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才是石琲的真面目,果然有几分姿色堪当三公子之首。我色迷迷地擦了擦口水,心念一转:这个男人只能远看,不能近观,可惜啊可惜。
相对于殷如宝的热情,石琲只是应付地抬抬手指头,淡漠地从美人身旁掠过,坐在东隅一侧。那里同时入座的有杨多福。可怜的杨秀才正举杯浅饮,冷不丁地看到石琲冲他含笑点头,惊得他一口茶堵在口腔,吞不是,吐不是,呛的满面通红。
“诸位应当都知晓此次诗会的最后目的,如宝不才将和杭州三公子一起做评席。为诸位所做的诗做评判,我们会取前10名,一起前去观摩下个月的温泉大会。”殷如宝含笑看着石琲入座后,才脆生生地开口道。
“温泉?”我惊叹:“杭城之内居然也有温泉之所?”
“这年头有钱,任何事情不都是手到擒来?”李虎两手叉腰,一副暴发户的派头。
这确是千古不变的名言,我点头不语。
可是如何弄到温泉大会的名次?我开始头痛不已,转头向婉婉使个眼色,只见她一脸纠结摇着头,估计她肚子内的墨水也是相当有限。
我无语问苍天。
“请在座的诸位在3柱香的时间内,做一首应景的诗,以春色为题,七言律诗。现在燃香开始。”殷如宝这句话真是如一道催命符。
我抓耳挠腮,搜肠刮肚,冥思苦想。
“三潭映月柳如烟,苏白双堤情相连;雷峰塔内白娘泪,长使西湖水不竭。”我探头看了婉婉写的诗,做了了鄙夷的手势,羞得她一直不敢抬头。
好吧,自己做不了,只有借抄一首。我将平生所知的清初之后的诗人仔仔细细地罗列一遍,发现晚清女诗人刁素云的一首诗很适合:“无情最是妒花风,吹得繁英满地红;侬自留春春自去,韶华多付别离中。”
挥笔齐刷刷写完,落款:欧阳蝶兮。三炷香刚好燃尽,我长吁一口气,擦了擦脑门的冷汗,此地还真不易留,为了一睹三公子的风采,我真是将十八般武艺全用了上去。
“好诗好诗。”婉婉青青雀跃不已。我但笑不语,得意洋洋地将诗稿呈了上去。
一番激烈的评论之后,选出前二十名进入下一轮复赛。我的诗作排名第十,不上不下,卡在中间。一听还有复赛,我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脑袋瓜又开始隐隐泛疼。
复赛与初赛不同,初赛是执笔而作,前20名的初赛者在复赛的时候则是要现吟一首,殷如宝团伙将20名参赛者的名字写在纸花上,统一放入一坛子,再请杨多福用抓阉的方式,抓到谁的名字,谁出列即吟诗一首。
20名初赛者被请出列,我一身不伦不类的着装在这群才子佳人中尤为显眼,石琲神情冷漠,但是眼神如刀,刷刷地向我飞过来好几次。
还好,酒能壮胆,喝过几杯白酒,感觉小宇宙能量一身正气,滋润着我原本就偏厚的脸皮,面对各种讥笑的眼光、嫌弃的表情我无限淡定。
轮到我作诗的时候,是第十三个。这个数字委实不吉利,幸亏我早已打好腹稿,借着酒气吟了一首秋瑾的《对酒》:
“不惜千金买宝刀,貂裘换酒也堪豪;一腔热血勤珍重,洒去犹能化碧涛。”
哗——此诗一出,听众之中炸开了锅,所有的才子佳人纷纷竖起大拇指叹曰:好词,好气魄!就连骄傲的像一只开屏孔雀的晋轩公子,也露出了钦佩的笑容。
如此多谢秋瑾女士。
回去的时候,不出所料地取得了温泉大会的门票——那是一块精致的小竹签,上面刻着我的名字。我诓他们说我是李虎李龙的远房亲戚,从乡下而来,非常仰慕之杭州学者,特来见识一番。如此一番胡言乱语竟然也让我轻而易举地糊弄了过去。
石琲打面前经过的时候,我还是识相地地下了头,从眼角一处分明地窥到这鸟人用非常之怀疑的眼光盯了我片刻,然后若有所思地杵在那里。
我们仨个赶紧顺着人流遮遮掩掩地跑出了诗社。
一回家,我就赶紧派人去打听所谓的温泉大会的实质性质。
下人做事比较勤快,第二天就带来了好消息:温泉会所设立在玉龙山顶,半是人工半是天然泉水组合而成,去那里行乐的全是达官贵人,一般的老百姓想都不敢去向。而温泉的作用就是用来洗澡。我呸,这些无所事事的公子小姐居然想出这样无聊的方式来显摆,简直是有辱斯文。
可是对我来说这简直是天大的好事——艳福来了!
我嘿嘿地淫笑几声,当下按捺住一肚子鬼胎。
婉婉青青叽叽喳喳地靠了过来,齐齐央求我带她们一起去温泉,我爽快地同意她们以小厮的身份跟着去。
青青不解:“为何还要扮男装?”
我啪地给了她一个爆栗:“如此,才能混进男浴区,见到各式美男沐浴图。”
“啊——”闻言,姐妹两同时激动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