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浑话呢?我就是为照顾你一生一世而来,何来受累一说?”沈飞扬满足地搂紧我的纤腰,一侧瘦削的脸颊亲昵地蹭了蹭我的脖子。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闻着他身上熟悉的药香味,我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日他卑微地跪在秦子裕身前的一幕,心脏猛烈抽搐。
“傻瓜。”沈飞扬叹息着抬手将我的脸埋于他的胸前:“不要说对不起,只要你好好地留在我的身边,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哪里也不会去的,我就在这里。”我发狠似地抓着他的袖口,好不容易抑制住将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沈飞扬低头亲了亲我的额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吃了一碗白粥后,阴冷的胃部马上回暖,体力一明显感到恢复了好多。陈姨宠溺地揉了揉我的头顶:“还真是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孩子。”
我陪着笑,站起来一一谢过各人。
陈叔说:“飞扬,这几日你不眠不休照顾蝶儿辛苦了,明日里不用去药堂,在家好好休息一日。”
飞扬愉悦地应了一声,转头看着我笑的情深意切。
入夜,辗转难眠。
一闭上眼睛,仿佛就能梦到秦子裕悲伤欲绝的脸,他决绝地挥剑相向:欧阳蝶兮,我杀了你这个花心的大骗子。。。。。。刹那间我被一剑穿心,血花四溅。
我猛地惊醒,冷汗淋漓。
“蝶儿,做噩梦了?”耳边传来低柔的声音,沈飞扬独有的药香味弥漫在鼻端。
我又一惊:“你何时来的?”
沈飞扬熟门熟路钻进被衾:“来了多时。”探手将我拥入怀中。一摸:“出了这么多冷汗?”
我呼吸沉重,犹自紧闭双眼:“噩梦太可怕了。。。。。。”
沈飞扬覆上我的身体,低头深深地吻着我的唇瓣:“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边说边摸向我的腿间。
一夜温情,一夜旖旎。
沈飞扬像是将压抑了许久的激情在一夜之间爆发开来,多次的索取令我这幅刚恢复的病体,一夜之后,又回归酸绵无力。
天蒙蒙亮,沈飞扬埋于我体内的男性又再现雄风,我腰酸背痛,下体也开始隐隐肿胀,终于皱眉拒绝:“飞扬,我受不了了。”
他低喘着伏在我的身上,不动,也不退。只是凝眉望着我,面容潮红,神情哀切。我不由之主又软下心来,张开双腿,任他为所欲为。
也许这辈子,我能给予他的,也只剩这具身子了。
我强忍着冲撞带来的不适,一手伸到枕底,紧紧握住里面的那块玉佩。触手之下,玉体冰冷,顿时激灵灵打了好几个寒战。沈飞扬闭着双眸,正一脸投入享受着**带给他的欢乐,丝毫看不到我眼里的阴霾。
那一夜后,沈飞扬消停了多日。次日他托阿穆带来一块背后刻有“扬”字的玉佩后,就未曾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手握两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反复摩挲,久久不曾离手。
秦子裕离开后,我的心情一直跌于谷低。又怕沈飞扬引起误会,不敢去打听他归于何处,表面若无其事,心心念念却是无法忘怀,以致整日神情恍惚,茶饭不思。
忧郁使我日益消瘦。
我甚至怕见沈飞扬,怕他窥探出我日复一日的相思,怕他发觉我对秦子裕情根已种,怕他一怒之下也会与秦子裕一样远走高飞,弃我而去。
如此彷徨,如此患得患失,如此战战兢兢。
时光飞快流逝,眨眼到了暮秋。
伫立于山庄的正阁楼,抬头眺望,能隐约看到西湖之水。闲来无事,我总是呆呆地观望门前那条蔓延远方的青板石路,妄想着有朝一日,一身黑衣漫飞的秦子裕骑着高头大马飞扬拨扈的奔驰而来。
可是,日复一日,眼见庄内的树木落尽最后一片枯叶,整片菊花抱团枯死,假山后的流水枯竭早已不闻淙淙水声。我依旧没盼到我的美梦成真。
我的心情明显影响到整个山庄的人,陈叔陈姨多次旁击侧打寻找原因,一一无果后,有时表现难免也会阴阳怪气,连带影响下人做事。婉婉青青温顺地陪着我坐在露台前,尽职尽心地发呆,偶尔会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荤话,引我一笑。
而唯一知情人士沈飞扬,仿佛表现的比我还沉默。
而时间是一剂最好的良药,它能慢慢抚平内心的创伤,能慢慢冲淡内心的阴郁,能慢慢消磨许多人许多事,能慢慢忘却怨恨让心重新凝聚欢喜。
只是,谁也不知道:这个过程需要多久?是穷尽一生的时光还是短暂的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