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蝶正在一边摆弄茶水,闲闲道:“自打下山之后,就再没回去过了,看来今晚……免不得又要回去遭罪了。”
“悠兮,他不是兰花妖么?”赤初夏面带讶异。
白悠兮摇摇头:“他是我的念灵,自小便跟着我。”
“我小时候偷看无虚道长房间的典籍,记得上面记载的念灵,大多是心有怨念之人刺下自己的心头血熔铸而成,搁置在仇人身边,有如怨念缠身的,你这念灵,可实在不大像……”赤初夏望着宿蝶修长的脖颈,咽了口口水。
“果真如此?为何我记得,念灵是用于保命的?”
这便是当初白悠兮迟迟不肯接受宿蝶的原因,她不希望这么好看的男子要为自己送死。
“他若真要杀我,也不见得要埋伏这么久啊。”
“各处记载多有出入吧,这其中要闻,还是念灵自己清楚。”
于是两人齐齐望向宿蝶,宿蝶正好端了两杯子,递给白悠兮和赤初夏,道:“别问我,事实上,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什么都没告诉过我,是不是?”白悠兮接过杯子,望着杯中泛着紫色的凝露,知晓他又做了兰花露,却没由来的感伤起来。
“小姐……”宿蝶一手搭上白悠兮的肩膀,安抚着,“你今后会明白的。”
白悠兮望进宿蝶眼里,那里面盛满宁和,平静一如往昔。
于他而言,仿若一切事物都是云淡风轻,入不了他的眼,动不了他的心。玩弄于指掌之间的调笑与温存,融合他与生俱来的贵气与不羁,从初遇,到现今,不曾变过。
玉龙雪山,玉狐族悲剧收场,何以他不出手相救?果真是因为只能保护到自己吗?那他凭什么可以救得起莲花妖结界中的无虚道长……
明明是那般的强大,通晓天地,识得昆仑,却偏偏低调地隐忍着回避白悠兮所有的问题。
白悠兮一点点成长,在他的守护下由八岁女童到如今的芳华少女,不可逃避地发现他的秘密无缘知晓,那颗心,似乎从不愿为自己敞开。
念灵与宿主,本该相生相通,何以你窥得见我的秘密,我却猜不透你的内心?
是而白悠兮又庆幸了,如果两人在一起总是琢磨着窥测与猜忌,那定然活的很累。
如此相依相伴,也足矣。
“我说,难不成你们相爱了么?”赤初夏喝着清甜的兰花露,突然笑起来。