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秦公子一大早就等在阁楼下,说是为昨晚的事做个解释。”银蓝一边说话一边替我梳洗,眨眼间菱镜中出现一个长发飘飘前额压着一圈麻花辫的大美女。
“我不想见他。”我皱了皱眉:“福伯怎么做事的,怎么将这种登徒子带入后院?”
“小姐好美。”银蓝最后为我戴上一副珍珠耳环,笑眯眯地赞了一句。
我轻飘飘地出了阁楼。
当头看见秦子裕黑着整张脸黑着一只眼坐在假山后,气色倒是不错,显然刻意打理过,此刻逆着阳光,半眯着桃花眼朝我的方向张望。
我略略瞥了一眼,发现阁楼前人影绰绰,显然戏台已经搭了好久。也是,昨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做为主角的两人,一个是对方师弟的未婚妻,一个是对方未婚夫的师兄,低头不见抬头见,不管有如何过节,以后的日子还是要平静的过下去。
我姑且看他如何将这个谎言圆下去。
“蝶兮。”秦子裕一身浅白,越发玉树临风。
我一摆手:“请称呼我欧阳小姐。”
秦子裕碰了一鼻子灰,讪讪一笑:“欧阳小姐,昨晚在下喝多了,做了逾越的事情,请小姐念我酒后忘性,原谅这一次吧!”
说完不住拱手作揖。
很好很好,酒后忘性。不错的借口。
我很满意——一个帅哥被我打了一顿,还要找借口给我赔礼道歉,我满意极了。
“念你是初犯,看在飞扬的面子上,我不再计较就是了。”说完,我扭头就走,今天约了如愿客栈的王老板品桂花酒,再不去就要耽搁了。
阳光肆虐的夏季逐渐地萧条下来,整个杭州显得温润烂漫。微凉的空气中隐约显现第一抹桂香,香气很浅,若有如无。不似口中的桂花酒,酒气浓郁,香味醇厚。
我趴在如愿客栈二楼的雅间的窗台,看天边云卷云舒,看窗前叶落纷飞。秋未到,叶已知。有风偶尔卷起,枝条微颤,落叶三三两两飘散。此情此景,令人心生无数萧索倦怠。我手把酒壶,自斟自饮了一个下午。
所有的心事就着温暖的桂花酒一起落肚,无从倾诉。
入夜归家时,已是微醺。
梦里,似乎有人在耳边沉沉叹息。百折千转,悠长深远。我强迫自己睁开沉重的眼皮,朦胧的烛光里,秦子裕侧身坐于一旁,闭目假寐。
从我的角度看过去,秦子裕侧面的轮廓如雕塑一般地完美,圆润的额头下,长眉飞扬入鬓,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紧闭的桃花眼,鼻梁挺直,鼻翼如刀削一般端正。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披散着,落在离我触手可及的地方。
好梦被人搅醒,我一肚子的怨气,可是睁眼看到这一幕绮丽的美男沉睡图,复又按捺满腹的怒火。我伸出脚尖踢了踢他的胳膊:“你又把我给带出来了?”
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又在秦子裕的卧室内,而我正躺在这张属于他的大床上,而床的主人却在一边打瞌睡。
“你醒了?”秦子裕揉了揉眼角:“出去喝酒怎么不叫上我?”
我:“。。。。。。”
我发现我的思绪又跟不上节拍了。
我只得保持沉默。
还好沉默没保持多久,秦子裕就欺身扑过来:“蝶兮,我的蝶兮。。。。。。”低头吻住我的唇。他的气息温润扑鼻,双唇柔软润滑。带着溢满龙井之香的长舌灵活地探入我的口中,与我的丁香舍深深纠缠。
一吻惊天动地,毫无预兆。
良久良久,他才难分难舍地将我放开,却又低头含住我的耳垂轻轻一咬。
我全身打颤,手掌一个没掌握好尺度,“啪”地一下掴在他的脸上。
“你又打我?”秦子裕捂着被打的左脸:“蝶兮,你难道真的不喜欢我吗?”
我挑眉,看着故作一脸幽怨实则暗暗得意的秦子裕——根据他正常的思维: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家被一个长的英武帅气,又有武功造诣的年轻男子时常轻易地拥在怀里肆意轻薄,如果说这个姑娘不喜欢这个男子,那真是奇事一桩了!
“我确实喜欢你。”我慢慢坐直了身子,整了整衣衫:“你外表帅气迷人,生性风流多情,**技术一流,很多的姑娘确实会被你迷的晕头转向。”
秦子裕霎时红了脸,红了转白,白了转青:“什么胡话?我从未对别的女子多看一眼。”
我翻了个大白眼,半夜鬼话连篇让人寒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