谅我这一番悲壮伟大的牺牲精神,能尽量做的滴水不漏,别出岔子就是。
我一边祈祷一边盘算着应对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